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而血的腥臭也更加明显。
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吐出,他重新闭上了双目,虞惊霜接过他软绵绵的身体,一摸脉搏,却莫名已经平稳强健了许多。
一只身上有很多秘密和蹊跷的小狗。
虞惊霜神色复杂地摩挲着他细瘦伶仃的手腕,面色沉静如水。
她想,她是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小狗头垂在一边,不时传出呓语,虞惊霜将他的脸扳过来一看,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溢了出来,落在她的手上,像滚烫的火珠。
他像是梦到了极为委屈的事情,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竟也迷迷糊糊地张口,挤出了几个字眼。
虞惊霜凑近了仔细去听,然而,只有类似“走……不要……”的音节。
都如此虚弱了,但他拽着她衣角的手却仍不肯放松,虞惊霜扯了几下没扯动,反叫他又落了泪。
她无奈,还是撩了自己的披风的一摆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低声道:“别哭了,我不会走。”
她坐在小狗身边发呆,心里将所有疑虑都一一梳理,在她的手边,小狗的呼吸渐渐平稳,高烧也慢慢褪去。
傍晚,他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虞惊霜的第一眼,他愣怔了一下,随即惊喜道:“霜!你没……走?”
清脆利索、干干净净的咬字和发音,完整语义的句子,虞惊霜给他擦汗的手一顿。
她审视地盯着他,企图从他天真无辜的脸上找出一丝与以往不同的痕迹。
小狗无所察觉,他惊奇又小心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欣喜道:“我……我会说话!”
小狗用亮晶晶的眼神望向虞惊霜,但若是仔细望向他的眼底就会发现,与其说澄澈,他的眼神更像是心智不全的孩童一般,满含空洞。
面对虞惊霜时的所有举动,仍然全凭内心深处的本能。
看来一场高烧,倒意外地将他的头脑烧清楚了些,会说话了。
但也仅仅是言语上恢复了些许,问及其它,虞惊霜失望地发现,小狗仍是脑袋空空,毫无记忆。
不过,他现在已经能说出简单的字词,如果虞惊霜问他话,虽然还要费力思考半天才能慢吞吞地回答她,但比起之前如哑巴一样的状态,已经颇让虞惊霜满意了。
这让她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小狗从前言语、举止一定与常人无甚不同,只是遭逢意外,才成了当初那样全然失去心智的野兽模样。
她迟疑着,慢慢拨下小狗扒着她胳膊的手,试探着问:“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f??????n????????5?.?????м?则?为?山?寨?站?点
小狗睁着圆圆的眼睛,慢吞吞重复:“……家?”他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好吧。”虞惊霜叹了口气,决定换一种说法:
“如果你日后痊愈,想起来了自己是谁,我可以送你回你自己的家去,找回更多记忆,早已做个正常人。但在这之前,你要先等我去传信,可以吗?”
她语气很平和,只是说出这话时,心中弥漫过一丝淡淡的遗憾和不舍。
谁料,等她话音刚落,不知是那一个字眼,竟让小狗本来低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
他好像回想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记忆,眼神中露出痛苦和惊慌,他害怕地扑过来,紧紧抓住虞惊霜的手,连连摇头,磕磕巴巴道:“……不要,不回去……”
他望向虞惊霜,一双圆眼睛里,不自觉带上了哀求。
虞惊霜一怔,察觉他此时情绪不对。
就这么一个鼻息之间没反应过来,小狗已经慌慌忙忙地撩起衣服,拉着虞惊霜的手去摸他的身体,只见本应该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
腰间、肋下、手臂……纵横交错、大小不一的伤疤,像丑陋的蛆虫,盘踞在他的身上,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他含着眼泪小声祈求:“我和你一起走,不要回去,可以吗?”
虞惊霜指尖落在那些扭曲的疤痕上,震惊地微微瞪大双眸。
“这是谁干的?怎么弄的?”她问,小狗带着带着愧疚的哭腔道:
“……我不记得了。”
他语无伦次:“只是很疼……我不知道怎么弄的,可是,可是我很疼,我……不想回去。”
小狗的语气中渐渐带上了惶恐,像犯了错的小孩子。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看到那些伤疤时,莫名升腾的巨大恐惧才让他有种逃离的感觉。
虞惊霜胸中堵着一口气,她为小狗将衣裳拉了下来,盖住了那些刺眼的伤疤,放柔声音安慰:“别看了,也别去想……你不想回去,我就带你一起走。”
为了转移他的情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那一粒曾经小狗硬塞给她的种子从衣袖里翻出来:“别想那些不好的回忆了,想想这个,这是什么?”
小狗恐慌的神情一凝滞,他眨着眼睛凑上去看,眼神中露出了茫然。
他用手指小心翼翼捏起那粒种子,慢吞吞道:“不知道啊……”
虞惊霜苦笑,自言自语:“刚一见面你就非要将它塞给我,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莫不是从地上随便捡来的?”
网?阯?F?a?b?u?Y?e????????????n????????⑤?.??????
她也只是t随口一说,不料小狗听在耳中,却急了。
他脑海中只有隐隐约约的模糊记忆,一切都如同蒙了阴翳般不真切,仔细一去想,便有痛楚传来。
但提及这粒种子,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萦绕心间。
他挨过去,连忙摇头反驳虞惊霜:“不,不是随便捡来的……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让他说哪里重要,他又张口结舌,脸上又浮现出一片迷茫。
算了算了。
虞惊霜看他费力去想却不得而解的神情,随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弃了追根问底的打算。
不过一粒发不出芽的花种而已,她也没当回事,何必为难小狗。
再一回头,他仿佛因自己没能想出花种的用途而闷闷不乐,间或偷瞟一眼她的脸色,惴惴不安。
虞惊霜失笑:“你不要这样。”她安抚道:“我没有不高兴,一粒花种而已,你慢慢想就是了,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没有……不高兴。
小狗默默咀嚼着这句话,好半天才理解过来意思,心中苦闷一扫而空,脸上神情都轻松了许多。
“那……对于霜来说,什么最能让你高兴呢?”他磨磨蹭蹭,好半天,忍不住好奇地问。
虞惊霜捏着那一小粒种子,抛上抛下,随口道:“黄金千两呗,世上谁不高兴手里有钱?”
小狗眨巴两下眼睛,又悄悄看了一下虞惊霜。
他其实并不知道黄金是个什么东西,简单的头脑中除了关于虞惊霜,对于这些世人皆知的常识仍一片空白。
但这也不妨碍他信心满满,认真道:“好,以后等我有了黄金千两,我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