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鲁明的状态，他应该不知道老倪已经死了。
我试探道：“你联系老倪了吗？”
“没有啊，都是老倪联系我。”
“我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个出车祸的，十有八九是老倪，死了。”
鲁明彻底懵了，两个眼睛，一个站岗，一个放哨，转了好几圈后，他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真的。”
鲁明咬了咬牙，我继续问：“除了老倪，这条线上，你还能联系到谁？”
“没人了。”
“老倪怎么和你说的？”
“说来几个朋友，赶一趟大活，让我招待一下，其他的，也没说。”
“干什么活，你知道吗？”
鲁明愣愣地看着我道：“开始不知道，后来你说找曹丕墓。”
我先给姚师爷打了个电话，说鲁明死了，姚师爷告诉我别动，静观其变。
然后我和鲁明询问了老倪的详情。
鲁明和老倪干了几次活，每次都是水洞子，有的是从礁石下面钻进山，有的是从黄河地下暗河中进入。
老倪和鲁明单线联系，老倪提供地点，鲁明去摸东西，分批次摸，把东西带回家简单处理一下，后期老倪会过来拉走。
每次老倪过来，都会给鲁明留下一大笔钱。
“明哥，你有古墓的线索吗？”
“我哪有呀，老倪让我去哪干活，我就去哪干活，让我招待谁，我就招待谁，他给我钱呀。”
“除了我们，还招待过谁？”
“没了，除了和你们在淇县的那一次，剩下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我顿觉头疼，老倪应该知道曹丕墓的消息，可这个人又他妈死了。
又死的如此蹊跷。
赵母说老倪可能是触碰到了别人的祭坛、法阵，被灭口了。
我问鲁明祭坛的事。
鲁明十分肯定地点头道：“有这回事，挺多的，有的还有村民看着，村民有枪啊。”
“你去过祭坛吗？”
“去过一个，老倪说是明朝，进去后我发现不对劲，明朝人也不戴眼镜呀，小姑娘穿的衣服是八十年代风格。”
“进去后，有人找你吗？”
“没人啊，嗨，那都是废弃的，山上有不少大事布置的法坛，说借古代达官贵人的运势，早些年，不老少呢，后来有的墓成了景区，都给清出去了，我在黄河捞尸，还捞到不少这样的呢，要么开膛破肚，要么缺胳膊少腿，脸上用油漆画的和小鬼似的。”
赵母道：“据我所知，在黄河跳桥的小姑娘中，有很多是被人抓了，扔进黄河中的，有些还会再身上画上符号。”
鲁明肯定道：“有，小姑娘多，后背给割开了，和虾线似的，身上用油漆画灵符，还有的用烙铁往身上印图案，这类尸体，没价值，没人买。”
我问：“那尸体怎么处理？”
“扔河里顺水飘走啊，有的地方有旋涡，好多尸体在哪转圈。”
“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鲁明一只眼睛打量我，笑道：“你？进不去，黄河的水里，你背着氧气瓶你都站不稳，得用巧劲躲开暗流。”
赵母道：“你可别去，现在谁也别碰祭坛，省的惹麻烦。”
我看鲁明的状态，好像对老倪的死没啥感觉，我故意道：“鲁哥，老倪死了，你也别伤心了。”
“能不上心嘛，以后没人给我送钱了。”
说完，鲁明也反应过来了，问：“老倪死了，咱们还能干活吗？”
“能。”
鲁明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舒展了许多。
我必须得说能，现在我还需要鲁明这块地盘。
回到房间，我们关上门开个小会，其过程都是我和赵母再说，我看着花木兰道：“妹子，你怎么不说话？”
“没啥想法。”
我又看向四驴子，四驴子直接道：“别看我，我卵子疼。”
聊来聊去，也没啥进展，我们吃点牛肉干，准备休息。
花木兰说要去厕所，让我陪着去。
出门后，花木兰低声道：“我觉得咱们又被人挡枪用了。”
“咱们不是一直被人当枪用嘛。”
“不对，这次是赵母，我不知道她想干啥？”
“为啥这么说？”
“以前咱们找墓，这娘们啥时候这么积极了，从凤阳到这，赵母都在全力配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花木兰继续道：“我这几天仔细想了一下，咱们找墓很厉害，但知道的人也不多，姚师爷、黄老板、赵母，他们三个最了解咱们，对吧。”
“对，我好像明白了。”
“江那边的人，从哪听说咱们找墓厉害的呢，咱们在江湖上没有名气，在医药公司和千禧会也是一个小喽啰的存在，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盗墓势力，江那边的人为啥找咱们？又是谁把咱们找墓厉害的事说出去的？”
花木兰的想法过于可怕。
虎毒不食子，如果真是赵母做局，她可是连亲儿子都坑。
“狗哥，你知道昨晚我为啥来那么一下吗？”
“什么？”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知道赵母没睡着，借你手摸一下，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结果呢？”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胸对于女人来说，很敏感，除了孩子爱人，其他人触碰，会下意识用手挡一下，赵母没睡，也没反应，说明她反应很快。”
我有点懵了，反问：“这和反应有什么关系？”
“脑子转的快呀，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别忘了，她在地理协会的时候，可是想当老毛子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看毛子国没希望了，转手押宝江那边，也不是没可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最近花木兰不怎么说话了，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赵母这娘们，脑子确实好用，脑容量也大，多余的脑子溢出来都长在胸前了。
“你俩干啥呢？要表演撵小孩的节目吗？”
四驴子拎着尿袋，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你咋出来了？”
“我大姐要换裤衩子。”
“猴哥怎么没出来？”
四驴子呵呵道：“伦理片儿呗。”
我和花木兰对视一眼，花木兰把想法和四驴子说了一遍。
四驴子惊讶道：“我操，那我不是图谋不轨了，是他妈替天行道呀，这事，我来。”
我不想和四驴子讨论男女的问题，我只想怎么把事情解决了。
“驴哥，你看呀，现在老倪死了，姚师爷按兵不动，江那边的人马上过来了，庞家的人也要来，人都上桌了，没有菜，咱们做东家的怎么办？”
“你说啥呢？”
“咱们现在进死胡同了。”
四驴子还是想不明白，我举例道：“假如，一个女人约你，她说口腔溃疡、四肢无力，手上有伤，还在月经期，你说，怎么办？”
“她没说有痔疮啊。”
四驴子回答的毫不犹豫，我竟然无法反驳，转移话题道：“学历越高的人，越容易被人洗脑，赵母什么目的，咱们都不知道。”
“我可以不相信赵母，但我相信将军啊，将军能被一个娘们玩了嘛。”
“不是玩，我担心的是赵母用咱们打怪刷经验，逐步提升自己的位置。”
“不瞒你说，我一直找长生比较蹊跷，将军英勇无畏，能信这玩意？那边人也迷信吗？还有赵母说用人当祭品的事，可能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一种想扯四驴子尿袋的冲动。
先说用人当祭品的事，被偷了器官的人，也算是一种祭品，岭南那边有用引产婴儿做汤的生意，这还是小饭馆阴搓搓搞得生意，至于有点实力的人，用啥煲汤，咱根本没法想象。
有一部电影叫《细伟》，以黄利辉为原型改变的剧本。
建国前夕，因局势动荡，黄利辉离开潮汕老家，随人群南下至泰国，因为黄利辉身体不好，杀了不少小孩，取其心肝煲汤。
这样的事，现在有没有，咱也不敢确定。
反正国外上流社会还有食人滋补的案例。
在说江那边人是否迷信的事。
答案是肯定的。
古时候，江那边的君王，一直都是对咱们称臣，属于附属国。
一直称臣，君王也不乐意，寻思出兵碰一下。
出兵的时候，成吉思汗正打天下呢，江那边的人刚出来就被打懵逼了。
打不过那就称臣，和蒙古联姻。
蒙古这边也定了规矩，嫁过去的人，只能当王后，剩下的孩子还得当王子。
江那边的君王乐呵答应，可蒙古送过去和亲的人，年龄极小，得成年了才能举行大婚仪式。
蒙古不允许君王在大婚前沾染其他女人，君王急得只能蹭炕沿。
随着元朝的建立，和亲嫁过去的蒙古公主地位也越来越高，上朝的时候，蒙古王后坐在最高处，下面做的才是君王。
君王也不喜欢被人控制。
按照正常君王的脑回路，要么励精图治，要么发展国内的势力，做大做强。
江那边的君王用的办法，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在元朝的圣旨上面画诅咒的符号，用巫术诅咒元朝。
打不过，便画个圈圈诅咒。
干这件事的是宗肃王，在元朝国书上画诅咒符号，然后被元朝知道了，直接废了这个王。
宗肃王有两个好儿子，被废后，宗惠王继位，这大兄弟有博爱之心，把老爹的后宫全给收了，还侵犯了成为太后的蒙古公主。
元朝知道了之后，直接一杯毒酒送走了宗惠王。
宗惠王死后，恭愍王继位，这大兄弟有点缺陷，喜欢老爷们。
国王喜欢老爷们，老爷们也生不出来皇子，为了有人能继承王位，恭愍王大公无私，让侍卫去后后宫，想办法创造出王子。
棒子国有部电影叫做《霜花店》，讲的就是这段历史，王的男人爱上了王的女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找这部电影看一看。
划重点，一定要选未删减版的，很不错的片子。
这种事，在江那边都算好的了。
建立高丽王朝的王建，是在国内豪强的拥护下推翻了前朝，建立了国家。
为了保持和豪强的关系，王建娶了二十九个豪强家的女人当妃子。
说个很乱的事，王建推翻前朝后，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前朝的国王，前朝国王也明白事，也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王建。
互相为老丈人，然后互相为女婿。
可能是王建觉得这个关系有点乱，除了把女儿嫁给前朝国王外，又把自己的妹妹嫁了过去。
又多了一层大舅哥的身份。
然后吧，堂妹和前朝国王生的孩子，又成了高丽的王，相当于清朝的努尔哈赤娶了明朝末代皇帝崇祯的女人，然后把崇祯的外孙子立为了皇帝。
这都不算乱，乱的在后面呢。
王建有九个女儿，除了一个嫁给了前朝国王，剩下的一个都没外嫁。
那嫁给谁？
女儿嫁儿子。
王建的二儿子娶了八女儿，四子娶了三女儿，五子娶了四女儿，七子娶了五女儿，十一字娶二女儿，二十五子娶了六女儿。
以正常的脑回路，谁能干出这样的事？
鬼子国能。
鬼子国皇室的关系网，只能说剧情电影拍的还是保守了。
千余年来，鬼子国皇室都是对内娱乐，不能说日本人，也是日自己人。
极度近亲下，没有几个王八操的天皇是正常人。
自己人和自己人结合的情况下，全都是遗传病，能活下来的男人，也就是会喘气。
这么说吧，没点病的，都不能上位。
江那边和鬼子国差不多，历史上，主要的权利还是在各大家族手中。
历史我还能了解一些，要是说现在，咱确实没什么接触，那是一个极其封闭且神秘的国家。
不过咱用经验来分析，将军刚上位，需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需要有人支持，也需要清理前朝的势力。
说白了就是需要忠于将军的新势力取代旧势力，这也给了新人机会。
赵母原来是瞄准老毛子的投机客，江那边改朝换代了，正是新力量表现的机会。
可以说是赵母，也可以说是由赵母出面代表的那一股势力。
想明白了这一些，我觉得赵母想要模仿光明会控制美帝的套路，胃口很大，也有点邪门。
花木兰问：“庞家来了，我能稳住他们，眼下是江那边的人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江那边的人都是愣逼，啥事都敢干，我心里也害怕呀。
“狗哥，要不你问问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