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家人(第1/2页)
    江尘看着面前竹签上的文字,难掩激动!
    “果然是未卜先知,推导吉凶!”
    有这卜卦的手段,也不用担心挨饿了吧……
    而且,要是每天卜算吉凶,还有无穷妙用啊。
    激动过后,江尘才仔细阅读起竹签上的文字。
    “撞死的兔子?这是白捡的肉啊。”
    第一个卦签,就让江尘嘴角漾起笑意。
    如果是真的,今天就能改善生活了。
    随之,江尘又看向第二枚竹签。
    “狍子,小黑山还有狍子吗?”
    要是能打到……一只狍子的肉够吃好久,毛皮还能卖钱。
    虽说算不上很值钱,但让家里撑个把月还是够的。
    可他不会射箭,老暂时也没有办法。
    江尘的目光,回到第一个竹签上。
    “还是去捡兔子吧,正适合现在的我,去晚了恐怕可能被其他人捡走。”
    至于第三根签,猎杀狼王?获得皮毛?
    老狼王也是狼王啊!他疯了才会这么做。
    那不是去狩猎,是去送菜。
    江尘没多犹豫,伸手取下了第二枚卦签。
    卦签一入手,就化作一团流光,钻进他的身体。
    而其他两枚卦签,同时隐没,龟甲也变的晦暗,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占卜了。
    随之,江尘脑中浮现出山中场景。
    一只雪兔昏倒在一棵枯树前,看样子是撞晕的,冻了一夜,恐怕已经死透了。
    “得早点去,签子写了午时之前去才能有所收获,要是被其他人捡走了,可就亏大了。”
    收起龟甲,江尘起身,拉开门准备出去。
    却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矮矮小小的小男孩,似乎正要推门。
    见到江尘出来,吓得往后一窜,才怯声怯气的开口:“二叔,你醒了。”
    门外是才六岁的侄子,江能文。
    头发有些发黄,身体干瘦,这也是乡下大多数孩子的模样,基本上都长期营养不良。
    江尘看着也有几分心疼,顺手想摸摸他的头
    可江文脑袋一缩,几步就跑开了:“爷爷说让你去堂屋吃饭!”
    江尘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来这家里,就连小侄子也不待见他啊。
    怀着忐忑的心,江尘跟着侄子江能文走进堂屋。
    江家堂屋
    四方矮桌旁坐着四人
    正位,坐着老爹江有林。
    头发斑白,面色焦黄,旁边摆着一根竹木拐杖,看着一副重病未愈的样子。
    但其眼神,仍有几分凶厉残存。
    江有林曾当过兵,从战场回来后成了猎户。
    如今这家业大半也是他挣下来的。
    也是因为夏天上山打猎,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好。
    大哥江田坐在左手边,四方脸,半佝偻着背。
    旁边嫂子陈巧翠似是刚哭过,眼睛有些发红。
    另外还有一个女娃坐在下边,比江能文稍大,是十二岁的侄女江晓芸。
    江尘迈步走进去,垂头喊了一句:“爹,大哥,大嫂。”
    他已经做好任打任骂的准备了。
    就当是占用这具身躯的代价——替原主背一口大黑锅。
    江有林见到江尘进来,眸光一软:“这天寒地冻的,你在外边睡了一整夜,没冻坏吧,要不要请个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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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江田也看了过来:“下次别回这么晚,昨天爹差点都要出去找你了。”
    江尘有些愣,原主给家里过冬的粮食卖了换酒肉,老爹和大哥就是这个反应?!
    难怪,原主能养成那种性格。
    可这反应,更让江尘过意不去。
    说了一句:“爹,大哥,嫂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江有林、江田、陈巧翠同时看过来,眼中惊讶。
    似是不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
    认错?
    之前江尘做过比这还多的荒唐事,何时认过错啊!
    江有林胸口起伏,似是激动的:“知错就好,谁年轻没犯过错呢,赶紧坐下吃饭吧。”
    江尘这才坐回桌边,面前正摆着一个陶碗。
    碗中是一碗粟米粥。
    或许不应该叫粥,应该叫米汤。
    碗里仅有少许米粒沉在碗底。
    目光扫过,他这一碗还算是稠的,哥哥嫂子的碗里,更是直接能看见碗底。
    江尘实在是吃不下,摇摇头:“我不吃这个。”
    江田抬头开口:“家里已经没别的吃的了,等我借来粮食再让你嫂子做稠粥给你吃。”
    江尘拿起碗,将粟米粥分别倒到侄女和侄子的碗里:“我是上次吃得太多了,现在不饿。”
    江有林欣慰笑笑:“小二懂事了。”
    说完,老爹带着几分讨好看向大嫂陈巧翠:“巧翠啊,小二年纪还小,也已经知道错了,还是等他娶了妻再分家吧。”
    江尘来之前,嫂子陈巧翠就吵着要分家。
    江尘做出这种事情,陈巧翠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江有林虽是一家之主,可如今为了小儿子,却不得不讨好儿媳。
    陈巧翠擦了擦眼泪:“我听他爹的,可这样下去,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卖口粮换酒肉,这在哪都是要被戳脊梁骨骂的!
    “那就好,那就好。”江有林长出一口气。
    老大他是知道的,不用他说,心里也是向着弟弟的。
    至于后面半句,就全当没听见了。
    江有林又将碗中粟米粥又倒出一半来给江尘:“你受了冻,又躺这么久,多少还是要吃点。”
    “今年家里确实没什么吃的,捱过冬天,我能上山了日子就会好过很多的。”
    江尘心中叹了口气。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江有林却反倒如对不起他一样。
    也难怪,养出原主的骄纵性子。
    而且老爹腿上的伤,一顿只喝半碗粟米粥,伤病真能养好吗。
    几人再无多余的话,开始喝粥。
    侄子江能文几口喝完,又将碗舔的蹭亮,仍苦着脸摸着肚子,明显是没有吃饱。
    忍不住转头问向江尘:“二叔,烧鸡是什么味道啊?我听娘说,你昨天吃烧鸡了。”
    “额……很香。”
    江尘也不知如何解释,前世鸡鸭鱼肉他从没觉得稀罕过。
    可到这里,却是常人可望而不及的东西。
    明明没说什么,江能文却已经流起了口水,又迅速吞了回去。
    在他心里,已经将烧鸡的味道想象了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