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五楼的落地窗前，一个精瘦男子。
黑街帮的“谈判专家”老六，缓缓举起扩音器。
＂政府军的兄弟！别开枪！我们愿意谈！＂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带着几分惶恐和讨好。
吴国栋眯起眼睛：＂立刻打开大门，放下武器，接受整编！＂
老六装作为难：＂长官，不是我们不信您啊！这世道太乱，前几天还有一伙人拿着玩具枪冒充军队想要骗开大门，被我们发现然后赶跑了！＂
＂少废话！＂赵卫山怒喝，＂我们是正规军，有编制有番号！＂
＂是是是……＂老六点头哈腰，＂可我们这儿有老人孩子，总得给他们点时间准备吧？您看，能不能再给半小时？＂
吴国栋冷笑：＂五分钟。不开门，我们就炸开。＂
老六擦了擦“冷汗”：
＂十分钟行不行？我们得收拾点吃的……＂
＂砰！＂
一发狙击子弹突然打在老六身旁的玻璃上，吓得他一哆嗦。
＂最后通牒！＂吴国栋的声音冰冷，＂三分钟！＂
老六“慌乱”地点头：
＂好好好！我们马上准备！＂
说完，他缩回窗后，脸上的惶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讽的笑。
＂拜拜了您嘞。＂
三分钟过去，大门依旧紧闭。
吴国栋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爆破组！上！＂
五名工兵迅速冲向商场大门，安装C4炸药。
＂引爆！＂
＂轰——！＂
钢制大门被炸飞，烟尘弥漫。
＂突击队！清场！＂
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枪口扫过每一个角落。
然而，
除了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普通幸存者，整个商场空空如也。
＂报告！发现地下通道！＂一名士兵大喊。
吴国栋冲进通道口，只见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脚印和拖拽物资的痕迹，显然有人刚刚从这里撤离。
＂操！＂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我们被耍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幸存者怯生生地开口：＂长官……那些人手里不知哪来的枪，但一听说你们来了，就从下水道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什么？！＂吴国栋一惊，＂枪？他们哪来的？！＂
幸存者摇摇头。
吴国栋压下心中火气，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也幸亏对方只是匆匆撤离，没有对他们进行动手。
不然的话……恐有损失啊！
＂物资呢？＂
＂仓库里还剩一些，应该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搬走……＂
吴国栋快步走向仓库，推开门的瞬间，脸色更加难看。
成堆的罐头、药品、工具杂乱地堆放着，明显是仓促撤离时来不及带走的“边角料”。
＂营长，现在怎么办？＂赵卫山低声问。
吴国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收拢幸存者，清理战场。＂
他望向幽深的下水道，眼神冰冷：
＂这笔账，迟早要算。＂
……
很快，幸存者们和剩余的物资被政府军有序撤离。
装甲车队缓缓驶离亿达广场，步战车和运输车排成长龙，载着惊魂未定的幸存者返回北郊临时防线。
车内的平民大多面色苍白，有人蜷缩在角落发抖，有人趴在车窗边干呕。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战场，满地尸骸与弹壳的惨状冲击着脆弱的神经。
＂不要惊慌！保持秩序！＂军官们大声安抚，但声音很快被引擎的轰鸣淹没。
殿后的坦克部队缓缓推进，炮口依旧警惕地扫视四周，确保没有尸群尾随。
————
临时指挥所，北郊防线。
＂砰！＂
吴国栋一拳砸在桌面上，战术地图上的标记笔被震得跳了起来。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军官屏息凝神，不敢触他的霉头。
＂我们被耍了！＂他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彻彻底底地被耍了！＂
赵卫山阴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手枪：＂那群人明明有枪，却选择逃跑……这不合逻辑。＂
＂如果他们拿枪挟持人质，我们还真不一定敢强攻。＂三连长周海峰皱眉，＂可他们偏偏跑了，连物资都来不及全带走……＂
＂除非——＂李战突然抬头，＂他们有比控制幸存者更重要的事！＂
吴国栋眼神一凛：＂继续说。＂
＂第一，他们的枪是哪来的？昨夜那架直升机突然出现，今早他们就全副武装…＂
＂第二，他们撤离的方向是哪里？下水道连通哪里？＂
＂第三，他们到底和直升机上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一连三问，让指挥室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
吴国栋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亿达广场的位置：＂侦察兵！＂
＂到！＂一名年轻士兵立刻上前。
＂下水道出口查清楚了吗？＂
＂报告！根据市政图纸，亿达广场的下水道系统主要通往两个方向：一是北郊的污水处理厂，二是……＂士兵顿了顿，＂东南方向的锦绣花园小区。＂
＂锦绣花园？＂吴国栋眉头紧锁，拿出地图仔细看了起来，＂距离神江大桥不到五公里……＂
赵卫山猛地站起身：＂他们难道是冲着东郊去的？！＂
＂不可能。＂周海峰摇头，＂东郊现在可是钢铁之城的地盘，那帮疯子连丧尸潮都能碾碎，黑街帮这群乌合之众去送死吗？＂
＂除非……＂吴国栋眼神渐冷，＂他们背后的人，给了他们不得不去的理由。＂
——————
李战突然想起什么，从战术平板调出一段录像：＂营长，您看这个。＂
画面是无人机昨夜拍摄的模糊影像：直升机降落后，几个金属货柜被投放至商场天台。
＂这些货柜……＂他放大画面，＂尺寸和标准军火箱一致。＂
＂果然！＂赵卫山咬牙，＂直升机是来送装备的！＂
吴国栋盯着画面，思绪飞转：＂黑街帮拿了枪，却放弃经营已久的据点，说明对方给的条件足够诱人……＂
＂或者说——＂周海峰冷笑，＂威胁足够致命。＂
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恐怕不止是一群土匪，而是一张正在暗中编织的大网。
……
＂立刻上报司令部，请求增派侦察连。＂吴国栋最终下令，＂同时加强对锦绣花园方向的监控。＂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低沉：
＂不管这群人想干什么……＂
＂只要敢露头，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