等到后山这边,姚若若微微睁大眼睛。
    “子初,你把后山移平了?”
    眼前绵延的后山变成了一马平川,亭台楼阁,奇珍异草。
    “后山有温泉,我就把这边改了一下。”时子初温声开口,并未说出后山被移平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姚若若也不多问,只好奇的开口,“温泉在哪?”
    时子初带着姚若若过去参观。
    露天的温泉被改成半露天,极大程度上保留了温泉天然的样子,四周有石头垒起花木点缀的墙壁作为隔断。
    “好漂亮!”姚若若看得十分心动。
    时子初主动邀约开口,“有空我们俩来这边泡温泉。”
    “好耶!”
    等逛完后山,姚若若和燕洲白有眼力见的提出告辞。
    可能是因为太熟,俩人都不用时子初送。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时子初走上去拉住星澜的袖子。
    对上星澜低眸看来的目光,时子初笑着开口,“温泉这边的家具缺了不少,师父和我去买一点?”
    “好。”
    师徒俩人离开庄园,下午的时间就在采买中度过。
    等他们回来,天色已经擦黑。
    没什么事干的时子初拉着星澜去布置后山的亭台楼阁。
    原本只有一处的温泉被分出好几处,时子初选了一处作为自己的独属温泉池。
    在时子初布置阁楼的时候,星澜将这边的阵法重新布置一下。
    等布置完阵法,星澜一转头就见时子初坐在茶桌前煮茶。
    行云流水的煮茶动作全都是他的影子。
    星澜坐在旁边看着。
    时子初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师父,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星澜端起盏托,鼻间是热茶的香气。
    “嗯。”
    喝完一杯茶,星澜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琴案前。
    骨节细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浑厚又悠远的古琴声响起。
    时子初坐在茶桌前看着眼睑微垂认真弹奏古琴的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弯起打着拍子。
    一曲罢,星澜抬眸看去,“过来。”
    时子初起身过来。
    星澜让出位置,“让我看看你的琴技有没有退步。”
    时子初嘴角微微一弯,纤细白皙的落在弦上。
    明晃晃的一曲《凤求凰》自指尖倾泻。
    星澜没有想到时子初会弹这个,他狭长漂亮的眼里掀起波澜,感情来的浓烈。
    一曲罢,时子初仰起头,肌肤瓷白无瑕的脸上露出嘚瑟求夸赞的表情。
    “怎么样?是不是进步很大?”
    星澜应了声。
    时子初起身让出位置,骄傲的开口,“弟子可没有懈怠!”
    没有懈怠?
    练过?
    酒酒还给谁弹过?
    时子初伸手杵在琴案上,笑盈盈的声音响起,“《凤求凰》只给师父一人弹过。”
    星澜没说话,只是抬手拨动琴弦。
    垂眸抚琴的男人少了冷冽霸道和强势尊贵,以往被压住的矜贵凸显出来。
    似雪如霜,遗世独立。
    听着星澜回以的一曲《凤求凰》,时子初眼里含笑,脸上的神色认真。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星澜抬眸对上时子初的目光,“酒酒。”
    “嗯?”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星澜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嘴上却说着,“喜欢吗?”
    时子初转身坐在了星澜腿上,眼里流泻出来的感情算得上是含蓄,可嘴里的话语却是一点都不含蓄,“师父爱我吗?”
    “爱。”
    对上那双温柔到几乎要将她溺毙的眼睛,时子初忽然侧过了头。
    这份感情,不对等。
    “我也喜欢师父。”
    时子初双手环住星澜的劲腰,不想也不敢去看星澜眼里的目光。
    她不想欺骗星澜,至少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想的。
    “我知道。”
    星澜抬手缓缓拂过时子初披散在身后的秀发,动作柔和,眼里的流淌的爱意并未因她的话语减少分毫。
    “酒酒,要当坏人的话,良心是很多余的东西。”
    时子初低头埋在星澜胸膛上。
    “我知道,可是师父太好了,强行唤醒了我的一丝良知。”
    听着这瓮声瓮气的控诉,星澜面上的冷淡消融,虽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可就是能叫人感知到他此刻的好心情与温柔。
    骨节修长的手指划过时子初身后柔顺的发丝,“于我而言,酒酒也很好。”
    酒酒让他冷寂枯燥的世界多了鲜活和热切。
    时子初默默收紧了胳膊。
    星澜抬眸,悠远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漆黑。
    半晌,低沉寒凉的声音响起来,“酒酒,真的不能舍弃他们吗?”
    时子初瞬间冷静起来。
    感受着怀里身躯僵硬不少,星澜已然知道了答案。
    她不能舍弃。
    时子初仰起头,脸上露出可怜和忐忑的表情,声音轻得有些胆怯,“师父,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星澜抬手点了点时子初的额头。
    是啊,很不好。
    星澜抬手落在时子初发顶,似泄气的揉了两下,“罢了。”
    那样子,像是在自己宽慰自己。
    时子初乖乖的开口,“那我以后努力对师父好一点。”
    感情给不了,只能从物质方面弥补了。
    星澜努力说服自己相信,可惜,说服失败。
    这时,时子初腰间的通讯符亮了。
    时子初看了眼星澜,随即才伸手拿起通讯符。
    “子初妹妹,来酒馆玩吗?”
    通讯符里传出燕艳妩媚动人的声音。
    时子初转头看向星澜,“燕艳姐姐邀我去酒馆玩。”
    星澜应了声。
    时子初站起来,走出去几步后突然折回来在星澜脸上亲了一口。
    “吧唧”一声,很是清脆。
    被偷袭得有些懵的星澜看着时子初像是一只欢快的蝴蝶蹁跹离开。
    ——
    酒馆。
    时子初带着小尾巴·江晚笙过来的时候,就见燕艳穿着一身红裙在台子上跳舞。
    魅力四射!
    酒馆里的气氛热闹,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
    眼见时子初看得眼睛发直,江晚笙抬手戳了一下她的后腰。
    时子初抓住江晚笙作乱的手指。
    江晚笙俯身,凑在时子初耳边低声开口,“卿卿,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啊。”
    时子初眼睛不眨的看着风情万种的燕艳。
    江晚笙低头埋在时子初颈间,瓮声瓮气的声音酸溜溜的,“我可以学,只跳给卿卿一个人看。”
    说话间,江晚笙温热的唇瓣似是不小心贴到了时子初颈间细嫩白皙的肌肤。
    时子初抬手推了推这颗毛茸茸的脑袋。
    看着江晚笙耍赖又粘人的样子,时子初轻声开口,“你会?”
    “很难吗?”
    江晚笙哼了声,随即双臂缠在时子初腰上,“卿卿,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我跳给你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