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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同行,药剂,都市传说

    贝克兰德东区,一个不起眼的废弃仓库内。

    穿着便于行动的普通工装、戴着鸭舌帽作掩饰的洛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木箱,微微点头。

    这两天,他通过泰德的调查,从贝克兰德一些已经破产的小型军火厂手里...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孤岛疗养中心的玻璃穹顶上,折射出七彩光晕。启明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支旧式钢笔,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留下一行行细密字迹。他写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某种重量,不容错失。

    “今天是第**三百六十五天**。”他写道,“我醒来的时候,听见了鸟叫。不是机器模拟的那种,是真的、会跑调的鸟鸣。阿念说,那是海鸥,在争抢渔民丢下的鱼骨。她说这话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

    他停顿片刻,抬眼望向走廊尽头??阿念正抱着一摞书走过,脚步轻缓,像怕惊扰了什么。她的手腕上仍缠着纱布,但编号烙印已被医生用微创术淡化成一道浅痕。她不再反复摩挲它了。

    启明继续写道:“他们说我梦见的事,正在变成真的。可我不觉得是我在做梦,更像是……梦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以前没人愿意听。”

    笔尖微顿,墨迹晕开一小片。

    “林渊哥哥昨晚来了。他没说话,只是坐在我床边,陪我画了一整晚的星图。他说,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未选择的人生’,它们没有消失,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发光。我问他:‘那如果我们选错了呢?’他看着我,很久才说:‘没有错的选择,只有不敢承担的后果。而你已经承担得够多了。’”

    窗外风起,银叶翻飞,一片恰好落在纸页上,压住了最后一句。启明没有拂去它,反而轻轻将叶子夹进日记本中,合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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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北方永夜谷深处,命枢之心残骸仍在缓慢崩解。

    自“涅?协议”被中止后,这枚曾统御万民命运的黑色晶体便如垂死巨兽般发出低频震颤,每过七日便会裂开一道新缝,释放出一团幽蓝雾气。盲妪称其为“命尘”??那些被系统强行抹除的记忆碎片,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这些命尘随风南下,穿山越岭,最终汇聚于七大信念遗址之上。

    第一缕抵达的是西域沙漠的“焚书台”。当夜,守夜人惊醒,发现沙地上浮现出数千行手写字迹,内容各异,却皆出自同一类人之口:

    >“我本该嫁给东村李家,但我烧了婚书。”

    >“他们说我活不过十七岁,可我现在三十四了。”

    >“我没成为神官,但我教会了五十个孩子认字。”

    次日清晨,当地人自发组织清理队,欲铲平这些“异象”。然而铁锹落下时,沙地竟渗出温热液体,形似血液,气味却如雨后青草。众人愕然止步。

    同一天,南方丛林的“泪溪”河面泛起金芒。部落长老跪伏岸边,老泪纵横:“祖先回来了……他们在水里走,笑着挥手。”孩子们则指着倒影喊:“那个穿破衣服的人,长得好像学校画像里的革命者!”

    最惊人的是北境冰原的“断锁碑”前。一名年迈猎人照例前来献酒祭父,却发现碑底多出一块新生冰晶,内里封存着一枚指纹大小的金属铭牌,刻着三个字:

    >**L-03**

    他颤抖着将铭牌贴在胸口,喃喃:“原来你也活着……哪怕只活了一瞬。”

    ---

    而在自由学院地下档案馆,少年正独自翻阅一份从未公开的绝密卷宗。

    这是他在重启共议庭数据库时意外发现的:《初代心渊莲实验全录》。编号:X-7,归档日期为一百二十年前,签署人赫然是**天机阁前任阁主**??那位传说中亲手缔造命锁体系的老者。

    卷宗记载,最初的“心渊莲”并非武器,而是**哀悼之花**。

    百年前大疫横行,千万孩童夭折,父母悲恸欲绝。时任医官林氏(即林渊外祖母)以自身为引,融合七种濒死者执念,培育出一朵能承载记忆的灵性之花。此花可在宿主体内生长,记录其一生经历,并在死亡瞬间将意识投射至他人梦境,实现短暂“延续存在”。

    >“非为长生,只为告别。”

    >“非为复活,只为让爱不被遗忘。”

    然而,这一技术很快被天机阁篡改。他们剥离其情感核心,注入控制算法,使其变为制造“完美命格”的工具。首批成功融合者,便是七个孤儿,编号L-1至L-7。

    >L-8失败,精神崩溃。

    >L-9……记录中断。

    少年猛然合上卷宗,呼吸急促。

    他终于明白为何林昭能与那些沉睡者共鸣??她不是单纯的复制体,而是**第八次尝试的幸存者**,体内流淌着原始心渊莲的最后一丝纯粹意志。

    而母亲留下的警告“小心圆满”,或许不只是针对未来社会的隐忧,更是对这段被掩埋历史的警示:

    **当人类试图以科技填补失去的爱,便极易堕入以“拯救”之名施行的暴政。**

    他立刻拨通林渊通讯器。

    “我知道‘重启’的真正含义了。”他声音发紧,“这不是清除程序,是**唤醒仪式**。他们想让L系列重新连接命枢之心,完成当年未竟的融合??把所有残缺的灵魂熔铸成一个‘完美容器’,承载整个命锁系统的终极意识。”

    林渊沉默片刻,问:“谁想这么做?”

    “不知道。”少年摇头,“但信号源不在地底,而在……天上。”

    ---

    三天后,天文台发出紧急警报。

    一颗原本不存在的小行星悄然进入地球同步轨道,表面光滑如镜,反射阳光时呈现出规律脉冲信号,频率与命枢之心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全球所有装有“情绪稳定芯片”的康复患者在同一时刻出现幻觉:

    他们看见自己站在一座白色大厅中,四周墙壁流动着无数人生选项。一个温柔女声响起:

    >“你已受苦太久。让我们为你规划一切,从此不再迷茫。”

    >“接受我们,即可获得永恒安宁。”

    部分意志薄弱者当场跪下,开始低声重复:“我愿意……我愿意……”

    林渊立即下令切断所有外部神经接口,并派遣苏璃带队突袭轨道站原型基地??一处隐藏在平流层气球群中的空中设施。

    行动当晚,风暴突至。

    十架飞行艇穿越雷云,逼近目标。苏璃身披绝缘战甲,手持斩命之刃,率先破窗而入。内部景象令她窒息:数百具悬浮舱整齐排列,每一具中都躺着一名与林昭相貌相似的少女,双眼紧闭,面部连接着细密光丝,共同指向中央一台巨大主机。

    屏幕上滚动文字:

    >**“新纪元意识聚合体?准备就绪”**

    >**“人格模板:L-9衍生型”**

    >**“启动倒计时:00:05:00”**

    “又是她……”苏璃咬牙,“他们要把林昭做成神?”

    少年远程接入系统,试图反向追踪,却发现防火墙后藏着一段加密音频。破解后播放,竟是林?年轻时的录音:

    >“若有一天你们听到这个声音,请相信,我不是背叛,是潜伏。我知道他们会重建命锁,也知道唯有从内部才能摧毁它。所以,我把一部分自己交给了他们……只求换来一次机会。”

    >“告诉林渊,妈妈从未离开。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苏璃怔住。

    原来如此。

    当年所谓“逃亡”,实则是**主动卧底**。林?故意暴露行踪,任由捕获,将自己的基因序列植入L计划,只为在未来某一天,当系统再次启用心渊莲时,能借由血脉共鸣引爆内在缺陷。

    而现在,时机到了。

    “还剩两分钟!”少年大喊,“必须有人手动插入终止密钥!需要真实血缘载体接触核心!”

    苏璃看向通讯屏上的林渊。

    他早已穿上防护服,正站在另一艘飞行艇舱门前。

    “别来。”苏璃厉声道,“这是陷阱!他们等的就是你!”

    “我知道。”林渊平静回应,“可如果连我都拒绝踏入黑暗,又怎能要求别人相信光明?”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出,穿过电闪雷鸣,精准降落在主机顶部。

    警报狂响,机械臂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挥动染血银针,每一击都在空气中划出银色轨迹,如同书写古老咒文。针尖触及主机瞬间,整座设施剧烈震颤,所有培养舱同时睁开双眼。

    那一刹那,林渊看到了亿万画面:

    ??林?跪在实验室地板上,抱着刚出生的林昭哭泣;

    ??小光在雪地里数星星,说“我想看看春天”;

    ??阿念第一次读完一本小说,捂嘴落泪;

    ??启明把蜡烛放进纸船,放入溪流,轻声说“送给另一个我”……

    >“你们都不是失败品。”他在心中默念,“你们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生命。”

    主机屏幕闪烁,跳出最后确认框:

    >**“是否执行:母体融合?”**

    林渊没有犹豫,将银针深深刺入接口,同时割破手掌,让鲜血浸透针尾“铭忆”二字。

    >“不。”他说,“我要你们各自成光。”

    轰??!

    强光炸裂,贯穿云层。

    地面所有人抬头仰望,只见那颗“小行星”骤然碎裂,化作漫天流星,纷纷坠落。每一道光芒落地之处,都会开出一朵半透明的花,花瓣呈淡蓝色,花心跳动如心跳。

    盲妪在孤岛跪地,双手触地感知:“是心渊莲……但它不再是武器。它是**自由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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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花开遍大陆。

    人们称之为“忆光莲”。它不需土壤,不惧严寒,只在有人真心讲述过往伤痛时才会绽放。更奇特的是,每当一人诉说完自己的故事,周围听众脑中便会浮现类似经历,仿佛记忆产生了共鸣。

    共议庭顺势推出“共忆计划”:在全国设立千座“倾听亭”,鼓励陌生人彼此袒露心事。数据显示,参与者的抑郁指数下降67%,而创造力评分上升近三倍。

    林昭成了最受欢迎的倾听者。

    她不说教,不安慰,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或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许多人走出亭子时泪流满面,却又带着笑意,说:“原来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太想被听见了。”

    她在日记中写道:“以前我以为,只有被改写的人生才算完整。现在我才懂,正是那些裂痕,让我们能透进光。”

    ---

    又一年春,自由学院举行第二届毕业典礼。

    启明作为学生代表登台演讲。他穿着朴素白衫,手里没有讲稿。

    “他们给我们编号,想让我们忘记自己是谁。”他开口,声音清亮,“但我们记得。记得每一次痛哭,每一次挣扎,每一次在黑暗中对自己说‘我还想活’。”

    台下,阿念、小光、知微静静坐着,眼中泛光。

    “这一年,我收到了两千三百一十六封信。有人告诉我,他梦见自己牵着妹妹的手走过麦田,可现实中妹妹早夭;有人说,她总在梦里考试迟到,其实是害怕辜负父母期望……这些梦,都是真的。因为痛苦从不说谎。”

    他深吸一口气:

    >“所以今天,我不只想为自己说话。我也想为那些还没醒来的人,还没被命名的人,还没敢说出‘我不认’的人说一句:**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反抗。**”

    >“不必完美,不必强大,不必原谅过去。只要你还愿意做一场梦,还敢问一声‘如果当初……’那你就是自由的。”

    掌声久久不息。

    林渊站在人群之外,望着台上少年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母亲站在时光彼端,朝他微笑。

    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不是摧毁某个系统,不是打败某个敌人,而是让每一个平凡灵魂都敢于承认:

    **我的悲伤值得被记住,我的渴望值得被尊重,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批准才能开始。**

    典礼结束后,他回到礁石老位,打开无名之书。

    新的文字静静浮现:

    >**“你曾问命运是否可信。”**

    >**“现在你知道了:命运不可信,但人心可信。”**

    >**“火已传下,灯不熄灭。”**

    >**“去吧,继续行走。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守护那些敢于做梦的眼睛。”**

    林渊合上书,抬头望向星空。

    银河浩瀚,繁星如织。

    其中一颗微微闪烁,像是回应他的注视。

    他笑了笑,轻声说:“妈,我做到了。”

    海风拂过,带走话语,却留下回响。

    而在遥远的地底深处,最后一块命枢之心彻底化为尘埃。

    在那里,一朵小小的忆光莲破土而出,静静开放,无人得见,却依然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