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从乡镇公务员到权力巅峰 > 第479章 还拒绝签字?

第479章 还拒绝签字?

    “不是,这是熊斌那一边打给王栩的电话。”万钧纬解释道。

    万钧纬调出通话时长的详细数据。

    他将三个号码的拨打频率和时间分布逐一分析:“而且这三个号码都采用境外服务器,很难追踪到具体的位置。”

    “而且通话都选在深夜,明显是刻意规避监控。”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某几个关键时间点,“你看,这些通话时段与熊斌运输盆景送给王栩的时间段完全吻合。”江昭阳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们已经在迷雾中找到了一丝光亮。

    但是这显然还不够为王栩脱罪。

    这只能说明熊斌的手段诡秘。

    “下一步呢?”万钧纬完全是被江昭阳牵着鼻子走了。

    “明天到他家去!”

    “他家在哪?”

    “白岭乡!”

    “白岭乡?”万钧纬瞪大了眼睛。

    他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他家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万钧纬的尾音像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白岭乡地处偏远,交通不便。

    在他的印象中,那里是个落后的地方,除了空气好,别的什么都是一塌糊涂。

    与眼前的琉璃镇里有着天壤之别。

    “是的,他老婆在白岭乡中学教书。”江昭阳道。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用以缓解一下头部的胀痛。

    “他为什么没有调他老婆调到我们这儿中学?”

    “毕竟是镇里啊,条件不比乡中学好?”万钧纬指尖摩挲着保温杯杯盖防滑纹路。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额角的皱纹像被风吹皱的水面,眼中满是不解。

    在万钧纬看来,以王栩分管文教卫生的身份和权力。

    他若要动用手中人脉疏通关系,把妻子调到镇中心中学,不过是打几个电话、签一份调令的小事。

    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为什么他却一直没有这么做呢?

    江昭阳靠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热气裹着茶叶的苦涩在两人之间弥漫。

    “这个?我真不知道。”江昭阳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我只知道傅正亮当书记时,还催促过他将妻子调到镇中学来。”

    “他一直虚应着,就是没有办。”

    江昭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来听说镇中校长找教育局批编制,报告都准备好了,结果......”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结果什么?”万钧纬急问道。

    “结果卡在王栩手里了。”

    “他不签字,自然这事就胎死腹中,黄了。”

    “这是为什么?”万钧纬一脸诧异。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不懂这道理?”万钧纬抓起烟盒抽出一支烟。

    打火机火星迸溅的刹那,映出他眉间拧成的死结。

    却在点燃的瞬间,又烦躁地按灭在烟灰缸里。

    江昭阳轻笑一声。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他智商又不低,否则也当不了副镇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是怎么一回事?当年一把手书记亲自督办教师调动,王栩居然推了?”

    “还拒绝签字?”

    万钧纬将保温杯重重拍在斑驳的办公桌上,保温杯里的浓茶溅出褐色水花。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除非...白岭乡有他不得不守的东西。”

    “明天去了也许会有答案的。”

    “也是!”

    万钧纬从电脑中调出档案照片。“他老婆叫林秀琴,还曾经被评为县级优秀教师。”

    像素斑驳的证件照上,女人左眼角有颗泪痣。

    她的眼神平静而温柔。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笑。

    江昭阳凑近电脑,仔细端详着照片。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林秀琴,会不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呢?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窗外的梧桐叶被穿堂风卷起,阴影掠过万钧纬紧绷的下颌线。

    沉默持续了片刻。

    万钧纬突然猛地一拍大腿:“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里面绝对有鬼!”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熊斌平时在镇里行事并不低调。”

    “可在这件事上却反常得很,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昭阳没有做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照片上林秀琴的浅笑像是一把钩子,将他拽入更深的迷雾。

    再一细看。

    发现对方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自己,欲说还休。

    次日破晓。

    五菱宏光车在在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上颠簸前行。

    晨雾笼罩着盘山公路,车内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8:47。

    江昭阳喉结动了动,伸手摇下车窗。

    潮湿的山风裹挟着腐烂的松针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泥土的腥甜,让人鼻腔发痒。

    “前面就是白岭乡界碑。”万钧纬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惊起一群乌鸦,“林秀琴应当在上课。”

    白岭乡中学锈迹斑驳的铸铁校门矗立在雾霭之中。

    透过铁门的缝隙,可以看到校内青灰色教学楼在雾中若隐若现。

    操场旗杆上的国旗湿垂着,旗杆顶端的金属球在雾气中闪着冷光。

    门卫室的窗台积灰厚得能清晰地写下字迹。

    窗框上的玻璃也布满了裂痕,被透明胶带歪歪扭扭地粘着,模糊了屋内的景象。

    江昭阳和万钧纬上前敲玻璃窗口。

    许久,门卫室的门打开,一个跛脚老校工探出头来。

    老校工身材佝偻,脖颈挂着一枚铜制校工牌,边角磨损得辨不出年份。

    唯有“白岭乡中学”几个篆体字泛着幽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校工浑浊眼珠盯着江昭阳:“你们找谁?”

    “林老师!”江昭阳下意识地回答道。

    “林老师?”

    他警惕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江昭阳一愣神,没想到会被这样追问。

    他支支吾吾,硬着头皮回答:“我是她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跛脚老校工一脍狐疑,上下打量着他。

    江昭阳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血液迅速涌上脸颊,腾地一下红了,瞬间红到耳尖。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