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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前线的战地医院

    釜山防御圈的野战医院。

    轰——

    一枚迫击炮弹在野战医院不到百米外爆炸时,复兴军的实习医生陈文清正在给伤员换纱布。

    炮弹的弹片划破帐篷帆布的瞬间,她清晰的看见一块弹片贴着她的鼻子飞了过去,插在她身后的药柜上。

    趴下!!

    都趴下!!!

    带队的医生陈明德一把将陈文清按在地面,并大声对着周围的医护人员大声的喊道。

    轰!轰!

    轰——!

    在大家刚趴下没多久,又有一阵爆炸的声音传来。陈明德看到炮弹没有落在医院里,就松了一口气,这些医生可都是安南的人才,不能有任何损失。

    炮击过后,士兵就抬进三名下肢受到严重创伤的士兵。

    陈,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医疗团队的联络官约翰逊抓着陈明德的手着急的说道。

    我会努力抢救他们的,约翰逊你放心!

    文清你过来做我的助手!

    陈明德让约翰逊出去后就马上进行手术。

    右小腿粉碎性骨折,神经血管断裂!

    陈明德开始清理伤口,

    文清,准备截肢。

    手术进行的时候,陈文清已经三次弄掉手术工具了。现在,陈文清还是不怎么敢看手术的情况。

    看着我的眼睛!

    陈明德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住文清的肩膀,大声对着陈文清说道

    要么现在出去吐,要么学会在鲜血中呼吸。明白吗?

    骨锯切开骨头和血肉的声音,非常刺耳恶心,陈文清感觉胃里刚吃下的午饭想要涌上来。

    直到陈明德将止血钳塞进她手中,才让她压住股冲动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已被伤员的鲜血浸透了。

    当手术结束后,陈文清终于忍不住冲向帐篷外,文清呕吐时看见刚来时还好好的的小县城变成了废墟,远处的阵地还传来炮击的声音。

    下午送来的一名鹰酱少校的情况,让陈明德有些慌乱。

    Rh阴性血,我们野战医院库存只剩下A型血了!

    他翻遍血库登记册都没有查到。

    陈医生,伤员好像快不行了!搬运的护士发现伤员的情况不对劲。伤员的血压计指针已降到60/40,气息也在逐渐减弱。

    用血浆代用品,先扩容!

    陈明德推开护士,亲自调整输液速度。

    文清,去找约翰逊,让他找到Rh阴性血,要快!

    文清没有带回陈明德想要的血液。

    陈明德看着被鹰酱士兵随意装进袋子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你要习惯,这在战场上是很常见的!

    没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

    约翰逊给陈明德一包烟后就离开了,对于约翰逊来说,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发生,他相信陈明德会习惯的。

    傍晚,陈文清抱着一个手里拿着玩偶的小女孩冲了进来,她腹部插着半截钢筋。

    准备手术!陈明德看到后,马上准备手术。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陈文清把小女孩放到手术台上,温柔的抚摸小女孩的脑袋问道。

    李知允,九岁!医院的翻译轻声说道。

    陈文清掏出兜里的水果糖,放到小女孩的口中。

    甜吗?

    甜!小女孩开心的笑了出来!

    麻醉药不够了!

    陈明德看着小女孩的情况摇了摇头,

    只能强取!

    当钢筋被缓缓拔出时,小女孩的心电图监护仪发出长鸣。

    陈文清牵起小女孩渐渐变的冰冷的小手,发现她的手里还拿着糖纸。陈文清不禁的流下眼泪,她不明白,战争为什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战争就是这样,无论是军人还是人民都无法逃离!

    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

    陈明德不知何时站在陈文清的身后,递过一张纸巾。

    第二天,医疗队送来一名恩情军的少年兵,左胸贯穿伤,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我是——恩情军——!

    帮我——给我——家人

    少年用半岛语艰难的说着,他向陈明德递上,他手里紧紧握着的,满是鲜血的笔记本。

    陈明德接过来翻开一看,笔记本里面夹着少年的全家福,还有少年写的日记,最新的记录是三天前的,上面写着。

    班长说,我们是在保卫国家,战争结束后,就可以回家种田喂牛了!

    准备强心针!

    陈明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当针头刺入静脉时,少年突然剧烈的抽搐,监护仪发出长鸣声。

    他比我弟弟还小!

    文清的声音被口罩闷得模糊,陈明德看到大家的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整理少年的遗物时,陈明德在少年衣服里面发现一首未写完的诗。

    子弹飞过身边时,我看见故乡的稻田!

    妈妈——!

    陈明德轻轻抽走笔记本

    战争结束后,希望可以还给他的家人。

    夜幕降临,远处的炮火也在逐渐停息。

    陈文清坐在帐篷角落里,她用沾着血迹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

    今天学会了截肢、处理血型和缝伤口。

    但是,最难忘的是那个拿着糖纸的小女孩。

    战争不是课本几行字可以写清楚的!

    课本太小了,小到装不下战争中的生命!

    战争是温热的血,破碎的肉,是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变成一张纸,一张死亡证明。

    当阳光再度照亮医院的帐篷时,又一批伤员被抬进野战医院。

    陈文清发现自己不再恐惧鲜血,递手术器械的手也不再发抖了。她在消毒水与血腥味中穿梭,听着老师的喝骂和鼓励,在一步步成长!

    这是一场没有课堂的医学教育,每一分钟都在书写生死,每一次失误都是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