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买锈刀(第1/2页)
    但大略看了一眼,江尘就发现了相同之处。
    头两个卦签,还是和‘山’有关。
    一个药材,一个猎刀。
    江尘略微思索:“难不成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山民?”1
    这龟甲,显然是为他服务的。
    没有口粮的时候,卜卦猎物。
    进城了,则帮忙获取有助于狩猎、或者是跟狩猎相关的事。
    那若之后自己的身份变了,占卜方向或许也会跟着变。
    如此逆推的话……最后一个救风尘,可能也跟‘山民’的身份有关。
    不过嘛,他还是直接略过了。
    他哪有那么大本事去救别人的风尘?
    自古以来开青楼的,多半沾着些黑恶势力,贸然插手说不定性命都保不住。
    但最上面两个卦签,他可全没打算放过。
    县城不大,买卖集中在东西两市,大可以不去卦签,转一圈找找看。
    此时,沈砚秋开口:“我吃好了。”
    “那先去典当行?”江尘问。
    沈砚秋微微点头,将十枚铜钱放在桌上。
    两人起身后,摊主才过来收钱。
    典当行就在西市正中,是一栋带两层台阶的小楼。
    两人走进去,刻意做高的柜台后,坐着个褐袍老者。
    见有人进来,不紧不慢的起身:“两位当些什么?我们春风典当行,金银铜铁、锅碗布衣都收。”
    这年头,典当是常事。
    大到金银首饰,小到铜盆瓷碗、棉衣棉裤,都能拿来典当。
    沈砚秋走上前,抬手摘下发间的点翠银步摇。
    那步摇银胎弯成花枝形,缀着五片点翠羽叶,叶间还悬三颗珍珠坠子,钗头镶着粒小红玛瑙,为她本来的美貌增色不少。
    一自发梢取下,如瀑的长发披散到腰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飘入江尘鼻腔。
    江尘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中不由多了一份燥热。
    也难怪,沈砚秋这两天一直戴着这簪子。
    怕是舍不得典当,想多戴几天。
    在掌中摩挲了一会儿,她才上前,踮脚将步摇递了出去。
    掌柜伸出两指捏着钗尾,对着光转了半圈,喉间“嗯”了一声。
    慢悠悠开口:“银胎花枝摇,翠色飞边,珠坠缺损,玛瑙开裂。”
    沈砚秋气得脸涨红,踮着脚就要把簪子抢回来:“你胡说,我这明明是好的!拿过来,我不当了!”
    江尘侧身,往前一步,将沈砚秋拢在自身的阴影处,伸手抓住掌柜的手腕。
    他今日上街,仍旧是猎户打扮。
    狗皮袄,牛角弓,更衬的比寻常人凶恶三分。
    掌柜见状立刻闭了嘴,连忙赔笑:“这只是行话,行话……两位别介意。”
    “我也不多说了,若是真想卖,我给你个实价。”
    见沈砚秋旁还跟着个威武汉子,掌柜迅速收敛态度:“三两银子,当期六月,如何?”
    江尘心中还有些惊讶,这簪子竟然值三两银子,差不多是三只狍子的价钱了。
    看来沈朗父女以前的身份不简单啊,起码曾经也是大家子弟。
    心中讶异,江尘却不动声色的回话:“低了。”
    他不懂行价,但很懂当铺掌柜。
    毕竟原主,就不止一次的来当铺变卖家产。
    “啊这……”掌柜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说道:“那五两银子,这是最高价了。”
    江尘回头看向沈砚秋,他确实不知道这簪子到底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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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江尘拢在影子内,沈砚秋忽然觉得有了底气,声音都大了几分:“八两,不然我就换一家当铺。”
    “得嘞,八两!”掌柜表情一变,喜滋滋地应下。
    江尘瞬间明白,还是要少了。
    可掌柜已经叫伙计取来锦盒,小心将步摇放进去。
    同时唱道:“银胎花枝摇一只,纹银八两,月利三分,当期六月,过期不赎,听凭发卖——写票!”
    随着文书写好当票,掌柜连同旁边的散碎银子推过来,钱货两讫。
    沈砚秋小心收起银子,当票则随手塞进衣服里。
    看样子是没打算赎回来了。
    毕竟八两银子,已是巨款了。
    以沈家如今的状况,只能靠典当旧物度日。
    出了当铺,回头看向春风当铺。
    长舒一口气,白气从唇间漫出,在冷风中散成一片,像是把方才憋在胸口的郁气全吐了出去。
    转过身时,她看向江尘:“谢谢你。”
    江尘挑眉:“谢我干嘛。”
    “若不是你在,我怕是……卖不到这个数。”
    她垂着眼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
    当铺掌柜个个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人好拿捏。
    若不是江尘站在旁边,她不当了想拿回簪子,恐怕都要费些周折。
    江尘笑了,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长发上:“光说谢,可没什么诚意。”
    沈砚秋被他看得耳尖发烫,慌忙转过身,从怀里摸出木簪。
    指尖捏着冰凉的簪子顿了顿,才慌乱地将长发绾在耳后。
    发丝滑落肩头时,又带起极轻柔的香。
    “那……我请你吃羊肉面,怎么样。”
    沈砚秋的声音很低,似是商量,还有几分讨饶的意味。
    她似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调笑。
    “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吃太饱了,下次吧。”
    江尘也见好就收,这小姑娘防御太低了,逗一逗就脸红。
    不过就是这样,才让江尘忍不住总想逗逗她。
    这时候,沈砚秋才扎好头发,转过头来。
    表情也明媚了不少:“那就下次,我们接下来去哪?”
    江尘环视一圈,开口说道:“药铺在东市,那就先在西市逛逛吧。”
    东市卖山货的多,药铺也在那。
    西市则是各类杂物聚集。
    他本想沈砚秋典当之后,就去药铺卖天麻。
    但想到卦签上说有人卖刀,还是个没风险的中吉,那怎么也得去看看了。
    “好,我还是第一次和爹爹之外的人来县城呢。”
    两人随意逛着,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不时都会在某个摊子前停留。
    走到西市中央时,就见一群人围着个摊位。
    有人还在笑:“二两银子,你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这哪里的骗子,怎么跑到永年县行骗来了。”
    江尘侧身挤进去,见中间蹲个男人,怀里抱着个木匣。
    “卖什么呢?”江尘问。
    男人穿件破旧棉袄,被这么多人围着,有些窘迫,应声:“卖刀。”
    江尘眼前一亮,这就找到了?
    “看看。”江尘蹲下,让男人打开木匣。
    男人本就是来卖刀的,当即打开匣子。
    里面铺着层稻草,放着一把短刀。
    长不过半尺,看着像把猎刀,可刀身布满浓重的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