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吗？”
冉冷霜若有所思。
不得不承认，周临渊所说的有理。
原因无他。
上次凶鬼王来京城的时候，提到过此事。
关于权柄的情报，也是她提供给周临渊的。
乾元帝要突破，要更进一步，所以暂时放弃了权柄，由内阁、六部、太子监国，以及诸位皇子公主，分化权利，全心全意的突破，追求长生。
而周临渊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找到对付乾元帝的方法，想要使用镇国剑，也离不开权柄。
至于……血翼魔教，它想要天玄权柄做什么？
冉冷霜还真不知道。
毕竟，她虽然是魔教高层，也是圣女圣子一级的，可真正的情报，几乎是到不了她这一层的。
她的地位虽高，但实权方面，她甚至不如凶鬼王。
不然魔教进行的五州之乱，为何不让她担任总指挥？
还是因为没有实权！
魔教高层都清楚，所谓的圣女、圣子不过是圣主大人的玩物，并非是魔教未来的继承人。
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说实话，对于教中为什么需要天玄权柄，我真的不知道。”
“虽然我是圣女，但权利地位都不如鬼王，整个圣教，真正的高层，只有七大鬼王。”
“他们几乎等同于长老会，权力很大，深得圣主大人的信任。”
“哪怕是凶鬼王也差一点。”
“凶鬼王做梦都想晋升七大鬼王。”
冉冷霜轻声道。
“晋升七大鬼王需要什么条件？”
周临渊问道。
“既然萝卜送出来了，自然要给人吃的机会，不然萝卜岂不是白送了？”
“什么萝卜？”冉冷霜微微一愣。
周临渊开口道：“萝卜大棒，是驯服猛兽、牲畜的一种手段。”
“萝卜代指食物、好处、机会，而大棒代指惩罚、训斥、辱骂。”
“只有痛苦和舒服相伴，才会让动物更珍惜舒服的感觉，从而听命于人。”
“所有制度的本质，都是为了驯化。”
“这与人驯化牲畜，没什么不同。”
“你们魔教亦是如此。”
“大棒是你们严苛的运行机制，以及如果背叛，将会受到追杀。”
“而从上到下的晋升制度，就是机会，也就是萝卜。”
“哪怕其实根本没有机会，上位者也会留下一个口子。”
“吊着下位者。”
听着周临渊如此赤·果的讲述，冉冷霜表情复杂：“你说的对，确实有晋升七大鬼王的方式。”
“凶鬼王为什么被称为七大鬼王下的第一人？”
“就是因为最难的三个条件，凶鬼王已经完成了两件。”
“嗯？”周临渊微微眯眼，“具体说说看，凶鬼王做了什么？”
冉冷霜解释道：“我们圣教能维持至今，依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魂丹、血丹，可这两种丹药的原材料，都是强大或有灵性的生物。”
“至于为什么采用百姓为原料？”
“因为百姓最廉价、最容易获取，其他的强大生物不容易获取，而人是万物之精，灵性很高。”
“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
“只要给一个机会，任何人都有可能崛起。”
“人与人之间，除了天赋、资质外，几乎没有本质的差别，无非是出生不同、经历不同、命运不同。”
“凶鬼王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收集百万生灵。”
“什么？”
周临渊露出惊讶之色：“百万生灵？”
“他怎么做到的？”
“屠杀了百万生灵？”
“在天玄？”
“不可能！”
这可不是几百几千，这可是百万啊！
一百万人口的消失，哪怕各大州的州牧也压不下来。
这是捅破天的事情！
“天玄只有一部分，还包括周边十国。”
“凶鬼王的凶字，就是由此而来。”
“他敢杀，也敢做，疯狂无比，主动搅动周围十国进行战争，通过战争内斗等血腥无比的手段收集血肉、魂魄。”冉冷霜解释道。
“第二件是他曾为圣教收集过一件禁器。”
“禁器？”
“天玄禁器？”
“什么时候丢失的？”
周临渊皱眉，这又是一件大事？
这为何他一点都不知道？
“山海战役，曾丢失了一件禁器，其实是被我们圣教所得。”
“这件事，朝廷高层引而不发，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冉冷霜说道。
“嗯，第三件呢？”
“最后一个条件很苛刻吧？”
“毕竟能卡住凶鬼王的，不简单吧？”周临渊随口问道。
“换位血战。”
“他需要挑战一位鬼王，进行血战，嬴者成为新的七大鬼王。”
“他没必胜的把握，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冉冷霜说道。
“嗯，倒也合理。”周临渊微微颔首。
“对了，还有一件事，最近圣教都没有派人找过我。”
“这很蹊跷。”
“自从凶鬼王失踪后，我与圣教似乎断了联系。”
“我怀疑教中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毕竟，你的行为不像是被我魅惑、控制的样子。”
“太有主见了。”
“尤其是朝堂上的行为……”
冉冷霜已经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按理说，凶鬼王失踪，魔教据点遭受重创，她身为魔教圣女，肯定会被第一时间询问。
冉冷霜也做好了被问询的准备。
可魔教没有丝毫的动作。
随后，周临渊太子监国，打理朝政，主动掀起鸿胪旧案的调查，弄得朝野上下，人人惶恐。
这个反常的举动，魔教居然也没过问？
这合理吗？
这太不合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魔教也不是白痴。”
“你最近可以尝试一下调动魔教的资源，看下情况如何？”
“如果你确实失去了信任，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皇宫里的钉子。”
周临渊淡淡说道。
“你是打算对田幕动手？”冉冷霜问道。
“看一看魔教的反应吧。”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对方会主动来找我的。”
“如果他不来，我就利用朝廷的权势，一点一点倾吞魔教的资源。”
“有你这个内应，魔教许多小据点的位置，我们都已经掌握。”
“足以让血翼魔教伤筋动骨了。”
周临渊淡笑道。
“内外一起动手吗？”
“会不会太冒险了？”
“为什么不一步一步来？”
“先将朝廷内政处理好，再对魔教动手？”
“欲想除外，必先安内啊！”
冉冷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