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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

    从前他被夸赞为“不羁、潇洒”的长处,现在都变作了“幼稚、鲁莽、冲动和不识大体”。

    更有甚者,还将他的脾性和作为,联系到他早亡的母妃和母妃的故国身上,暗指他血脉里就没有皇室中人的谦和端方。

    因着这些流言日复一日地在京中流传,渐渐的在人们口耳相传中,明胥变成了一个愚蠢、鲁莽、瞎了眼的负心汉。

    人们都说,他关键时候拎不清、又言而无信,既害得大家敬爱的虞娘子差点死在宫廷轧斗中,又置家国天下于不顾。

    别人受苦流泪时,而他却跑回雪山,一躲就是八年不出来,实在是懦夫行径!

    初次听闻这些他人对他的评价时,明胥当场就呆住了。

    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当他刚从虞惊霜拒绝与他再交好的低落情绪中分出心神时,他的名声早在不知不觉中一落千丈。

    甚至,就连去拜访那些从前交好的友人时,对方要不就面露难色,说家中的夫人和女儿心有芥蒂。

    要不就面上恭敬,实则话里有话,暗暗想从他口中得知当年一事的更多细节——

    这样的态度,根本没有再将他当做天潢贵胄,无异于贴着脸来羞辱他!

    这次回京,明胥除了想与虞惊霜再续前缘外,还肩负着另外的重任和秘密,否则,他也万万不会同意裴欲雪跟着自己一起过来。

    然而,他离开皇城太久,早年的威势已经淡去,京中所属的势力也多凋散。

    虞惊霜不想也不愿见他,连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小丫鬟都敢对他呼来喝去;

    友人们顾及虞惊霜,以及京畿中的那些流言蜚语,也纷纷闭门不见;

    皇位上的那个侄儿,心思深重难测,似乎也对他的回京充满了提防和不满……

    偌大的一个京畿——他曾经的家、他的心上人和家人所在的地方,此时,竟无一处、更无一人容许他立足。

    兜兜转转,最后竟然是自己母妃的故国之人,竟对自己最为热络。

    明胥失魂落魄地想着这一切,刻意忽略了那天与母妃故国的使臣相见时,对方那错愕和惊慌的神色……

    他只暗暗安抚自己道“兴许是多年未见,使臣一时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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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愿去细想,那些人脸上不合常理的震惊,和一闪而过的阴鸷。

    就像他一直不肯承认,其实,自那三册话本子开始火热地流传在京畿时——在他因一念之差没有接受虞惊霜的求助、随她离开雪山时——在他八年前决意推开城门、策马而去的那个清晨,他就已经落入了众叛亲离的宿命之中。

    ……

    潜鱼随口一句话,顿时勾起了明胥那些难堪的回忆,他呆立在原地,面色灰白。

    他忍不住想,自己的名声已经这么差了,说一句日日遭人耻笑也不为过,那……话本子里的另一位主人公呢?

    惊霜性子大方平和,并不爱计较旁人的闲言碎语,想必,一定也面对过不少的奚落……前几日他还听说,皇后办的宴席上,曾有两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当面讽刺过惊霜,难道真如他母妃故国的那些使臣所说的一样——她已经式微到如此境地了吗?

    ……这全都怪他。

    如果他当初能及时认清内心、面对裴欲雪的求助不为所动,两人的境遇又何至于此呢?

    全都是他害了虞惊霜!

    明胥怔怔地想着,自厌的情绪堆满了胸膛,令他如同堵了一口气般,憋闷得浑身无力。

    他扭头去看,而虞惊霜的身影,已经远远地消失在花木掩映中,他抹了把脸,骤然露出颓败的神色来。

    ……

    虞惊霜领着身后三人,大摇大摆踏进屋内时,里头热闹的喧嚷人声突然静了一瞬,只有乐师浑然不觉,还在弹奏着古琴。

    叮叮当当的琴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虞惊霜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欢迎我?”

    坐在主位上的白老爷和白夫人脸色铁青。

    他俩谁都没想到,这个活阎王竟然会选在今天登门,还连声招呼都不打!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挂着笑脸站起身来恭维:“虞娘子来访,实在是蓬荜生辉,我们怎么会不欢迎呢哈哈哈……”

    虞惊霜也跟着笑,漫不经心道:“我刚才想进府,你儿子就左拦右劝。现在进来了,大家又都不说话,看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你们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来这儿讨你们嫌呢……”

    她这话出口,屋内仿佛停滞了一瞬,下一刻,众人的喧闹声就骤然响了起来——

    “瞧您说的什么话,哪儿能嫌弃呢哈哈哈……”

    “我们一群闲人能有什么秘密?就是随便聚听个曲儿罢了!”

    屋内这帮人热闹得似是要将屋顶掀开,白老爷面色僵硬,陪着笑脸道:

    “没有不欢迎、没有的事儿!只是家中今日是私宴,便只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没想到您会过来……下人也不通传一声,这才怠慢了您,真不是故意的。”

    白t老爷苦着脸解释,点头哈腰地领着虞惊霜入席,余光看到嫡子正好从侧门进来,他不露声色地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心中直骂不成器的东西!

    白嵘有苦难言、有口难辨,面露苦涩——谁知道瑜王那个小师姐竟然那么难缠?

    她一直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让他连脱身去提前通传父母一声的机会都没有!W?a?n?g?阯?F?a?b?u?y?e?ì????????ě?n??????②????????????

    正想着,裴欲雪便从他的身后走过来,她一袭素白的衣裙,面容也被斗笠上的层层白纱笼罩,只背一柄长剑的样子,与周遭人截然不同,顿时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裴欲雪并未理会那些目光,她眼神转动扫视过屋内众人,落到虞惊霜身上时,她略有一停顿,随即将脸转了过去,很有些闪避的样子,随即便坐到了白家之前为她布置好的座位。

    虞惊霜瞥了她一眼,略做沉思,便坐在了裴欲雪的对面,隔着舞姬与对面碰上视线,她还有心情举了举案前的杯盏,笑眯眯的向裴欲雪示意。

    而这时候,明胥也慢慢走入屋内,看到两人动作,他身形一顿,想去靠近虞惊霜,可又突然想到那话本子,顿时心生怯意,不敢再上前一步。

    更何况,虞惊霜的一左一右,分别站了潜鱼和那个冷漠的小丫鬟,这两人很厌恶他的存在,过去几天里,也正是这两人联手,骗得他见不到虞惊霜哪怕一面。

    明胥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要上去自讨没趣,而这时,有几位宾客眼尖认出了明胥的身份,便连忙笑着来拉他,不得已之下,明胥只好磨磨蹭蹭地坐在了裴欲雪身旁。

    裴欲雪专心用沸水烫过碗筷,眼睛并不看向他,笼在面纱下的声音淡淡传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

    明胥捏着酒盏,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