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门打开，但却并没有出货。
因为散发着金光的就是车厢本身。
巨大的车厢内，所有的陈设都被一种类似琥珀的金色物质包裹。
三米高的座椅，更高的吧台，以及吧台上那几乎被永固的紫色鲜花。
这场景张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怎么回事，这里和阿璃肚子里好像。’
阿璃的肚肚中，有一个金色的空间，那个地方和这个车厢很像。
而阿璃肚中的那些结晶，也有着同样的威能，可以让被包裹进其中的物质永固。
千机阁一个项目组，目前正在对其进行专项研究。
如果研究成功，那很多材料的保存期限都几乎可以无限延长。
不过这个项目的进度，目前却有些缓慢。
主要原因在于阿璃本身。
虽然这结晶和胃液或者粑粑一样，可以缓慢的再生。但因为阿璃抠搜的缘故，目前每次只能采集了一点，没法进行莉莉式浪费实验。
可惜。
一行人进入车厢后，张泽伸手摸兜，拿出一块阿璃送给他的琥珀色结晶。
与车厢内的结晶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东西是什么？”张泽回头问道。
“我不知道，自第一任恐圣发现祖庙和遗蜕时，这里便是这个样子。”
恐圣蹲在车厢中，声音低沉。
“我曾经尝试过取下一些，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这些东西”
恐圣本想说这些东西坚固异常，但话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
它直勾勾的看着张泽身后。
张泽跟着回头，见峰哥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他右手拿着一把黑色小剑，左手拿着一块不规则的琥珀晶体。
而他身旁的车厢墙壁上则少了一小块。
峰哥尴尬的笑了笑，拿袖子擦了擦手中的琥珀晶体，然后原封不动的粘了回去。
“抱歉，撬东西习惯了。”
张泽，“.”
恐圣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与此同时，随着车厢关门，列车也被自动启动。
恐圣开始从故事的最初讲起。
因为传承的缘故，它讲的故事比贼偷龙道听途说来的详尽许多。
“外面那座山谷，便是圣人第一次传道于山海的地方。
“只是那一次，圣人只授予了我们语言文字以及礼法，并未将修行之术传与我等。
“直到无数年后，山海陷入了乱世，在决战时，遗蜕出现，仿佛圣人再临。
“经过九日的厮杀，谷中唯有第一任恐圣存活，它拖着将死之躯进入了祖庙。
“但等它再出来时，它浑身伤势却恢复如初，甚至习得了圣人修行之法。
“而后便是恐圣以圣人法门，罢黜百家，横扫六国，杀平了乱世。
“而后才定下了这山海传承至今的规矩。”
张泽听完询问道，“那修行之法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说罢，恐圣看向巨子，“你斧子呢？”
同样蹲在在角落的巨子听到斧子二字表情微变，它尾巴啪啪的拍打着车厢地面，小声说道。
“送人了。”
恐圣看向张泽和林峰。
这里的人只有他们二位。
张泽有些尴尬的把那粉色的太岁的拿了出来，然后啵的一下拔出巨斧，并手疾眼快的用一个保温杯将眼儿重新堵住。
收好太岁后，张泽很有礼貌的握着斧刃，将斧把对准恐圣。
“给。”
恐圣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用嘴接，而是略带嫌弃的拿出他的金属爪爪夹，把斧子接了过来。
摆弄了一下，斧子在它面前开始变形，片刻后，它寄存在巨子那原初道法的副本被从斧刃中取了出来。
一本很旧的皮质古卷。
“原版存放在祖庙之中，这是它的副本，虽然皮的材料不一样，但上面的内容却是无误。”
张泽小心接过，翻开了古卷。
其上文字以术法拓印而成，字迹看模样是手写，很是潦草，似乎写的时候有些急。
张泽翻了一遍，发现这圣人之术正是东洲人族所修习的金丹法。
最原始的那种。
张泽打百宝袋，在最底下翻了好久，摸出一本同样是副本的册子。
张泽手中的这本册子，是天宗收藏的人皇古卷副本。
打开册子，与皮质古卷对照，虽然其中有些许细枝末节不同，但却是同一法门，也是人族的原始金丹法。
一样。
“请问这第二次圣人传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张泽抬头问道。
恐圣想也没想便答道，“按山海的时间，是三十个纪元前。”
山海之中因为没有天穹的缘故，其一天的时间与四洲有些差别。
张泽小算了一下，发现这圣人第二次传道于山海的时间，与人皇将金丹法传给天宗的时间，基本一致。
他们是一个人？
正思索间，列车停了下来，类似泄压的气体喷射声打断了张泽的思绪。
车门打开，张泽来看到了那所谓的祖庙所在的空间。
祖庙所在的空间并不如山海热闹，除了祖庙以外，只剩有着边界的虚无，以及无处不在的光。
祖庙就在这虚无的空间正中。
以中间二分，左边是一栋古香古色的木质建筑，雕梁画栋，檐角衔着数万年不曾响过的风铃。
而右边的部分，则被金色的结晶包裹大半，是一栋与那列车风格类似的金色建筑。
谜底就在那里。
“你们进去过吗？”张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回头问道。
“没有。”逍遥子站在巨子的头上，“这里以前只有恐圣来过，我们也是第一次来。
“巨子年轻些，只经历过一次纪元更迭，而我虽然经历过几次，但每次恐圣都只让我们远远的看一眼遗蜕，从不让我们进入这里。”
说罢逍遥子看向恐圣，示意它解释解释这祖庙里到底有什么。
然而恐圣却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只在恐圣传承时，被上一任恐圣带着，进入过这里一次。
“上一任恐圣带我进入院子，只告诉了我两个规矩。”
“什么规矩？”张泽正色道。
恐圣答，“离右边的屋子远点，别进左边的屋子。”
张泽，“.”
嗯，上代恐圣可能嘴挺碎的。
压制下捧哏的想法，张泽继续问道。
“那我能进去吗？”。
“可以，毕竟你是人，也许那个屋子好像就是为你准备的。”
恐圣看向左边的屋子，那屋子的大小与张泽很搭。
得了恐圣的首肯后，张泽转头看向林峰。
但不待张泽开口，林峰就摇了摇头，“我不去，我怕我忍不住再扣些东西下来，我万一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想想就麻烦。”
张泽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
峰哥福缘深厚，要是跟着进去，保不齐会触发什么意外剧情。
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再添乱，实在是没有必要。
“那我自己进去啦，你们等我一会。”
张泽回头招了招手，慢慢走进了这陌生的院子。
他没有去右边，而是径直向左边走去。
走路带起的风，摇动了檐角的风铃，铃声轻响间，张泽推开了木门。
无处不在的光从背后溜入屋中，将张泽的影子打在了阿璃的身上。
阿璃仰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小肚皮一起一伏，睡得和死猪一样。
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