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到摊前,指着其中一个凤凰造型的糖人:
我要这个!
卖糖人的老翁笑呵呵地取下糖人递给她:
小姑娘好眼光,这可是照着宫里的凤凰钗样式做的
少女接过糖人,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睛:
好甜!老祖宗您也尝尝!
美妇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这丫头
老祖宗,我们是直接去国师府吗?
少女一边舔着糖人,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美妇望向皇城方向:
不急。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安,我们先逛逛。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青丘两字。
两人渐行渐远,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长安城西市,人声鼎沸。
长孙嘉庆懒洋洋的逛着,身后跟着两个满脸谄媚的狗腿子仆从。
这位长孙皇后的族侄身着月白色锦袍,
腰间挂着羊脂玉佩,举手投足间透着世家子弟的纨绔味道。
少爷,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西域舞姬
瘦高个的仆从阿福凑上前,挤眉弄眼地说道。
没意思。长孙嘉庆不耐烦地打断,
上次那个胡姬,玩了两天就哭哭啼啼的,扫兴。
矮胖的仆从阿寿赶紧接话:
要不咱们去平康坊?听说
闭嘴!长孙嘉庆敲在阿寿头上,
整日就知道这些庸脂俗粉!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作为长孙家的嫡系子弟,在这长安城里,
除了那几个国公府的公子哥需要避让三分,
其他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长孙少爷。
日子过得太过顺遂,反而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就在这时——
前方人群中,一道淡紫色的倩影映入眼帘。
当长孙嘉庆看清楚后对方长相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美妇,一袭淡紫色留仙裙勾勒出丰腴的身段,
云鬓高挽,斜插一支金凤步摇。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顾盼间似有秋水流转,
眼尾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她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尖上。
而更让长孙嘉庆呼吸停滞的,是美妇身旁的少女。
约莫二八年华,一袭白色襦裙,腰间银铃随着她的蹦跳发出清脆声响。
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浑身透着灵动,笑起来时,更是犹如仙女下凡。
少、少爷
阿福结结巴巴地唤道,却发现自家少爷已经看直了眼。
长孙嘉庆感觉口干舌燥,心脏狂跳。
他自诩阅女无数,可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竟让他有种无比惊艳的感觉。
那美妇雍容华贵中透着妖娆,少女清纯灵动里带着妩媚,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绝品!
这两个美人...我一定要弄到手!
长孙嘉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阿福阿寿对视一眼,立刻会意。
阿福凑上前低声道:
少爷放心,小的这就去打听
不必!
长孙嘉庆整了整衣冠,露出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大步向前走去。
美妇正俯身为少女整理鬓角的碎发,忽然察觉到什么,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轻轻捏了捏少女的手心,少女会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位夫人请留步。
长孙嘉庆摆出最得体的笑容,拱手行礼,
在下长孙嘉庆,见夫人面生,可是初到长安?
美妇缓缓转身,眼波流转间,长孙嘉庆只觉得浑身一酥。
她掩唇轻笑:
这位公子好眼力,奴家确实初来乍到。
那声音酥媚入骨,听得长孙嘉庆骨头都轻了几两。
他强自镇定道:
长安城鱼龙混杂,不如由在下做东,带夫人和这位...小姐游览一番?
少女躲在美妇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那纯真中带着羞涩的模样,看得长孙嘉庆心头火热。
美妇似笑非笑:
这怎么好意思
应当的应当的!
长孙嘉庆忙不迭道,
我们长孙家最是好客。对了,还未请教夫人芳名?
奴家姓白,这是小女灵儿。
美妇——白夫人微微欠身,胸前一片雪白若隐若现,看得长孙嘉庆眼都直了。
没想到这美妇竟是少女的生母?
他心中更是火热,若能得这母女二人
长孙嘉庆找到机会凑近一步,
白夫人初来长安,可有落脚之处?我们长孙府在崇仁坊有处别院,环境清幽
白夫人眼中紫芒一闪而逝,轻笑道:
公子盛情,只是我们母女已订好客栈了。
灵儿轻轻舔着手上的糖衣,那粉嫩的舌尖看得长孙嘉庆喉结滚动。
这样吧,长孙嘉庆不死心,
明日是上巳节,曲江池有游园会,不如
好啊!灵儿突然拍手笑道,
娘亲,灵儿想去!
白夫人无奈地摇头:
你这丫头
她看向长孙嘉庆,眼波盈盈,
那就麻烦公子了。
长孙嘉庆大喜过望,连忙道:
明日午时,我派马车来接夫人和小姐!
目送母女二人远去,长孙嘉庆兴奋地搓着手:
阿福阿寿,快去准备!明日一定要
另一边,灵儿舔着糖葫芦,天真无邪的问道。
老祖宗,我们为何要搭理这个纨绔子弟?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刚才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我们。
白夫人——或者说,白老祖轻笑一声:
灵儿看得透彻。这种纨绔子弟在私下可以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这个人应该和皇族有沾亲带故,身上带了一丝皇气,虽然少了点,但也聊胜于无了。”
白老祖美目微眯,瞳孔深处泛起妖异的紫芒
”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也不要浪费。顺便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总要教他明白,有些艳福,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消受的。也算替天行道了
白灵儿若有所思。然后突然兴奋起来
“老祖宗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白老祖失笑,伸出纤纤玉指,爱怜地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傻丫头,杀心怎可如此之重?”
她红唇微启,声音柔媚如春水,却带着几分告诫的意味,
“老祖宗我已经很久不害人性命了。这次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说着她美目流转,望向皇城方向,
“况且...这里可是长安。总要给国师一个面子不是?”
灵儿被逗得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在街道上回荡。
几个路过的行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痴痴地望着这对惊艳的母女,眼神逐渐迷离。
白老祖说完就朝前走去
“走吧,我们该去见见国师了”
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