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还是晚了一步。”
胡华皓看着已经盘膝坐下、陷入沉睡、周身萦绕起妖火的胡靖仪，深深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也只能祈祷两位小姐能够平安了。”
胡莫之轻声安慰道。
“还是担心此术的副作用……”胡华皓神情复杂。
“双生之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同命，无论大小姐，还是二小姐，任意一人出现问题，都会导致另一人重伤。”
“确实风险太大。”
“是我多嘴了。”
“若不是我提起，二小姐也不会知晓。”
胡莫之露出自责的表情。
“老莫，这件事，不怪你。”
“你也是无心的。”
“我也没想到她从大虞传承中得到的灵脉之术能如此诡异……”
胡华皓想起刚刚的时停，以及拉人入梦的梦蝶。
“听说仪儿得到了三个大虞传承，不知道这第三个传承，究竟是什么？”
“听说是一种召唤术……”
闻言，胡莫之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是周公，我上次听大小姐和二小姐提起过。”
“召唤周公吗？”
胡华皓微微皱眉，对于周公，他是知晓的，作为礼制的制定者，也是规则的化身。
虽然绝大多数人，一提起周公，就会想到周公之礼。
但实际上，周公所代表的，更多是制度。
“礼制、制度，难道仪儿的时间停止，源自于周礼？”
胡华皓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
皇家藏书阁，三层。
“我决定了。”
“我选择《蠃鸣·渊涡引》《驳影冲锋·碎岳角》《天狗吞月·蚀界》这三门功法。”
周临渊做出了选择。
至于剩下来的三门。
周临渊会以后找机会，将它们带走。
“殿下……”
葵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周临渊认真的眼神，最终她还是作罢，尊重太子的选择。
“殿下，这三门功法，您可以暂时借阅，一个月后归还。”
“上面的内容，你可以进行抄录。”
“但最关键的，还是其中的观想图。”
“在古老年代，观想图，几乎是一个武道传承，最重要的部分。”
“有观想图，哪怕招式残缺，也能称为较完整的功法传承。”
“没有观想图，哪怕修炼方式、招式完整，也只能被称为残缺武道秘籍。”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古代武道传承，开创者会将武道烙印留在观想图上，这有助于修炼者，掌握这个武道。”
“现在后世传承下来的武道秘籍，几乎都是抄录版，原版极少。”
“哪怕有原版，也不会画观想图，所以我们这个年代的武者，都是靠招式、修炼心法来学习武道的。”
听见葵严的讲述，周临渊明白了两个时代的武道差别。
在天玄之前，大虞朝、大荒朝、大夏朝……几乎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武道虽然鼎盛，却不是国术。
灵脉。
仙术。
神法。
都占据着很强势的地位。
武道，被誉为最没有门槛的修炼方式。
毕竟，武夫粗鄙，武道想要入门，是最容易的，其他的修炼体系，都有这样那样的严苛条件。
灵脉，需要天生与“灵”有缘，更感悟到灵的存在，召唤灵、通灵古代神，都需要天资和运气。
法术，阵法一道，需要积累，需要底蕴，除了一个好老师，布置阵法要不要钱？修炼法术，补充法力要不要钱？购买阵法书籍要不要钱？
法术一途，几乎是所有里面，最烧钱的行当。
布置阵法失败了，原材料就都废掉了。
所以，法术一途，是有钱人玩的修炼体系。
君不见，缘天阁这么有钱，胡家这么有钱，也没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学习·法术，就可见一斑了。
最后的神法，修炼神魂，要的就是天生神魂强大，具备修炼天资，还需要能够承受神魂撕裂之痛……
神魂只有在撕裂、重聚的过程中，才能变得更坚韧、更强大。
神魂一途的修炼，几乎就是在自虐，很多人是坚持不住的。
神魂之痛，比肉身之痛，还要超过百倍，千倍，万倍。
肉身之痛，可以用吃药，冷敷、热敷来缓解。
可神魂之痛，什么药都没用，只有靠吞噬其他人的神魂，或者硬抗，才能熬过去。
所以，神魂一途，从未成为国术，因为太艰难了，也太容易暴毙了。
武道为了生存，为了发展，每一代的武道人，都将自己的传承留下来，希望在未来能绽发光彩。
这才有了观想图的出现。
可随着武道一统天下，天玄建·国，以武道立国，直接把武道定为了四大修炼体系第一。
可谓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从此以后，武道扬眉吐气，自然也就不必费尽心血的留下观想图了。
所以，天玄之后，武道秘籍都没有观想图。
“好。”
“本宫知道了。”
“一个月后，功法原版会交还回来。”
周临渊点了点头。
“殿下，一个月内想学会三门功法，太困难了，更别提这是神通秘境级别的古代功法。”
“你不如一门一门的借阅，这样你就有三个月的时间……”
葵严也明白修炼的难度，所以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还可以这样吗？”
周临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当然可以了。”
葵严微微颔首，“陛下并没有规定殿下什么时候领取，一本一本领取功法，本就符合规定。”
“况且，学习功法，本就需要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这很合理的。”
“好。”
“那本宫是不是随时都可以来藏书阁借阅这些功法？”
周临渊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对剩下三门大虞功法，还是不死心！
“这个……”
葵严露出为难的情绪，太子殿下要是老是出现，很影响她看书的。
可面对太子的请求，她又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现在觉得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多嘴……
直接让太子殿下拿走三门功法，不就完了吗？
非要多此一举？
哎！
葵严的心中一阵懊悔。
自己真是嘴欠啊！
“怎么？”
“不行吗？”
周临渊试探的问道。
“葵供奉放心，本宫过来看书，是不会打扰你的。”
“殿下哪里话，当然可以了。”
似乎是被周临渊看穿了心思，葵严一下子就同意了下来，甚至不敢看他。
“嗯，那本宫就放心了。”
“葵供奉，本宫就走了。”
“一个月后见。”
周临渊选择了天狗吞月·蚀界，将《蠃鸣·渊涡引》《驳影冲锋·碎岳角》两本秘籍放回了书架，大步离开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