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长河中的炼气士 > 第159章 尸解形销,魏晋风流

第159章 尸解形销,魏晋风流

    刘川此次南下,便是追查太一将行秘宝的下落。

    根据胡人的消息,拓跋珪的儿子拓跋嗣带着孙子拓跋焘南下投靠南朝。

    拓跋珪的嫡系,或许带着太一将行图的秘密。

    太一将行图缺少六个部件,刘川手上有金乌、云雷九节杖,目前还差玉兔金蟾、祥云、雷公鼓、神明龙车等部件。

    刘川迫切将其弄到手。

    此时,晋国已被权臣执政。

    由于历史发生变化,北边出现汉人国家,这个汉人国家武德充沛,又报了胡虏的大仇,不少北地汉人投靠过去得到重用。

    南方偏安一隅的司马晋室岌岌可危,甚至连正统地位都保不住,虽然他们集结了一帮文人对北方口诛笔伐。

    但再响亮的吼叫,也比不过冷硬似铁的事实,汉人李氏堂堂正正击败胡虏,杀得胡虏亡族灭种。

    南朝内部,由此造成的撕裂遍布各地。

    会稽东山,兰亭雅集。

    竹影婆娑,溪水潺潺。

    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带左右。

    名士博带高冠,或脚踏竹履,于林中喝酒纵歌,服五石散。

    众人的中心,乃是文质彬彬的中年儒士,晋国权臣、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会稽王司马道子。

    北凉的崛起,使得时局发生极大的变化。

    北凉一心讨伐胡虏,使得晋朝外部压力骤减。

    原历史大名鼎鼎的刘裕,早在刘川在位之时投奔北方,经过多年历练,成为凉国骠骑大将军。

    谢玄没有在战场之上受伤,多活了十余年,使其接替叔父谢安的位置,形成“马与谢,共天下”的格局。

    被人遗忘的南朝,好似一具行尸走肉,饮酒作乐,谈玄之风更甚。

    司马道子身侧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腰杆挺直,面带煞气,双目炯炯有神,人不敢与其直视。

    此人正是谢玄。

    南朝亦有尚武之辈,唯有谢玄。

    司马道子的眼中钉亦是阻碍他篡位的谢玄。

    “来,谢公,饮酒。”司马道子如沐春风,看着四面八方的士人,笑道,“我大晋,真是人才济济啊。”

    此时,下人前来拜见。

    “王上,有人造访,北边的……”

    司马道子眼神一凝,随后来到僻静之处。

    林中站着几个汉人打扮,发型却有些怪异之人。

    “拜见会稽王!”

    年轻的拓跋焘跪下,眼中是燃烧不尽的野心。

    “好胆子,竟敢自投罗网。”司马道子缓缓踱步,“本王再想,是凌迟,还是腰斩呢?”

    拓跋焘丝毫不惧,说:“我有重宝相赠,鲜卑部族在幽州有上万擅战之兵,愿为大王鞍前马后。”

    说罢,拓跋焘呈上玉匣,匣中隐约神光闪烁。

    司马道子打开看了一眼,惊异之色一闪而逝。

    “只有在下知晓使用此宝之法。”拓跋焘适时补充。

    “很好,留下来吧。日后你若复国,我为南帝,尔为北帝。”

    司马道子随口胡扯道。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毫不犹豫接纳鲜卑人,让这群鲜卑人给北边添乱也不错。

    他可不是北边那帮老顽固,什么汉人不汉人,这些不重要。

    司马道子反而希望北边是胡虏国家,这样一来,全天下的汉人正统只有晋国。

    胡虏越凶残,晋国越稳固。

    “以后尔等改姓为元,不得公开胡虏身份。”

    很快,司马道子带着众人回到宴会。

    有经验的人看到两人鬓角,顿时眼神微变。

    会稽王这是通虏?

    北凉的强势,使得南朝士人心中华夷之辩加深,毕竟谁不为自己的民族而自豪呢?

    众人看向谢玄,谢玄不动声色,仍自与众人谈笑风生。

    谢玄暗暗准备一会宴会结束当场格杀两人。

    高层的勾心斗角,普通人没有能力参与,众人只知晓得到两位任何一个的赏识,都能平步青云。

    “哈哈,来来,再饮一杯!”

    “人生在世,当纵情放肆!”

    五石散服下,名士越发风流。

    看似松弛,实则暗暗紧张,这番表演,不过是为了引起权贵注意。

    来之前,他们早已按照家族定好位次,家世低下之人,甚至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角落处,桃树下,一青年独自喝着闷酒。

    他旁边来了一个年轻人,黑衣黑袍与风流潇洒的名士截然不同。

    黑衣青年坐在男子身旁,询问道:“阁下,我可坐此处?”

    “自然可以。”青年士人好奇看了一眼,“在下梁山伯,字岳之,阁下高姓大名。”

    “免贵姓李,单名一个汉,字天汉,阁下叫我天汉即可。”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聊着。

    梁山伯抱怨自己才是个县令,还是清流鄙视的浊官,故而不太合群。

    所谓浊官是办实事,接触俗务的官;今时风气不太看起上此类职务。

    刘川笑道:“总有人欣赏阁下。”

    “天汉叫我岳之即可。”

    “梁岳之,梁山伯……”刘川念叨着这句话,看向梁山伯的目光带着一丝古怪,“阁下是否崇尚尸解形销之道?是否有个心上人?”

    “在下读圣贤书,未曾接触怪力乱神……阁下,为何知晓我有个心上人?”

    梁山伯一脸疑惑。

    若不是英台家人嫌弃他官小,他也不至于来此巴结权贵。

    “无妨,我带你过去见司马道子。”

    见刘川直呼司马道子大名,梁山伯迅速张望四周,低声道:

    “兄台小点声,别让人听到。”

    世人谁不知司马道子嚣张跋扈,他的权力比皇帝还大,先帝之死与他有关,世人敢怒不敢言。

    “放心,且跟我来。”

    ……

    酒兴正酣,司马道子醉眼朦胧,向谢玄发问:

    “谢公在淝水见过李川,南朝与北朝,孰优孰劣?”

    未等谢玄回答,其余名士争先恐后道。

    “北朝粗鄙不通文华,李氏武夫而已,自持武力,终有自取灭亡之道。”

    “北朝武夫尚且不敢南渡天险,有何惧之?”

    众人刚拍完马屁,又有人汇报。

    “王上,有人求见。”

    “谁这么大排场?此时才来?轰出去!”司马道子不耐烦摆手。

    下人支支吾吾。

    “怎么?不敢?在座谁压我一头?”司马道子训斥下人,不忘暗压谢玄。

    “他说……他是凉国晋王。”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晋王入晋,好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