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曼萍的胸口穿过。
她捂着剧痛的伤口,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傅明楚和傅震亭。
傅明楚缓缓起身将枪收好。
他将原本抵着她脑门的枪移到了她胸口,没有直接要她的命,而是让她在濒死中一点点断气。
曼萍吐出一口血,挣扎着扭动身子朝傅震亭爬去,眼底逐渐露出悔意,张着嘴想要求饶,“饶.......”
可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渐渐没了呼吸。
死的时候,眼底满是恐惧和懊悔。
傅震亭的军靴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她的手背上,抬起森冷的眸瞥了一眼剩下早就跪地的打手们,“来人,将他们全部都丢进清江河。”
“是,督军。”钱副官立正,转身领着士兵们将死了的,没死的,半死不活的全部绑起来。
清江河的河水湍急,丢进去绝对没命。
那些个打手一个个哭天喊地,朝着傅震亭是又跪又哭。
“督军!饶命啊!”
“督军,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督军,就放过我们这次吧!”
“督军!”
可都没用,督军府父子三人今天要的就是以儆效尤,不然以后哪个阿猫阿狗都会对舟舟打坏主意。
舟舟那么小,连咬人都不会。
要是稍有疏忽,后果不敢想。
一旁的曹爷早就吓得冷汗直流,帕子擦了一块,又一块。
他这一两年没少背地里给督军府使绊子。
但也只敢偷偷摸摸。
可真没想到,他们会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大动干戈。
看来他这回是失策了。
就不该听信曼萍的鬼话。
这次曼萍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要督军府怪罪起来,他怕是也得惹上大麻烦。
曼萍的尸体很快被带下去。
但是傅震亭并没有急着走,他缓缓侧过身,垂下冷眸看向曹爷,“曹远忠。”
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透出上位者的威严和凌厉。
曹爷回过神来,收好帕子,“督军,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督军。”
一向稳重的曹帮老大在傅震亭压迫感十足的审视下,也跟着变得语无伦次。
他一向是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傅震亭这回眼底的杀意尽显,似乎不想顾及曹帮,现在就想要了曹爷的命。
这个老狐狸,傅震亭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曼萍竟然能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是他的干妹妹。
那就说明他们两人早就有所勾结。
今天,只要是对舟舟起歹心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
曹爷神情紧绷着,手不由自主握住怀里的枪,汗水沿着鬓角缓缓滴落。
他身后那些狠辣的小弟们也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仿佛,下一秒随时都能展开一场大厮杀。
气氛一直变得冷凝,寂静得能听到在场人的心跳声。
眼看那群士兵将枪对准曹爷。
督军府的言管家匆匆赶来,“督军!督军!”
傅震亭闻声收回思绪,侧头看向言管家,“怎么了?”
言管家喘着粗气,“督军,太太说小小姐哭闹着吵着要你,想让你快些回去。”
“舟舟哭闹?”傅牧野和傅明楚一同走来,脸上露出担忧。
小舟舟很少哭闹。
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哭闹过,就连上次积食发烧也没哭过。
“阿爸,要不你先回去看看,这里交给我和二哥。”傅明楚朝傅震亭劝道。
言管家也在一旁劝,“督军,先回府吧。”
傅震亭听着也心急,回头看了一眼傅牧野和傅明楚,“那好,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回府。”
“好的,阿爸。”傅牧野和傅明楚一同点头。
傅震亭留下钱副官和一众士兵,跟着言管家离开百乐门,坐上车迅速赶往督军府。
“言君!”傅震亭从车上下来,跨着大步朝房里走。
周言君抱着正哭着的小舟舟来到门口,“震亭,你快来瞧瞧,这孩子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大哭起来,嘴里好似还喊着bababa,我想着她是不是要你。”
小舟舟看到阿爸回来的,葡萄眼睛里含着泪水,小鼻头红红,小嘴儿嘟嘟,瞧着委屈得不行,“ba~ba~”
傅震亭迅速脱掉自己的黑色羊皮手套,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