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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去看看

    第9章

    嘉兴挨着杭州,杭州挨着衢州,三个城市是一条线的关系。

    那就很方便了。

    尹岩华把车直接留在了双桃的小区里,她俩带着孩子先乘坐动车去杭州,之后再从杭州去衢州。

    安排得妥妥当当。

    尹岩华:“顺着过去吧,要不然高铁上待久了难受。”

    以杭州作为中间站的话,只要31分钟就能到。

    之后去衢州也不过一小时多一点。

    然后就从衢州直飞北京。

    双桃非常赞成。

    双蝉:“高铁是什么?”

    尹岩华:“……双桃你真的该多带孩子出出门。”

    都2013了怎么还有人不知道高铁是什么!

    当然,不知道的很多。

    但江浙一带的经济发展快,高铁动车在这边连成了网,去哪儿都又方便又快,还有住在嘉兴但是去上海上班的呢!

    像是衢州,内部的县与县之间都有火车网连接。

    双桃又不缺钱,带孩子周末在旁边几个地方玩一玩,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闻言,双桃有着一丝自责:“对不起哦宝宝,妈妈以后多带你出去玩!”

    双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是我的错!我不该问的。”

    尹岩华:“???”

    她揉着眉心:“你别惯坏她了。”

    双桃和双蝉抬头看向她。

    谁惯谁?

    尹岩华强调:“双蝉,你别,惯坏,你妈。她第一次带孩子但又不是第一次当孩子,你小时候想要什么想玩什么你不记得啦?回去翻翻你日记啊!我记得你有阵子老喜欢写这东西。”

    又看向双蝉:“你第一次当孩子,没必要这么懂事。也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们当大人的还没……还在呢!”

    紧急收回一个“还没死”!

    尹岩华:好险好险!

    双桃:“对哦,那我回头就好好回忆一下!”

    带孩子是一件要学习的事情,可学习说捷径也是有的,不然上学做什么?

    现在没有什么妈妈教学,真开这种课的也是在割韭菜,指不定乱七八糟都是啥鬼东西。

    论起谁能当自己的老师,过往不就是吗?

    她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老师。

    后悔无法被弥补,却可以做到避免二次发生。

    双桃陷入了思考。

    尹岩华没结婚没生孩子,对这些也没兴趣,但不妨碍她知道该如何带孩子。

    她当老板的风格也颇为强势,公司里离职率却很低,哪怕有时候闹矛盾了,也可以尽量圆满地解决。

    因为她会设身处地,就如点明了双桃的这句话,看得透彻、指得明白,并不吝财物。

    直到坐上了商务座,双桃才窒息地发现尹岩华的奢侈。

    “就半个小时,你买这么贵?”

    行岳这个道场收拾得格外漂亮。

    衢州这边古建筑很多,还有着被评为活着的古镇小城的“江山”,尤其是围棋圣地烂柯山,山上还有巨大的天地棋盘。

    行岳的道场在仿古建筑里,融合了徽派建筑特色,粉砖黛瓦,院子里天井中央栽种了一棵香樟树。

    树边都是用大大的黑白棋子状的石头堆叠,来做的装饰。

    双蝉:“哇——”

    好漂亮!

    练棋的棋室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入目之处皆为景,白墙边栽种着一排不算茂密的竹子。

    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沐浴在阳光里下棋。

    杭州围棋学校的环境也很不错,但不知道是衢州本地的氛围影响,亦或者行岳道场的执教风格偏温和,这里严肃不失活泼,庄重不缺温馨。

    等去了北京,参观了两个道场之后,双桃对于行岳道场的倾向更明显了。

    尤其是她带孩子到的时候,恰逢今年冲段组的最后集训期,整个道场基地的氛围都格外紧张,导致进门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那是循环赛输了、做题出错了的,被惩罚的打掌心。

    玉不琢不成器,严师出高徒的高压政策下,这种体罚甚至算不上体罚。

    “赢了就不用被打。”这里的老师轻描淡写道。

    打不是目的,让孩子们记住不要再犯错才是。

    听得双桃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双蝉还在一边点头。

    嗯嗯,被打不是很正常吗?

    她学棋也被打。

    棋谱背错了、贪玩来晚了、心不在焉了,师父手里有一支柳条做成的直鞭,她犯错就会挨打。

    喜欢下围棋是真的,有时候下不出来犯浑也是真的。

    双蝉被打的次数很少,她还知道哥哥在书塾里被他的夫子打,比她的厉害多了。

    尹岩华也不赞成,但这里的执教风格就是如此,冲段是唯一的目标。

    之后在酒店讨论选哪个道场的时候,双桃认为还是在浙江的比较好。

    “北京的气候也不太适应,而且小孩子才这么大,我担心我不在她身边待着,她不习惯。”

    问双蝉,她觉得哪里都很好。

    杭州的学棋伙伴多,衢州的老师复盘细致,北京的氛围好。

    尹岩华重复:“北京的氛围好?”

    双桃也诧异,还有点不理解。

    这怎么都轮不到这个形容词吧?

    双蝉被两人问得都要怀疑自己了:“……很亲切啊?”

    师父教她下棋时就分外严苛,专心专注、抱守心神,要她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有一次突降大雨,偏二人在院中对弈,硬是下到了终局。

    之后照顾牧遥行的大娘赶忙去煎了药,给她俩灌了两日,见没发起热来,才放下心,断了这药。

    那两天,牧遥行还偷偷塞钱给双蝉,让她记得带

    点糖来,不然这药喝着太苦。

    大娘气她不爱惜自己,不给吃甜的。

    牧遥行于己严苛,自然也这般待双蝉。

    她知道双蝉尚是幼童,但她也是这般过来的。

    于是就认为,人便都是这样的。

    临死前,她方才醒悟,其实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与逼迫她的父母也没什么两样。

    都在以自己的行为去约束旁人罢了。

    送孩子到北京的家长们,也知晓这里很冷漠会有体罚。

    但没办法。

    因为有所求,故而有所忍。

    毕竟,谁都听过“考上高中就好了”、“考上大学就好了”……

    换来围棋这里,便是“定上段就好了”。

    双桃不清楚孩子以前是怎么过的,但很明显,双蝉被教得很好,所以她哪怕误解了,也不愿去说孩子以前的父母。

    她只是告诉自己,双桃,你要对孩子很好很好。

    尹岩华列了几条标准,拉着双桃一一给各个地方打分。

    双蝉发现没自己的事情了,就坐在地毯上整理今天的收获。

    与杭州棋院和衢州道场一样,北京道场也给了双蝉这个参观者一些公版的死活题、围棋书,有些重复了,有些是独特的。

    内部老师编纂的死活题,倒并没有大方地分享出来。

    放在一般学校这边,得算是“黄冈试卷”了,其他学校的老师想要还得托关系去找最新的才行。

    杭州和衢州都有围棋博物馆,参观的时候尹岩华和双桃给她买了很多周边,出了门就打包寄快递到家里了。

    很机智的方式,省得行李那么沉。

    双桃叹气:“我还是喜欢杭州和衢州的。”

    尹岩华:“杭州的围棋学校虽然也不错,但人太多了。”

    她的意思,双桃明白。

    正如双蝉刚才提到的“衢州老师复盘细致”,一局对弈后的复盘可快可慢,来不及的话就只说几处关键点的一二;

    来得及的时候能多说很多,关键点的假设走法也能说上四五六个。

    围棋的变化万千,每一处落子就是一次崭新的未来。

    行岳说自己的优势居中,确实没错。

    他的优劣都很居中,不算出挑,且不落后,却也最方便做中庸之道的取舍。

    ·

    双桃联系行岳的时候是在周四,双蝉早早地上学去了。

    请假玩了几天,对于上学倒没有什么不适应,双蝉一路上蹦蹦跶跶,还带着要给侯秋意的特产。

    结果刚到了学校,就被班主任塞了一个比赛的宣传单。

    谭希很兴奋:“这周有个脆香杯的比赛,嘉兴杭州湖州绍兴四地联办的,你看看你要不要去?”

    是个少儿比赛,年岁最小的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年岁大一点的就是小学。

    围棋的考级很简单,主要是鼓励为主,所以通过率在50%以上。

    业余定段的话就难一点,通过率只有参赛人数的22%左右。

    这个脆香杯,是湖州饼干企业赞助的,脆香二字也是企业主打的饼干名字。

    各地都有这种比赛,有时候能举办很多届,有时候一两届就无了,便是因为企业不赞助了。

    至于冠名,人家钱都掏了,针对小孩子的比赛而已,想脆香就脆香吧!

    双蝉大声感谢:“谢谢老师!”

    谭希:“哎呀不客气不客气!”

    也是知道双蝉没考级但是赢了职业棋手,她才自作主张去找了找通知到学校里的赛事。

    挑了几个出来,这个比较符合双蝉的需求。

    一是考级,二是时间近。

    谭希:“考完级就可以参加段位比赛了,到时候要加油呀!”

    她跟双蝉击掌:“希望老师可以看见职业棋手双蝉!”

    重重的一声“啪”在办公室内回响,引起了其他老师的注意,而后又默默扭头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双蝉抱着那张薄薄的宣传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