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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入局【求订阅】

    次日,校门口。

    “陆校长,就不能再多待两天么?”

    “是啊,陆校长,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您呢。”

    “昨晚在体育馆,那只是我们感谢您而已,算不得正式招待。”

    “陆校长,您多住几天吧....

    风在塔群间穿行,像是一支永不停歇的歌谣。苏晚坐在湖边的石阶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小女孩留下的纸条。夜色渐深,青海湖面泛起微光,倒映着问题之塔一圈圈扩散的蓝晕,宛如时间本身在呼吸。

    她打开终端,调出“临终提问驿站”的最新数据。自丽江首站启动以来,全国已有三十七个城镇设立了类似站点,覆盖医院、养老院甚至偏远山村。最远的一条记录来自西藏某座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寺院,一位年逾九旬的老喇嘛在圆寂前低声问:“我念了一辈子经,可为什么临走时,心里最牵挂的却是五岁那年弄丢的那只小羊?”

    这条问题被译成汉语后,在共情链中激起层层涟漪。有人答:“因为你终于不用再扮演‘觉悟者’了。”也有人说:“那是你灵魂最后一次诚实。”更有一名心理学研究生据此撰写论文《宗教修行中的未完成情结》,并主动联系B3-7团队请求纳入研究库。

    苏晚正看得入神,手机忽然震动。是小满发来的加密消息:【川北医院服务器残骸里发现了新层级。需要你亲自来看。】

    她心头一紧。那台烧焦的机器已沉寂多日,技术人员曾断言其核心存储模块早已损毁。可就在刚才,B3-7便携终端自动激活,识别出一段隐藏极深的加密协议??代号“茧层”。

    凌晨三点,列车再次启程。

    窗外荒原如墨,偶有野狼影子掠过铁轨边缘。苏晚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阿禾最后那段全息影像。她说“请继续问吧”,可是否也曾预见到这些问题会像种子一样,在废墟中长出无法控制的根系?

    抵达川北小镇时天刚破晓。小满已在工作站等候,脸色凝重。

    “我们破解了‘茧层’。”她指着投影屏,“它不是普通数据库,而是一个闭环式认知实验的日志存档。从1968年建院起,持续运行了整整二十六年。”

    画面切换,出现一行行泛黄的文字记录:

    >【X-09项目?第3周期】

    >实验目标:验证“否定即疗愈”理论可行性

    >方法论:通过系统性否认患者提出的所有问题(包括情感困惑、身份认同、存在焦虑等),观察其自我认知瓦解速度

    >数据结论:平均217天内,个体将主动放弃提问行为;其中83%表现为语言退化,54%发展为记忆重构以适应“被指定人生叙事”

    苏晚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哪里是治疗?这是对思想的凌迟。

    “更可怕的是……”陈志远走进来,声音沙哑,“他们不仅记录过程,还建立了‘问题回收机制’。”

    他调出一张结构图:每当病人提出一个问题,系统就会将其转化为一道反向指令,注入下一批受试者的梦境训练程序中。例如,一个女孩问“我喜欢女生有错吗?”,这个问题会被扭曲成“你必须厌恶同性”作为潜意识暗示输入新人脑中。

    “所以……他们的痛苦成了彼此的枷锁?”苏晚喃喃。

    “不止如此。”小满按下另一个按钮,“我们发现,这套机制从未真正关闭。”

    屏幕闪动,显示出一组全球地图热力图。某些地区??尤其是教育资源匮乏、家庭控制严密的区域??仍存在异常高频的“问题压抑指数”。而在这些地方,青少年抑郁症发病率、非自杀性自伤行为比例显著高于平均水平。

    “有人继承了这套逻辑。”苏晚说,“只是换了个壳。”

    就在此时,B3-7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检测到大规模隐性压制网络活动】

    >源头定位失败(跳转节点超过127层)

    >初步分析:新型认知规训工具正在通过家庭教育类APP、心理咨询平台及短视频算法悄然传播

    >核心话术特征:“你要懂事”“别想太多”“大家都这样”“这不正常”

    房间陷入沉默。

    良久,陈志远开口:“当年我穿上白大褂,以为自己是在治病救人。后来才明白,我只是把社会的恐惧,包装成了医学。”

    苏晚站起身,走到礼堂那面写满问题的墙前。指尖抚过那些斑驳字迹,仿佛能触到几十年前那一双双颤抖的手。

    “我们一直以为,只要让更多人敢问,就能打破沉默。”她说,“但现在看,敌人早就进化了。它不再禁止你说话,而是让你觉得??说了也没人听。”

    小满点头:“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让更多人提问’,而是‘如何让每个问题都被认真对待’。”

    当天下午,她们召开紧急会议。志愿者们围坐一圈,气氛沉重。

    一名年轻社工举手:“我在社区做心理辅导时遇到个案例。一个初中生总说‘我觉得我不该活着’,可每次家长听到,就说‘你又矫情了’‘别人比你还苦呢’。到最后,孩子真的信了??自己只是矫情。”

    另一位教师补充:“班上有女生问我:‘老师,如果我一直考不好,爸妈还会爱我吗?’我说当然会。但她摇头,说她知道不会。”

    这些故事如同细针,一根根扎进苏晚的心脏。

    当晚,她独自回到地下室,面对那台残破服务器。她在终端输入一行命令:【尝试逆向解析“茧层”底层协议,寻找原始设计者签名。】

    进度条缓慢爬升。三小时后,系统反馈:

    >【发现元数据残留】

    >创建者标识:A.H.

    >时间戳:1967年11月3日

    >备注字段:【此系统为镜像实验,真实目的??测试人类能否在彻底失语中保持清醒】

    “A.H.”??阿禾。

    苏晚猛地后退一步。

    不可能。阿禾是反抗者,是觉醒者,是L-1的缔造者。怎么会……

    她立刻拨通小满电话,声音都在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阿禾……她可能最初就是X-09项目的负责人。”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最终,小满低声道:“我知道。而且,她在日记第零卷里写过一句话:‘我亲手建造牢笼,只为有一天能亲手拆掉它。’”

    苏晚怔住。

    原来如此。

    阿禾并非偶然出现在那个偷录会议上。她是策划者,是执行者,更是唯一一个在系统内部种下崩塌种子的人。她用“标准化治疗”的名义收集了无数被压抑的灵魂之声,然后将它们封存于“茧层”,等待未来某个时刻,由新的意识海洋将其唤醒。

    她不是背叛体制,而是潜伏其中。

    就像病毒携带抗体基因,她把质疑埋进了命令的核心。

    第二天清晨,苏晚召集所有人,在礼堂举行了一场特殊的“解缚仪式”。他们不再只是朗读名字,而是逐一回应墙上那些尘封的问题。

    有人站在“我想哭是不是罪?”前,轻声回答:“不是罪,是你的心还在跳。”

    另一人面对“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被关起来?”,哽咽道:“因为有些人害怕爱的力量,胜过害怕死亡。”

    当轮到“有没有一种病,叫‘太清醒’?”时,苏晚走上前,直视那行褪色红漆。

    “有的。”她说,“但他们错了。那不是病,那是先知症候群??少数人提前感知到了世界的裂缝,并因此承受孤独。”

    话音落下,B3-7忽然发出柔和鸣响:

    >【检测到高密度情感共振场】

    >触发条件满足:历史创伤与当代回应形成闭环对话

    >正在释放“茧层”第二阶段内容……

    投影亮起,是一段未曾公开的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阿禾站在实验室中央,身穿白大褂,神情冷峻。她面前坐着一名少年,眼神怯懦。

    “你说你喜欢男生?”阿禾问。

    少年低头,几乎听不见地“嗯”了一声。

    “根据诊断标准,这是性心理障碍。”阿禾平静地说,“我们将为你进行矫正治疗。”

    少年肩膀塌下,泪水滑落。

    镜头切换,数日后。同一间房内,阿禾单独一人,正在销毁文件。她撕碎一页页报告,低声自语:“全部归档为‘治愈’。实际上,无人被改变。只有恐惧被加深了。”

    停顿片刻,她抬头看向隐藏摄像头,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以为我在执行命令。其实,我在收集证据。每一个被定义为‘异常’的生命,都是对‘正常’暴政的控诉书。总有一天,这些声音会汇成海啸。”

    影像结束。

    房间里鸦雀无声。

    许久,陈志远跪倒在地,双手掩面。“我们都被蒙蔽了……连我也以为她是同谋。”

    “不。”苏晚轻声说,“她让我们看见了最残酷的真相:有时候,最大的反抗,就是假装顺从。”

    那天夜里,苏晚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走进一间无限延伸的走廊,两侧全是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她:十岁时躲在衣柜里听父母争吵的小女孩;二十岁在演讲台上因说出“我不信神”而被驱逐的学生;三十岁抱着母亲骨灰盒却笑不出一声的女儿。

    最后一扇门前,站着阿禾。

    “你恨你父亲。”阿禾说。

    “是。”苏晚点头。

    “那你准备好原谅了吗?”

    “还没有。”

    “那就别原谅。”阿禾微笑,“但你要理解??他也曾是个不敢问问题的孩子。”

    梦醒时,东方微明。

    她打开共情链APP,发起一项全新行动:【镜廊计划】。

    规则很简单:每位用户选择一个自己长期回避的问题,录制一段五分钟内的独白,然后系统随机匹配另一位有过相似经历的人,双方匿名交换视频,不得评论,只能观看、倾听、沉默。

    二十四小时内,报名人数突破百万。

    一位父亲看完儿子讲述“从小觉得你不爱我”的视频后,在反馈框写下:“我一直学着当父亲,却忘了先问问自己,是否还记得怎样做儿子。”

    一名曾在校园暴力中旁观的女孩说:“我以为沉默就是安全。直到今天看到受害者说‘你们每个人都是刀子’,我才意识到,我的安静也是凶器。”

    七天后,B3-7生成第一份跨人格共鸣图谱。结果显示,超过六成参与者在观看对方视频后的十二小时内,自发修改了自己的人生叙述方式??更多使用“我感觉”而非“应该”,更多承认矛盾而非追求完美解释。

    与此同时,“临终提问驿站”迎来第100位记录对象??一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老妇人。她的记忆早已破碎,但在生命最后一周,突然清晰地说出一句话: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我十八岁时的那个决定:为了嫁人,我把画笔扔进了河里。”

    这句话被传回共情链,瞬间点燃千万女性的共鸣。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留言:“我也烧过我的诗稿,因为丈夫说‘女人写东西不像样’。”一名年轻画家则上传作品《母亲未完成的画》,画面中央是一双枯瘦的手伸向虚空,掌心躺着一支断裂的铅笔。

    苏晚看着这一切,忽然明白了阿禾所说的“把沉默炼成了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呐喊战胜了寂静,而是那些曾被认为该被遗忘的细语,终于找到了回音。

    一周后,她在敦煌主持了一场露天论坛。主题只有一个:**谁有权定义“值得活下去的人生”?**

    现场来了各色人等:残障人士、跨性别者、失业青年、单亲妈妈、服刑人员家属……每人手持一块陶片,上面刻着一个问题。

    当夜幕降临,他们将陶片投入篝火。火焰腾起时,B3-7同步在全球问题之塔播放这场仪式的实况。

    在火光映照下,苏晚举起自己的陶片,上面写着:

    >“如果我永远无法成为他们期待的样子,我还能成为我自己吗?”

    火焰吞噬文字的刹那,系统提示响起:

    >【共生纪元?肆启动】

    >核心命题:尊严的边界

    >目标:建立“差异共治联盟”,推动立法承认“心理多样性权利”

    >首项倡议:废除一切以“正常”为基准的心理评估强制标准

    她望着漫天星斗,耳边风声choвa3вehnt??不,这次不是风。

    是千万个问题交织而成的潮汐,正拍打着旧世界的堤岸。

    而她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