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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驱神,祈雨,移景

    接下来是祈雨。

    祈雨也不光只能求雨,还能操控雨水。

    最令他惊讶的是移景之术。

    陈玄拾起一片落叶,施法后往空中一抛。

    树叶在半空中陡然变大,转眼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翠鸟,

    甚至发出几声清脆啼鸣,振翅飞向远处——直到撞上围墙才显回原形。

    移景制造的幻术,看上去非常真实,很难分辨。

    自己掌握的这三种法术。

    敕封神明可掌控信仰,操控雨水能左右农耕,而真实幻象...则能瞒天过海。

    有意思。看来这国师之位,我倒是坐得名副其实了。

    陈玄盘坐在钦天监后院的老槐树下,忽然睁开了双眼。

    眸中一缕精光闪过,旋即隐没。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只觉得体内法力如江河奔涌,比之前壮大了数倍不止。

    耳力所及,竟能听见十里外萤火虫振翅的微响;

    目力所至,连百丈外树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辨。

    在学会新的三种法术后,陈玄的法力再次大涨。

    好像迈入了新的境界。

    陈玄心念一动,腰间佩剑铮地一声自动出鞘,

    悬停在他面前三寸之处,剑身微微颤动,发出清越龙吟。

    夜色已深,长安城万家灯火渐熄。

    陈玄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突然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起!

    他并指一点,青釭剑顿时青光大作。

    陈玄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剑诀一引——

    嗖!

    一道青色剑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没入云层。

    陈玄只觉得两耳生风,脚下长剑如臂使指,托举着他穿云破雾。

    哈哈哈!

    他忍不住放声长笑,狂风扑面而来。

    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前世挤地铁上班的日子,与此刻御剑凌霄简直不能比。

    剑光掠过长安城上空时,陈玄刻意拔高百丈。

    低头望去,这座当世最繁华的都城此刻就像个精巧的沙盘,

    皇宫的灯火如同几粒散落的金粟。巡夜的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全都渺不可闻。

    穿过一片薄云时,细碎的水珠打在脸上,冰凉沁人。

    陈玄剑诀一变,在云中连翻三个跟头,惊得几只夜栖的飞鸟四散逃窜。

    约莫半炷香后,剑光落在长安城外三十里的一处荒山顶上。

    陈玄收剑入鞘,双足踏实地面的瞬间,竟有些恍惚。

    ...御剑飞行

    陈玄喃喃自语,

    山风骤起陈玄就这般负手而立,静静欣赏着这个凡人难以企及的视角下的壮阔夜景。

    远处一道闪电劈开夜幕,将连绵群山映照得惨白如骨。

    他抬头望天,能清晰感知到云层中每一滴雨水的轨迹——

    只要心念一动,便可让这场雨势戛然而止,这就是祈雨术。

    不过他却没这么做,而是伸手接雨,感受雨滴的冰冷。

    有趣。

    陈玄任由雨滴坠落,却在即将触及他衣袍时诡异地滑开,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信步朝山下走去,湿滑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行至半山腰时,雷光再次炸响。

    刹那间,陈玄瞥见前方密林中露出一角飞檐——

    那是座年久失修的山神庙,看起来非常破旧。

    真有山神么?

    他好奇的喃喃自语,随着靠近,霉味混着潮湿的松木气息扑面而来。

    庙门早已腐朽,只剩半边歪斜地挂着,在风中发出吱呀声响。

    出乎意料的是,破庙内竟有火光跳动,里面有人。

    陈玄踏入庙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尊斑驳的山神像——

    金漆剥落,左臂断裂,已经破到看不清面容,风雨侵蚀已模糊了五官。

    庙内篝火旁,坐着两个书生

    两位兄台好,外面雨大,我进庙躲雨。

    陈玄拱手作揖,目光快速扫过庙内情形。

    靠近篝火处,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闻声抬头。

    左侧穿靛蓝长衫的瘦高个率先回礼:

    庙大,兄台可以自处。

    他说话时火光映在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的苍白。

    陈玄微笑颔首,选了处既能观察全场又背靠石柱的位置坐下。

    雨水从庙顶漏洞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细流。

    他假装整理衣袍,实则暗中掐了个驱神诀试探神像,

    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在陈玄的意料中。

    二位是

    陈玄状若随意地开口。

    我们是终南书院的学子。

    右侧圆脸书生接话,声音比同伴清亮些,

    今日来游山采风,不料迷了路又遇暴雨。只好在此将就一夜。

    庙内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只有篝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和庙外绵密的雨声交织。

    圆脸书生说完话后,不自觉地搓了搓手,目光游移不定地扫过陈玄的衣袍。

    突然,穿靛蓝长衫的清瘦书生身体微微一颤。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陈玄的衣服——没有一丝被雨水浸湿的痕迹。

    就连对方发梢都蓬松清爽,仿佛刚才不是在暴雨中行走,而是从某间暖阁信步而来。

    崔、崔兄

    清瘦书生悄悄拽了下同伴的衣袖,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看这个人

    圆脸书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他比同伴镇定些,但也有点怕了。

    外面暴雨倾盆...他...他身上

    清瘦书生声音压得极低,却因牙齿咯咯作响而断断续续,

    两人的小动作尽收陈玄眼底。

    他随手拨弄了下篝火。

    这一举动吓得清瘦书生猛地后仰,险些碰倒身后摞着的书箱。

    二位可是冷了?

    陈玄故意问道,声音温和得如同寻常寒暄。

    圆脸书生强自镇定,喉结上下滚动:

    多、多谢兄台关心

    他悄悄把发抖的手藏进袖中,

    只是...只是这山雨寒凉

    一道闪电劈落,将庙内照得雪亮。

    清瘦书生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来拱手:

    我...我们去拾些柴火!

    说罢就要往庙外雨幕里冲。

    外头雨大。

    陈玄头也不抬,指尖轻轻一勾。

    刚被风吹开的庙门砰地一声自动闭合,惊得清瘦书生踉跄后退。

    圆脸书生脸色煞白,突然拽着同伴扑通跪下:

    仙...仙长饶命!我们只是路过

    陈玄终于轻笑出声,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庙门外。

    起来吧。

    他随手一挥,两人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

    我若是害人的精怪,你们现在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