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祝.....武运昌隆!(第1/2页)
    “摸你的手指尖,你的手尖湿又软。”
    摸你的心间暖,你的心间热又软…”
    黄老爹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宝贝似的夹着那只装着“细胞活性针”的特制恒温小箱,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谭小子的事,成了!
    刚走到屠宰场门口,一股浓烈辛辣、勾人馋虫的火锅香味就霸道地钻进了鼻孔。
    “嘿!这帮兔崽子!趁老子不在吃起独食了!”
    黄老爹笑骂一声,脸上横肉舒展,眼底深处却漾开一丝独属于“家”的暖意。
    他大手一推,“哐当”一声,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
    霎时间,喧嚣的热浪裹挟着更浓郁的火锅香气、少年们放肆的吼叫、杯盘碰撞的脆响,扑面而来!
    这声音,这气味,比什么仙乐灵丹都更能熨帖他这老混混的心。
    “老爹!!”
    “老爹!您可算回来啦!!”
    门口两个原本有些懒散、正探头探脑往里张望的半大小子,一看见黄老爹的身影,眼睛“唰”地就亮了!
    像见了主心骨,屁颠屁颠就围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
    黄老爹见状故意板起脸,粗声粗气地笑骂:
    “怎么?不进去跟着闹腾,杵在这儿喝西北风啊?!等着老子回来喂你们两个小崽子不成?!”
    “哈哈哈!老爹!”
    其中一个少年挠着头,眼神贼亮,带着点小得意:
    “阿鬼哥特意交代的!咱们说好,甭管多晚,刮风下雨还是下刀子,都得在这儿守着,等您回家!”
    等您回家!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猝不及防狠狠烫在黄老爹心窝最软的地方。
    他喉咙猛地一哽,眼眶瞬间就红了!那张凶悍老脸差点绷不住,赶紧低头狠狠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再抬头时,只能佯怒地瞪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放屁!少他娘的给老子灌迷魂汤!老子还用你们等?!小兔崽子,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他嘴上骂得凶,却伸开蒲扇般的大手,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推半抱地把两个小子往那喧嚣温暖、香气四溢的屋子里赶:
    “滚滚滚!进去吃饭!再磨蹭,好肉都让里面那群饿死鬼抢光了!老子可不管你们!”
    看着两个小子嗷嗷叫着冲进那片喧嚣的暖意里,黄老爹在门口驻足,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酒肉香气的空气,仿佛要把这份“家”的味道刻进肺腑。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将眼底那点不受控制的热意狠狠压了下去,再抬头时,那张凶悍的脸上已重新挂上了招牌式的混不吝笑容!
    他一步跨进门槛,魁梧的身躯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只见黄老爹下巴一扬,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高高举起手中那装有‘细胞活性针’特制恒温小箱!
    右手夸张地拢在耳边,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炸雷般响彻整个休息区:
    “兔崽子们!你们爹回来了!都他妈给老子吼出来......北疆!谁!最!帅!!!”
    这熟悉的、带着老爹式嚣张的吼声,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轰!”
    整个屠宰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无论是正捞肉的、倒酒的、吹牛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下!
    下一秒,几十只手臂如同森林般唰地举起!手中或满或空的酒杯在昏黄的灯光下疯狂挥舞!
    “老爹!!!”
    “黄老爹!!!”
    “北疆真男人”
    “我们最帅的老爹!!!北疆无敌帅!!!”
    排山倒海般的吼声,震得墙角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人群中心的谭行,也早已举起酒杯,他咧着嘴,目光穿透狂热喧嚣的人群,精准地落在耍宝的黄老爹身上,用尽力气跟着嘶吼。
    火锅翻腾,酒意正酣。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支小小的“细胞活性针”,是救命的东西!
    晚一秒,都是生死一线!
    “行了!别磨叽了!”
    黄老爹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压下众人挽留的声浪:
    “谭小子!既然决定了,就他妈立刻给老子滚蛋!救人如救火!”
    屠宰场昏黄的大灯下,黄老爹、小狐、阿鬼、三子…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堵在门口,将谭行簇拥在中央。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离愁别绪,只有滚烫的关切和无声的力挺!
    黄老爹重重拍在谭行肩头,他咧开嘴,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豪迈,也格外真实:
    “小子!记着!甭管你在外面是龙是虫,捅了多大的篓子!
    这‘鲜畅’的门,永远为你开着!这里,就是你小子的家!有事没事,给老子滚回来看看!听见没?!”
    “听见了!老爹!”谭行声音哽咽。
    “谭哥!”
    小狐顶着他那头刺眼的“阳光泡泡橙”,第一个蹦了出来,眼圈有点红,但声音却拔得老高,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狠劲儿:
    “常回来看看!兄弟们都在这儿!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你添堵,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兄弟们立马杀到!管他娘的是谁!干就完了!”
    “对!干死他丫的!”
    “谭哥!等你招呼!”
    “等你回来喝酒!”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吼着。
    “会的!一定!”
    他扬了扬手中紧握的恒温小箱,声音斩钉截铁。
    “车来了!”
    阿鬼眼疾手快,在路边拦下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
    谭行深深看了黄老爹一眼,猛地弯下腰,一个干脆利落的鞠躬!
    不等黄老爹阻拦,他已利落地拉开车门,拎着恒温箱钻了进去。
    “老爹!保重身体!你交代我的事,只要我出头!我一定做到!”
    随即转头向司机说道:
    “开车!”
    出租车引擎轰鸣,迅速远去。
    黄老爹站在原地,嘴角那抹笑意渐渐沉淀,目光追随着车尾灯,直到彻底消失在街角。
    他脸上的豪迈缓缓褪去,转过身,那张凶悍的老脸上只剩下严厉,对着还沉浸在离别情绪中的少年们吼道:
    “看什么看?!都他妈给老子滚回去!”
    “吵也吵了!酒也喝了!该醒醒了!”
    “谭小子一个人在外面闯,都淬体五重了!你们呢?!一群就知道浪费老子钱的小兔崽子!”
    “都给老子去跳操!扎马步!把酒气给老子散干净!”
    “老子要是哪天蹬腿了,你们拿什么在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等着被人剁碎了喂狗吗?!”
    “滚!都他妈滚去练!”
    吼声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个少年心上。
    众人面色一凛,瞬间收起所有情绪。
    他们知道老爹说得对,残酷的现实容不得半分懈怠。
    小狐、阿鬼、三子……所有人咬着牙,一言不发,转身就冲回屠宰场那片熟悉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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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沉重的呼吸声、肌肉绷紧的咯吱声、汗水砸落地面的滴答声……取代了刚才的喧嚣。
    昏黄的灯光下,一道道年轻的身影开始挥汗如雨,拼尽全力地压榨着自己的每一分潜力。
    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除了拼命,他们别无选择!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和实力,才是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
    血色玫瑰酒吧,二楼包厢。
    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酒精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谭行面无表情,将那只装着“细胞活性针”的特制恒温箱,放在桌上。
    “拿着!”
    他的声音冰冷:“东西在这,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老狼那双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缩,布满老茧的手有些迟疑地伸向箱子,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箱体时,才猛地惊醒!
    他一把将箱子紧紧搂进怀里,脸上肌肉抽搐着,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成了?!这小子…真他妈弄到手了?!这才过了多久?这玩意儿在黑市可是有价无市的救命神药!
    他看向谭行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恳求,而是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充满了评估和赤裸裸的算计!
    谭行心底一声冷哼。
    对这些荒野鬣狗,他太了解了!需要你时,能跪下来舔你的鞋底,摇尾乞怜;
    一旦得手,翻脸比翻书还快,脑子里只剩下怎么榨取更多价值!毫无节操,唯利是图!
    若非当年老狼他们偶然在荒野尸堆里把他扒拉出来,后来又合作过两次,念着这点微薄的香火情,他谭行根本不会去麻烦黄老爹!管他们去死!
    此刻,老狼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算计光芒,像毒针一样刺来。
    “哼!”
    谭行眉头骤然锁紧,眼神锐利如刀,一股慑人的寒意瞬间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盯着老狼,声音陡然拔高:
    “老狼!老子刚才的话是放屁吗?!两清!听清楚了!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互不相欠!”
    “你肚子里那点龌龊算计,老子门儿清!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敢把老子咬出来……”
    他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凶悍气势隐隐压向老狼,一字一顿:
    “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我的手段你清楚!”
    说罢,谭行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垃圾王!别走!!”
    老狼脸色一变,慌忙起身,一把抓住谭行的手臂,脸上堆起谄媚又带着点惶恐的讪笑: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老狼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不至于下作到那种地步!你救了老猫,这份情,我老狼记着!”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放心!两清!绝对两清!以后见面,咱就当不认识!”
    话锋一转,老狼脸上的讪笑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亡命徒特有的狠厉和决绝。
    他警惕地扫了眼紧闭的包厢门,手快速伸进怀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用脏兮兮布片包裹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布片一角....
    嗡!
    刹那间,一抹妖异、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色光芒,从布片缝隙中迸射出来!
    照亮了老狼那张布满横肉和风霜的脸,也映红了谭行的瞳孔!
    那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晶体!通体如同凝固的鲜血,内里仿佛有粘稠的血浆在缓缓流动,周身上面凝聚着诡异的花纹,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拿着!”
    老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将这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色晶体塞到谭行手中。
    “这趟浑水,我和老猫算是彻底栽了!北疆,我们兄弟是待不下去了!”
    老狼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和恐惧,语速飞快:
    “这东西,是我们在前哨站,趁着那帮疯魔的邪教徒跟另一伙人火并的时候,豁出去折了三条过命兄弟的性命,才从他们祭坛上硬抠下来的!”
    “现在我们背后的金主,也就是鼎峰集团的人,跟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就为了这鬼东西!”
    他喘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怨毒和一丝后怕:
    “操!我们他妈就是被算计了!当时还有一拨人,藏得最深,手段最毒!现在回过味来,就是鼎峰那帮孙子,我们就是被他们当枪使了!
    他们的目标,绝对也是这玩意儿!我们…只是他们放出来吸引火力的炮灰!”
    “现在,它归你了!”
    老狼死死盯着谭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解脱又充满算计的复杂神情:
    “就当是…你为老猫跑这一趟的额外酬劳!是福是祸,是扔是留,你垃圾王自己掂量!反正老子等老猫好点,今晚就他妈远走高飞了!”
    谭行的目光死死盯在手中那枚血色晶石上。
    晶石表面,那些扭曲盘绕、仿佛用凝固鲜血勾勒出的邪异花纹,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亵渎意味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上谭行的脊梁!
    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这花纹!错不了!与他在荒野深处,亲眼目睹那几个癫狂邪教徒用尸骨搭建的活祭祭坛上,铭刻的图腾如出一辙!
    不!这晶石上的花纹,比祭坛上那些更加繁复、更加扭曲,透着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古老邪性!
    “操!”
    谭行心底暗骂一声,如同甩开一块滚烫的烙铁,以最快速度将这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色晶体狠狠塞进随身的旧背包深处!动作快得几乎带起残影!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刺老狼,眼神里没有半分情谊,只剩下警告。
    唰!
    谭行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刀,缓慢而沉重地在自己咽喉处,从左至右,凌厉地一划!
    这是一个在荒野拾荒者中流传千百年、象征着最残酷警告与最终了断的割喉礼!
    “东西,你拿了。”
    谭行的声音低沉沙哑,重重砸在老狼心上:
    “情分,两清了。”
    “老狼…”
    他顿了顿,眼神里寒光四溢:
    “你好自为之!”
    老狼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
    他看着谭行那冰冷眼神,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
    他知道,眼前这个一同在荒野里挣扎求存的“垃圾王”,此刻已彻底斩断了与他们这群鬣狗的最后一丝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油滑谄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荒野老狗的肃穆和决绝。
    他同样抬起手,动作同样缓慢而郑重,在自己的咽喉处,划下了那个沉重如山的割喉礼!
    “垃圾王!”老狼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真正的尊重:
    “多谢了!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看着谭行即将消失在包厢门口的背影,用尽力气,喊出了荒野人之间最沉重也最真挚的祝福:
    “祝君.....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