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子不类父
罗人杰漫不经意道:「这便是伯光,有个外号叫做万里独。」
云长空刚才脸色变化,就是为此。
他本将田伯光废了,要其自生自灭。而他也知道武林人物好面子,对于一个毫无反抗之人,绝不屑于杀害,哪怕这是一个大淫贼!
参考云中鹤被乔峰打伤,聚贤庄有无数武功胜过他的,却没人再行动手,就是不拣现成便宜,乘人之危。
再比如岳不群遇上受伤的田伯光也不屑出手,就是为此。
在他们眼里,面子名声比除魔灭恶重的多。
但云长空将田伯光打伤,与令狐冲等人一走了之,随后罗人杰与师弟上了回雁楼,得知这是田伯光,那是乐疯了。
采花淫贼死在谁的手里,就能刷新江湖名声,便将田伯光脑袋拎来了。
「什麽?」华山弟子一听这是田伯光,齐齐骇然:「这是田伯光的脑袋?」
「罗少侠,恐怕是言过其实了吧?」陆大有一脸戏虐:「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就说是伯光,好自抬身价吧?」
罗人杰一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方道:「这是不是田伯光,孤陋寡闻之人,自然不识,但刘三爷金盆洗手,群雄云集,总不能所有人都不认得吧?」
这话出,华派弟子觉得有理。
岳灵珊问道:「是你杀了他?」
罗人杰回头看向她,笑说:「不是我杀的,还是你杀的吆?」
劳德诺闷哼一声:「贺喜罗少侠,看来阁下武功又有精进,听说贵派摧心掌功夫杀人不见血,你这割脑袋,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罗杰唔了一声,说道:「凭田伯光这淫贼,哪里配见识摧心掌,嘿嘿—」
劳德诺眼见他说话顾左右而言他,再看他的眼神,顿时心中了然,知道这其中有隐情,便笑道:「田伯光这淫贼为祸天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劳而无功。
今日被罗少侠手刃,这英雄豪杰之名,那是实至名归啊!」
罗人杰为的不就是这样嘛,大笑道:「好说好说,这英雄豪杰之名,乃是武林同道抬爱,我青城派乃是侠义道,自然要做出一番事业了,不辱此名,你说是不是啊,黎师弟。」
那姓黎弟子喜道:「师哥说的是,咱们到了刘府,师父一定会高兴的。」
罗人杰笑道:「这田伯光,是我二人看见的,自然一齐领功。」将田伯光的头颅用布一包,仿佛很是珍视。
华山派弟子都明白了,青城派弟子不知怎麽杀了田伯光,要拿着人头去刘正风家里显摆。
毕竟田伯光臭名昭着,却也名扬武林,不知多少人物都奈何不得,反而给青城派弟子杀了,那一去刘府,不光自己,就是青城派也是大出风头了。
陆大有低声道:「田伯光这厮死有馀辜,但让青城派人前露脸,真让人瞧不惯。」语气之中,甚是懊丧。
华山派弟子也很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侯人英丶洪人雄丶于人豪丶罗人杰。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得意弟子,江湖人称「英雄豪杰,青城四秀」。
年前侯人英丶洪人雄在汉中酒楼,令狐冲看不惯他们「英雄豪杰」的称号,将两人踢下了酒楼,给取了一个外号叫「狗熊野猪,青城四兽。」
为此,余沧海对岳不群写信道歉,岳不群让令狐冲跪了一日一夜,众师兄弟一致求情,又给打了三十棍,这才饶了他。
又让二弟子劳德诺去青城山给余沧海赔礼道歉,也就有了发现青城派在习练林家「辟邪剑法」,将此事告知岳不群,他便派弟子劳德诺与女儿岳灵珊赶赴福州之事。
如今罗人杰刻意提着田伯光人头在他们面前显摆,其实华山派弟子都知道这是报复。
他们再往刘家一去,那有各门各派的到贺之人,炫耀一番,谁能不说手刀采花大盗田伯光的,乃是名副其实的英雄豪杰?
这让华山派弟子以及不敢抬头的林平之,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林平之的驼背中全是金银珠宝,乃是他在长沙分局偷听到两名青城弟子,要用他福威镖局财物给刘正风送礼,好显摆自家,他才取了过来。此刻听见这罗人杰又要用人头耀武扬威,他真恨不得跳起来将那人头打的稀烂!
云长空冲着大笑不止,得意非凡的罗人杰上下打量,忽地放下茶碗,说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在江湖上好响的名头啊!「
罗人杰脸色一变,嗤的一声冷笑:「怎样?」
此刻雨越下越大,云长空横竖无事,倒也乐得玩耍,叹了口气,道:「咱们走江湖,就该行侠仗义,遇强不避,可惜诺大江湖,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但能手刃田伯光者,从无一人。
罗大侠此举,真是为青城派涨足了面子,英雄豪杰,你排老四,这是亏了,以你的本事,我看该当老大才是。」
罗人杰听罢朝云长空抱拳为礼,叹道:「兄台仗义执言,在下好不惭愧。只是英雄豪杰乃是入门先后,并不以武为能。「
要知道罗人杰这一次随同师父下青城山,师兄弟们都立下了大功,想洪人英,侯人雄在林家杀人,于人豪丶方人智丶贾人达擒拿了林家三口。
还有其他省份弟子夺了很多宝贝,就他白跑一趟福建,此刻有了田伯光的人头,去了刘正风府邸,那是真的可以扬眉吐气。
云长空见他一脸得色,仿佛真的杀了田伯光一样,几乎要笑出来,又连忙忍住,正容道:「当今天下,那些奸盗掳掠,剪径截劫丶杀人放火之辈,席卷武林。
可当今武林正派却都爱惜羽毛,遇上这罪恶之事,都是以门户派别,人情事故,视而不见,还都以名门正派侠义道自居。
可真让人笑掉了大牙,谁人能及青城门下英雄豪杰啊!佩服佩服!」
「扑哧!」岳灵珊忍不住笑了出来。
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她是亲眼看到的,云长空说什麽杀人放火,自居侠义道,不就是青城派吗?
罗人杰与师弟岂能不知,本派这次将福威镖局十省基业尽数摧毁,可南昌动手之人放火烧了镖局,连累民居,余沧海大为震怒,觉得这与侠义道面上不好看。
罗人杰两人也听出了这是讥讽之言,罗人杰缓缓起身,双拳一抱,说道:「看阁下也非一般人哪,我们既不相识,亦无过节,缘何要与我青城派过不去?」
云长空道:「这里很宽的,能过的去啊!」
姓黎的大叫一声:「格老子!」他一个虎跳,恶狠狠扑向云长空,照脸就是一拳。
云长空右翻,扣住他的腕子,笑道:「打人不打脸啊。」
话音未落,就听杀猪似的一声惨叫,人影直向酒馆门外飞去,砰的一声,登时脸朝地,撞跌了七八颗牙齿,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泥水。
这青城派弟子师出名门,此番下山之人,除了馀人彦贾人达之外,都是派中好手,竟然被人轻松抛出,当即震住了罗人杰,自忖他也没这份本事。
岳灵珊见状,由衷拍赞道:「好法。」
云长空笑了笑,道:「雕虫小技,见笑了。」
罗人杰双拳一抱,说道:「请教尊姓大名,尊师是谁?」
云长空淡淡道:「这还看不出来吗?」
罗人杰很是疑惑道:「怎麽?」
云长空道:「打你们的啊?」
罗人杰眼见云长空气概不凡,武功了得,这才想问个清楚,盘清底细。
就像上次侯人英丶洪人雄被令狐冲打了,就是因为知道底细,师父才能为他们做主,一封信就让令狐冲吃不了兜着走。怎料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此刻当着华山派弟子的面要是退让,显得自己胆怯怕死,不免挫了青城派的威风,是以罗人杰冷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云长空道:「我吃过不少酒,唯独没吃过罚酒,要不你请我吃吃!」
「那就却之不恭了!」呛啷一声,罗人杰长剑出鞘,长剑一指道:「亮兵刃吧!」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倘若是余沧海来了,我亮亮兵刃还说的过去,至于你吗,我这柄摺扇,料也无妨!」
罗人杰冷冷道:「输了可别怪我青城派弟子欺负人!」他也不在客气,长剑圈转,倏地刺出,银星点点,剑尖连刺七个方位。
华山派弟子素来知晓青城派松风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有「如松之劲,如风之轻」之誉。此刻见他出剑迅捷有力,的确是名家子弟。
林平之在旁边看的心头一震,他爹爹就没打过于人豪,此刻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云长空。
云长空眼也不转,坐着不动,举起右手摺扇,向下一翻按中罗人杰剑脊,手腕微抖。
罗人杰身不由主,滴溜溜打起了圈子,手中剑脱手而飞,夺的一声钉在了房梁上。
华山派弟子都看出云长空这一手就是借力打力的法门,他们都曾学过,但要像云长空这样对付罗人杰,均所不能。
岳灵珊睁着一双妙目,心想:「这一手可是帅的很哪,这武功好像比大师哥高多了。」
至于林平之更是看的热血沸腾。
这一刻,他要成为一颗强者的空前强烈。
在父亲眼中,高不可攀,只要与之结交,日后可是受用不尽的青城弟子,原来在旁人眼中,只是掌中玩物而已。
罗人杰连连转圈,想要以「千斤坠」稳住身子,但云长空借力打力的法门神乎其神,他安能化解?
正转的天旋地转,云长空又伸扇子往他肩头一搭。
罗人杰立刻停止转动,但也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罗人杰双手忙往地上一撑,就要挣起,可纹丝不动,反而双手关节一软,扑通趴倒在地,只好叫道:「你究竟是啥子人,敢侮辱我们青城派?」
云长空微笑道:「侮辱青城派,我没兴趣。我就是看看你跟田伯光谁更厉害些,看来你不如他啊,你怎麽杀的,我听听!」
罗人杰自然不是田伯光对手,只是他杀田伯光时,对方已经成了废人,而且那时候回雁楼上也没见别的武林人物,他们就给杀了。说道:「田伯光就是下三滥的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你管我怎麽杀了他,难道要跟他讲江湖规矩吗?「
云长空笑道:「死鸭子嘴硬,我听说田伯光被人打断了手脚筋,这才丢在衡阳回雁楼,好昭示于众,你却捡人头,出风头,这就是青城派的侠义之道?「
云长空这几年来修心养性,不愿轻下辣手伤人,田伯光那是属于犯了他忌讳了!
他能理解一个男人见到中意女子想要侵犯对方的想法,但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以强力手段脱女子衣服,以此要挟对方就范的做派。
因为这种货色不佩称之为人!
就是禽兽!
故而罗人杰捡漏田伯光,他心中不高兴,却也不会因此对其生出杀意。
一听云长空这话,华山弟子瞬间恍然。
陆大有笑道:「真不知羞耻,杀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也值得显摆?」
岳灵珊冷笑道:「他们连福威镖局的趟子手,厨子都杀,这算什麽!」
华山派弟子嘘声一片。
罗人杰脸色十分难看,露脸没成将屁股给露出来了,说道:「我技不如人,要杀就杀,说风凉话做啥子?」
云长空摇头道:「我一来不喜欢杀人,二不敢得罪你们青城派,免得被震碎了心肺。说什麽杀人,你们吧!」
罗人杰听他这麽说,心下一松,昂首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爬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云长空冷笑一声:「就这麽走了?亏你还是什麽英雄豪杰,丢死人!」
罗人杰脸色煞白,知道技不如人,身上丢点东西,常有之事。转眼看去,嘶哑着嗓子道:「阁下和我青城派有过节,存心找梁子?」
云长空淡淡一笑道:「别跟我放这江湖话,我只是听说青城派煞费苦心,挑了福威镖局,不光杀了很多人,还得了不少好东西,像什麽辟邪剑谱啊等等。
你们既然得了剑谱,要当天下第一,这我没兴趣,可那些金银珠宝什麽的,咱们二一添做五,大秤分金银才行。」
林平之知道青城派这次挑了福威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为报杀子之仇,细想却不然。从青城派的兔崽子们会使辟邪剑法这件事上看,余沧海此举是早有预谋的,其中必有隐情。
此刻一听《辟邪剑谱》,当即心中一震,在他而言,觉得自家辟邪剑法也没什麽了不起,怎麽值得青城派如此大费周章。
岳灵珊扑哧一声,笑道:「什麽二一添做五,你应该说这叫泥水匠砌门,自己过得去,人家也过得去。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将人家堂堂青城派当成土匪山寨了。」
云长空微笑道:「多谢岳姑娘指点,我还不知道青城派不是土匪山寨呢!」
罗人杰低沉着嗓子道:「我们青城派对付福威镖局乃是为了复仇,什麽辟邪剑谱,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听到这里,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刚要开口,云长空屈指一弹,一颗蚕豆去势如箭,罗人杰啊的一声,捂住了耳朵,手缝里救出了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自左肩以下的衣服。
众都倒抽一口冷气,极为惊恐。
罗人杰气怯的道:「你究竟要做啥子?你要抢福威镖局的银子,你去找他们吗?」
云长空笑道:「我喜欢找你啊!」
这时雨声如洒豆一般,越下越大。
只见一副馄饨担从雨中挑来,到得茶馆屋檐下,歇下来躲雨。卖馄饨的老人笃笃笃敲着竹片,锅中水气热腾腾地上冒。
罗人杰冷冷的道:「众位华山派的朋友,咱们两家师长也是一向交好,你们看着我们被人凌辱,恐怕说不过去吧?」
华山弟子均是一怔,岳灵珊格格一笑道:「你这是向华山派求助吗?」
罗人杰道:「武林同道,患难相助,华山派岳大掌门要不是这样的为人,就当我没说!」
岳灵珊没好气的道:「听说贵派有一位姓余的师兄调戏良家女子,给人路见不平,仗义杀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她听起来恭贺,但满是嘲讽之意,馀人彦被杀,在青城派那也是大事,罗人杰却不敢发作。
岳灵珊袅袅婷婷的走向云长空,说道:「我们华山派和青城派的确素来交好,无名大侠此举对整顿青城派门风,大有好处,相信余观主一定十分高兴。只是你抢福威镖局财物,那不是正道人士所为,这不大好啊!「
云长空怪道:「我非正非魔,管的了那麽多,再说他们抢福威镖局,我抢青城派,天公地道,有什麽不好?」
岳灵珊莞尔道:「你这样抢,不成匪强盗了吗?」
两人一唱一和,直指青城派就是土匪强盗,罗人杰气的脸色涨红,却自知武功不敌,骂不敢骂,走不能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长空将一颗蚕豆扔进口中,咀嚼说道:「你这样一说,还有点道理,福威镖局都被灭了,我再抢来他们的钱,也的确不大好。
嗯,咱盗亦有道,就不抢福威镖局了,你们两个,拿不出五两银子,今天别想走!」
众人一听这话,又极为惊讶。
岳灵珊道:「怎麽就要五两啊?」
陆有道:「至少也得五百两才配得起罗少侠的身份吗?」
云长空道:「不懂了吧,我要抢回福威镖局的财物,那是多少也不为过,但要只抢青城派,就这两个角色,五两银子也就是他们的身价了!」
「哈哈——」华山弟子捧腹笑。
罗人杰脸色难看之极,惨然道:「阁下武功卓越,在下技不如人,又有什麽说的!」
在怀中掏出两个大银锭,说道:「今日华山派朋友的茶钱,我也一并请了!」,将银子往桌上一放,迈步出门,扶起那个还趴在地上的师弟,冒着大雨快步去了。
江湖就是这样,挨打要立正。
至于钱这种东西,对于习武有成之人,想要的话,总是有办法弄到手的。
这也就是罗人杰这种级数的,倘若是余沧海,云长空勒索几万两银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云长空目的不是要钱,而是打脸。
谁都知道他是寻了个最低级的由头罢了。
岳灵珊叹了口气:「你可将城派得罪狠了。」
云长空傲然说道:「不得罪,我还不干呢!」
这时就听姓黎的在远处大叫道:「你娃要是有种,就在这里等着,跑了不是英雄好汉!」
云长空只当没有听见,岳灵珊道:「你快吧。」
云长空道:「走哪里去?」
岳灵珊道:「你不要小看余观主,他的摧心掌杀人不见血,歹毒的紧。福威镖局给他杀了那麽多镖师,人人以为是鬼魂作祟,他就在衡山城,知道你抢了徒弟,一定会来找场子的!」
云长空笑道:「你这是关我吗?」
岳灵珊又惊又气,柳眉倒竖,瞪着他道:「你,你这人,就没好话说吗?」
云长空笑笑道:「余沧海的儿子因为你死了,他都不敢找你报仇,就能找我吗?」
岳灵珊又是一惊:「你怎麽知道?」
劳德诺却道:「小师妹这话差了,第一,此事随着福威镖局被灭,早就沸沸扬扬,这不是秘密。第二,这位兄台身怀绝技,余观主成名已久,他既然敢动,就有把握应付!」
云长空说道:「余沧海为了辟邪剑谱挑了福威镖局,你们华山派是为了什麽呢?莫非也想重现昔林远图打遍天下无敌的盛况?」
林平之一听「打遍天下无敌手」七个字,顿时感到全身血液都冲向头里,发皆上竖。
自己曾祖这麽威风的吗?
林平之以前在镖局坐井观天,以为父亲就是世上武功最高的一批人,对于武林之事毫不知情,什麽五岳掌门是谁,武林知名人物不了解,就是他曾祖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黑白两道,也不知道。
劳德诺纵然持重,听得这话,也是眉头一挑,盯着云长空迟疑不语。
岳灵珊哼道:「你什麽意思?」
云长空道:「这麽大的雨,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这能有什麽意思,好奇而已!」
陆大有大声对卖馄饨的老人道:「喂,给咱们煮九碗馄饨,另加鸡蛋。」那老人道:「是!是!」
岳灵珊对云长空道:「给你也来一碗,免得余观主来了,你还能做个饱死鬼!」
云长空笑道:「岳姑娘果然仁义过人,那我谢谢你啊!」
岳灵珊笑道:「再多煮碗。」
「好!」
林平之想听曾祖之事,可见几人不说了,那是急的心中直痒。
岳灵珊道:「我们去福州,还要从师哥脚踢城四兽说起。」
劳德诺道:「师妹,不可乱说。」
岳灵珊嗯了一声:「就为了这英雄豪杰,青城四秀的外号,我大师哥给他们叫狗熊野猪,青城四兽』,还打了两个,后来跪了一天一夜,挨了三十棍子呢。」
陆有道:「我也挨了十棍。」
云长空知道令狐冲在五岳剑派年青一代中,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也是岳不群夫妇从小养大的,可他好喝好赌,和岳不群不是一路人。
「子不类父」这对一个家族,或者门派来说,古往今来,都是大问题。
只要有点小毛病,立刻就会引发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