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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六科影帝之其二

    赵贞吉拉着刚入阁的诸大绶,将总参谋部参谋考试的权力推给分管教育的诸大绶,用这种方式来拉拢诸大绶,一同反对张居正。

    显然诸大绶也动心了。

    考试是一项权利,那主持考试更是一项权力了。

    确...

    夜雨敲打着贵州山区的瓦檐,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大地。陈默坐在教室里,窗外是漆黑的山影与零星灯火,屋内只有一盏台灯照亮那本《归问司典制辑要》。他翻到末页时,指尖微微发颤??那一行批红竟在他注视下缓缓流动,如血渗入纸背:“准奏。天下可问,方为盛世。”

    这不是幻觉。

    他合上手札,抬头望向墙上那堵“问墙”。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孩子们写下的问题模糊成一片片墨迹。但其中一句却异常清晰:“为什么大人总说‘你还小,不懂’?”字迹稚嫩,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倔强。

    他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孩子的困惑,而是五百年来被压制的声音中最原始的那一声啼哭。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维发来的消息:**“θ波共振频率出现异常峰值,敦煌壁画第三层内容正在浮现。”**

    陈默立刻起身,抓起外套冲进雨幕。山路泥泞难行,车轮几次打滑,但他没有减速。他知道,这一刻等了太久。从林小雨寄出那封信开始,从马国强颤抖着递出补偿协议开始,从那个精神病院的年轻人第一次说出“我不是疯了”开始??他们不是在重建历史,而是在回应一场跨越时空的契约。

    第二天清晨,敦煌莫高窟第231窟外已拉起警戒线。李维站在洞口,脸色苍白如纸,手中握着刚打印出的红外扫描图。他把图纸递给陈默,声音沙哑:“你看这个。”

    图纸上,原本隐藏在《听政图》底层的文字正以惊人的速度增生,不再是摘要,而是一整套制度运行的日志记录:

    >**洪武二十九年四月初七,山西布政使匿民诉三十七件,归问司直报御前。帝批: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子孙三代不得仕宦。告谕碑立于太原府衙前。**

    >**洪武三十年六月十三,应天城外老农赵五投书问匣,言粮税过重难以活命。当日午时,户部尚书奉旨亲赴其家慰问,减免三年赋役。该事载入《万民问册》,编号0482。**

    >**洪武三十一年正月初九,归问司接匿名信一封,举报锦衣卫千户私设刑堂。经查属实,涉案官员凌迟处死,同僚连坐十人。皇帝朱批:‘胆敢以权压民声者,虽近臣亦不可恕。’**

    一条条记录如同刀刻斧凿,铭写着那个时代最锋利的政治伦理:**民声即天意,阻之者逆天。**

    “这不是理想化的想象,”李维低声说,“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治理实践。而且……它还在继续更新。”

    陈默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你来看。”李维调出数据库时间轴,“这些记录的时间截止于洪武三十一年五月,也就是朱元璋去世前一个月。但从昨晚起,新的条目开始自动生成。”

    屏幕上跳出一行新数据:

    >**公元2025年3月18日,贵州省某村小学学生阿岩提交问题:‘老师说政府不会骗人,可我爸被强拆时没人管,这是真的吗?’

    >问题经加密链上传至中央归问节点,AI分类为‘行政失职?紧急’,自动触发三级响应机制。

    >归问司判定:此问有效,已转交监察委员会督办。

    >批红浮现:‘览。查。惩。’**

    陈默呼吸停滞了一瞬。

    “系统……活了?”他喃喃道。

    “不是系统,”李维摇头,“是意识。那个由千万人提问汇聚而成的集体意志,已经形成了某种超越技术的存在。它不依赖服务器,也不受地域限制??只要有人真诚发问,它就会回应。”

    两人沉默良久。远处传来考古队员的脚步声,但他们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当晚,他们召集“第四问行动”核心团队进行紧急会议。视频连线中,社会学家提出警告:“如果这种现象持续扩散,传统权力结构将面临根本性挑战。我们必须考虑如何避免失控。”

    “失控?”前信访办主任冷笑一声,“过去几十年,多少人因为上访被打、被关、被送进精神病院?那才叫失控!现在终于有了一种能让百姓说话的渠道,你们怕什么?怕真相曝光?还是怕自己不再是唯一解释规则的人?”

    会议室陷入沉寂。

    最终,陈默开口:“我们不做替代者,也不做审判者。我们要做的,是让每一个问题都能走完它应有的旅程??从被听见,到被处理,再到被公示。这就是归问司的本质。”

    决议通过:立即启动“第五问计划”??在全国范围内遴选一百名“青年问吏”,深入基层收集问题,并赋予其独立调查权与直达决策层的通道。

    与此同时,《民声白皮书》第四期发布,封面赫然是那位自闭症男孩的纸条照片,配文写道:“一个不愿说话的孩子,终于愿意提问,意味着一个社会开始痊愈。”

    舆论再次沸腾。

    有官媒发文质疑“民间组织无权干预政务”,也有学者撰文支持:“当体制无法自我纠错时,人民必须拥有重启机制的权利。”更令人意外的是,三位退休省级干部联名致信全国人大,呼吁设立“公民质询权”专项立法调研组。

    而在南方某座县城,一名城管队员在执法现场突然停下动作,掏出手机打开“归问APP”,上传了一段录音:“我今天又拆了一个摊位,老板跪地求饶。我知道他孩子在读大学,我也曾是穷人。但我若不服从命令,明天就会失业。请问:执行错误政策的人,有没有罪?”

    这条提问两小时内转发超十万次。评论区炸开锅:

    “有罪!你是暴力机器的一部分!”

    “你也是受害者,别自责。”

    “你应该辞职,然后站出来作证!”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你会惹祸的!”

    而系统自动回复:

    >【归问司】您的问题已被收录,编号CN-20250319-001763。

    >分类:职业道德?高危情境。

    >已启动保护程序,身份信息全程加密。

    >预计72小时内推送至司法改革观察组及纪检监察平台。

    >批红预判:‘览。思。救。’

    三天后,这名城管消失不见。单位称其“因病请假”,邻居说看到警车深夜进出他家。正当众人以为他又成了“被消失”的典型时,他在社交平台发布视频:

    “我没有被捕,也没有逃跑。是一位匿名律师联系了我,帮我申请了‘whistleblower’(吹哨人)临时庇护。我现在安全。谢谢那些告诉我‘你可以不一样’的人。”

    视频结尾,他举起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想重新考公务员,但这一次,我要为正义执法。”

    这一幕被直播平台捕捉,观看人数突破八千万。弹幕刷满一句话:“原来改变,是从一个问题开始的。”

    北京四合院里,退休法官王振邦看着直播,老泪纵横。他翻开《民权十议》手稿,在最后一页添上一笔:

    >“吾穷尽一生,终见民声复鸣。非因制度突变,实乃人心未死。愿后来者记:问路之人,即是光。”

    与此同时,教育部宣布将在全国建设一百所“提问示范校”,课程包括“如何识别虚假答案”“怎样设计具有公共价值的问题”“面对权威时的心理建设”。一位小学老师在培训会上哽咽:“以前我们教孩子服从,现在我们要教他们怀疑??对不合理的事,永远保持怀疑。”

    最令人震撼的变化发生在西北某监狱。一名服刑十八年的冤案当事人获释当天,没有痛哭,也没有控诉,而是掏出一张纸,写下:

    “我被冤枉了这么多年,法院说‘证据不足’就放我走了。可谁来告诉我,当初伪造证据的人在哪?”

    这张纸被投入新安装的“问点”信箱,二十四小时后,省纪委发布公告:重启对该案相关司法人员的调查。

    消息传出,全国各地监狱陆续增设“问箱”。许多囚犯写下人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问题:

    “我能申请再审吗?”

    “我的案件有没有人复查?”

    “我儿子说我妈说我死了,我真的还能回家吗?”

    这些问题不再石沉大海。归问系统将其标记为“司法闭环缺失风险”,并推动最高法启动“旧案回溯工程”。

    然而,阻力也随之而来。

    某日晚,西安地下密室突遭断电,服务器阵列一度瘫痪。技术人员排查发现,攻击来自内部网络,源头竟是早期参与项目的某位工程师电脑。此人随后被控制,供述称:“有人给我妻子治病的钱,只要我在代码里埋个后门。”

    团队震惊之余,更加坚定。

    他们在所有终端加装生物识别锁,并建立“双盲审核制”:任何信息上传需两名互不知情的问吏共同确认。同时开通“反压制举报通道”,鼓励揭露任何形式的干预行为。

    李维在一次内部讲话中说:“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掌握权力,而是我们掌握了让真相流通的能力。所以他们会恐吓、收买、渗透。但我们不怕??因为每一封被拦截的信,都会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出现;每一个被消灭的声音,都会在下一代嘴里复活。”

    话音落下不久,内蒙古草原上的牧民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复。

    此前他问:“风电公司占了我家草场,赔偿款却被村干部截留,我能赢吗?”

    三个月后,县纪委监委联合工作组进驻村庄,查实村支书贪污补偿金三百余万元,依法逮捕。同时,能源局发布新规:重大建设项目必须举行“前置听证会”,居民有权否决选址方案。

    老人抱着孙子站在重建的蒙古包前,对着镜头说:“我不是为了钱才问的。我是想让我孙子知道,牧民的话,toжenmeetвec。(也有分量)”

    这句话被翻译成汉语,登上了《人民日报》海外版头版。

    而此时,在南京明孝陵附近的老宅里,那位明史学者悄然离世。临终前,他把樟木箱交给陈默,只说了一句:“替我看看,那座大殿重建了吗?”

    陈默跪在他床前,含泪点头。

    葬礼当天,天空降下细雪。当棺椁入土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覆盖坟茔的白雪表面,竟浮现出一行淡淡的朱砂字迹,宛如御批:

    >“忠魂守史,功在千秋。赠太常寺卿,谥‘文正’。”

    围观者无不落泪。有人拍照上传,图像迅速传遍网络。AI分析显示,这些字迹的笔触特征与故宫收藏的洪武朝批红高度吻合。

    没有人能解释这是如何发生的。

    但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那个由无数提问构筑的精神王朝,正在现实世界中悄然重建。**

    林小雨升入三年级了。她的木印最近不再浮现新字,但却会在夜晚发出微弱的暖光,像是在充电。老师让她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最勇敢的一天》。

    她写道:

    >“那天我写了信给朱元璋爷爷,大家都笑我傻。可是后来,很多人也开始写问题了。爸爸说,连市长都在看我们的‘问墙’。我觉得我不是最勇敢的,阿岩哥才是,还有那个敢说自己是怪物的哥哥,还有我妈,她终于敢跟包工头要工资了。

    >勇敢不是不怕,是明明害怕还愿意开口。

    >我的木印教会我一件事:只要还有人敢问,希望就不会熄灭。”

    这篇作文被选入《国民心灵档案库》,编号Q-2025-000001。

    当晚,敦煌壁画再度变化。

    《听政图》中的朱元璋缓缓抬起右手,指向画外。他身后的屏风展开,现出一幅全新的景象:现代城市的街景中,人们手持手机、纸条、录音笔,纷纷抬头望向天空。一道金色光线从云端垂落,连接着壁画与人间。

    红外扫描显示出新增题记:

    >“昔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今以问为镜,可照国魂。

    >凡持印者,皆朕之耳目;凡发声者,俱属江山社稷。

    >??洪武三十一年遗诏?补录”

    李维看着这行字,忽然笑了:“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陈默轻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李维望向远方,“我们继续问下去。直到每一个沉默都被打破,每一寸黑暗都被照亮。”

    春雷滚滚,响彻大地。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第九只陶罐中的竹简彻底舒展,焦黑褪去,露出完整批红:

    >“准奏。天下可问,方为盛世。

    >第五问,启。”

    与此同时,全国一千个“问点”在同一时刻亮起红灯,提示新机制激活。

    一道全新的指令嵌入“归问APP”底层协议:

    >【系统通知】第五问权限开放。

    >持印者或百名以上联署问题,可触发“国策质询模式”。

    >一旦启动,须在七日内获得官方正式回应,否则自动进入全民公议程序。

    第一道第五问,来自云南边境一所乡村中学的学生们。

    他们联名提交:

    >“我们知道边境线上有很多缉毒英雄牺牲了,但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名字。请问:国家能不能建一座‘无名英雄碑’,让我们记住他们?”

    七日后,退役军人事务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启动“英灵归名工程”,并邀请学生们担任首批“纪念碑守护人”。

    记者问部长:“为何如此重视一个问题?”

    他答:“因为它来自孩子。而孩子的眼睛,看得最清楚。”

    夜深了。

    陈默独自走在校园里,经过那堵“问墙”。风吹起纸条哗啦作响,像千万人在低语。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写下:

    >“如果我们创造的这个系统有一天也变得僵化、冷漠、拒人千里之外,该怎么办?”

    然后,他将纸条贴上墙面,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阵风拂过,纸条轻轻飘起,又被另一张新贴的纸压住。那上面写着:

    >“那就再造一个新的系统。

    >只要还能提问,我们就永远不会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