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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传言载体

    “那个最看不上齐王、又最信不过楚国的老家伙!”

    “你查查他麾下有没有人近半年从秦地逃回去的!”

    “有的话—我们就用他!”

    “放一封信进去!”

    “写上‘我已投秦,今获官职,愿主公保重’,署名就写他一个旧将的名字!”

    “再让香妃的人在市井传一段话—‘中原郡王部下已暗通秦国’!”

    “够了!”

    “这一通风,中原郡王就必须自证清白!”

    “他一查,他一肃清,他一杀人—底下那些观望的人,全都明白!”

    “他们跟错了!”

    “谁先出手,谁先倒霉!”

    “谁能藏得住,谁能活下来!”

    “从这一刻起,整个大晋境内的诸侯,就已经不再是一块铁!”

    “是一团沙!”

    “风一吹,就散!”

    “而我,就是那阵风!”

    张青松没再多说,鞠了一躬,转身出去。

    秦浩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城墙之外,夜色已经渐深,风却仍未停。

    他知道,这风,会一直吹。

    直到十八国最后一块土崩地裂。

    这天清晨,秦浩没有像往常那样待在军府,而是亲自去了西郊的归义营。

    归义营是三年前设立的安置营地,专门收容从他国流入秦地的边民、散修、流亡士族和战败溃兵,他们之中大多没有正式户籍,只能暂居于边界营地接受审查。

    但如今,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已经开始被整编,进入民兵序列,或编入屯田,或授予杂役,甚至有极个别人因立功得以封户获田。

    秦浩这次来,是要看这些“旧人”能不能再发挥余热。

    营中负责的是一个姓鲍的老将,出身市井,打仗不要命,脑子不够用,却听令不差。

    鲍老头领着秦浩看了营地里几处新设的小作坊,又带着他转了一圈田区,最后走到东侧一处偏僻角落。

    “殿下您看这边,这一片就是最近两个月新来的,大多数是从齐国边境逃过来的,嘴上不说,但你一问就知道,全都是受不住边境抽粮催丁才跑出来的!”

    秦浩看着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多衣衫褴褛,面容枯黄,但眼神里却带着一股活着的劲儿。

    鲍老头笑着说:“这批人好使,给口饭干活不要命,关键是不闹事!”

    “他们不是想当兵,也不是想封赏,他们就是想安稳种地,能活着吃饱饭就谢天谢地了!”

    “咱们这边给的条件已经够他们祖宗烧高香!”

    秦浩蹲下身,随手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眼田地的湿润度,又摸了摸袖子里装着的一张简报。

    那是前两天从大晋流出来的。

    简报上写,大晋东川侯在清查府兵时,失手杀了一名族亲子弟。

    此事被压了下来,但底下早就传疯了。

    原因是他怀疑那名子弟暗通秦国。

    秦浩放下泥土,站起身:“他们怕得太早!”

    鲍老头一愣:“怕什么?”

    “怕人心变!”

    “可他们不知道,人心早就变了!”

    “你看这帮人!”秦浩指着眼前田里那些在劳作的百姓:“他们原本是谁的人不重要,现在是谁养他们的,谁就是他们认的主子!”

    “东川侯怕得是,这些人回去会动摇军心,害怕他们嘴里一句‘秦地能活’传到营中就炸营!”

    “所以,他越是怕,越是急着清洗。

    可一杀人,他下面的人就更怕—怕哪天轮到自己!”

    “怕着怕着,就真的有人跑来投降了!”

    “你说,这是不是个笑话?”

    鲍老头笑着点头:“所以殿下才说,敌人自己会乱!”

    秦浩没笑,只是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继续按规矩安置,但把这批人分得再散些!”

    “不能让他们抱团,更不能让他们互相熟识太深!”

    “从今天起,营里每人都要登记亲属信息、过往居住地、擅长技能,统一造册!”

    “但同时,把他们写给亲友的信—也统一收录一份副本!”

    “那些信,我们不拦,但要知道写了什么!”

    “我们不怕他们嘴上讲‘念旧’,我们怕他们悄悄给敌人通风!”

    “他们可以是百姓,也可以是兵,但不能是刺!”

    鲍老头抱拳应下,秦浩没再多说,快步出了营地。

    回到军府,信鹰已经送来最新的几份边境情报。

    张青松整理好后递过来:“殿下,您估得没错!”

    “大晋西南三郡已开始限制百姓出行!”

    “户部联合兵部下文,所有籍贯在三年内曾有亲属外逃至秦者,必须接受审查!”

    “各郡还设了专门巡逻使队伍,夜间搜查逃民!”

    “目前已有六处村镇传出百姓自焚抗捕事件!”

    “死了二十多人,全是家中有子弟在秦地劳作的!”

    秦浩接过简报,翻看了几眼,语气淡淡:“他们杀错了人!”

    “杀百姓,只会把中立者逼成叛徒!”

    “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反倒给我送来了一批批忠心百姓!”

    “他们不信我给的好处,他们信自己家里人没被杀!”

    “这份信,比我开一百道诏令都管用!”

    张青松略微一顿:“属下还有一事!”

    “西南边境有几名秦地旧军户家眷,近日疑似被大晋兵卒打杀!”

    “具体情况未查清,但现场留有军符残件,非民兵所为!”

    “属下建议—”

    秦浩眼神一沉:“把名单给我!”

    “三天内,把他们的仇报了!”

    “但不能用正规军!”

    “派山鹰营,穿便装,混进边镇,夜里破门,斩将斩校,只杀主事者,放过兵卒!”

    “再放一个活口,嘴上绑块布,让他活着滚回去!”

    “他若说是土匪杀的,那我们就封城追匪;他说是我们秦人杀的,那我就发文抗议,要求大晋交人!”

    “总之,他得说!”

    “说出来才有人怕!”

    张青松领命。

    秦浩坐在案前,点燃了一盏油灯,视线落在简报之外的那张地图上。

    那是一张舆图,不是军图。

    上面标记的,不是兵力部署,不是城池要塞,而是一处处密密麻麻的小点—那些从各国流入的百姓聚居点,那些新立的村寨,新建的屯田,新添的家庭。

    他一手指在那些点上,眼神没动。

    这些人,不是兵。

    但他们比兵更有力。

    他们是活证据,是最不可能造假的传言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