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某种若隐若现的垃圾的味道,莫名让他觉得熟悉。
“我知道,你在心里肯定是在怨我的,毕竟是我让你去杀的夏油杰。”
羂索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人身躯一震,面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像喷发前的火山。
铜雀庙那些人以为他没发现他们都所作所为?
他们自认为遮掩了天数,就可以若无其事的把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大错特错。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抱着什么想法做出了那把匕首。
但是当那把匕首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他要亲手,填补起被时间的空白。
五条真那个傻子真的以为是自己诅咒了仙人?
虽然这么想也没错,但是那个诅咒,那个简简单单的诅咒,真的能杀死连时光都无法杀死的仙人?
羂索无声的露出了一个笑。
很多东西,从他和道离的争吵开始,就不一样了。
时间会证明,他才是正确的。
羂索看着面前的伏黑甚尔,露出一个慈悲的笑。
“我并不是什么嗜杀的人。”
因为我觉得所有人都该死。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要命的机会。
“万事万物都有代价,而你想要她的命。”
后面的话羂索没有说完,但他相信伏黑甚尔能懂。
一命换一命,这就是代价。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命都足够值钱的。
道成的命就不值。
要不是还有用,他巴不得把人做成咒物拿到黑市里,贱卖。
晦气。
“你想要谁的命?”
对面的伏黑甚尔发话了。
“五条悟的。”
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羂索笑着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五条悟的命不只这个价。”
“可是她在你眼里胜过五条悟千倍百倍。”
那就值。
“五条悟不行的话,夏油杰也可以。”
“不行。”
听到伏黑甚尔的拒绝,羂索则是稍微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我倒是没想过你会拒绝。”
毕竟比起五条悟,还是夏油杰更好杀一点。
“因为我不想你赢。”
而那个小鬼不一定会输。
而且还有惠。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羂索也不恼,因为他发自内心的不把面前的伏黑甚尔当一回事。
不过是一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可怜虫罢了。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那么,我们来订誓约吧。”
所以现在,伏黑甚尔站在五条悟面前,带好了他所有的装备。
“他和我说,一命换一命。”
“所以你要拿我的命去换她的?”
“或许是我的。”
“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
听到这里五条悟也知道不用再多言了,只是沉默的摘下了眼睛上的魔镜。
伏黑甚尔是被抛出来的弃子,作用仅仅是拖住他的脚步。
但是他也确实被拖住了。
他不想伏黑惠恨他。
就算伏黑惠曾经多次朝他吐槽过自己的啥笔老爸。
啧,这一笔一笔的,都是什么糊涂账。
学生也和债一样,要老师去偿。
偏生他还跑不掉。
这么想着,对面黑豹一样的男人猛的朝他冲了过来,他指尖的苍也顺势而发。
他们本不应该打这一场的,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打了,赌上性命的来打。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否有意义。
……
伏黑惠徘徊在那栋建筑周围已经很久了。
周围是牛奶一样的白雾,把人捉在怀里,蒙上了人的眼睛。
他手上的红线还在,末端就连接在这栋居民楼里,现在他在外面,思索着是否要进去。
这一定是个陷阱。
伏黑惠在心中确信。
所以他不能进去。
跑出铜雀庙已经够出格的了,他不能被抓住,给夏油杰添麻烦。
所以他进去,只流连在周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楼里的情况。
等雾散。
等雾散了就好。
雾气一散,他就可以打电话摇人,摇他老爸,或者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管任何一个,都能轻松的应对现在的场面。
因为他们很强,而他不够强。
伏黑惠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
至少现在他没把握安全的杀进陷阱把他妈妈带出来。
所以他只能等。
而等待向来是最熬人的。
就好比现在,他感觉浑身上下都有咒灵在爬。
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每隔十分钟他就会变一次位置,小心翼翼的遮掩着自身的踪迹,以那栋楼为中心观察。
但是观察了半天,他也没观察出所以然来,那栋楼实在是太过普通,普通到伏黑惠快以为手腕上的红线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要等。
不过没关系,伏黑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就比如现在,他躲在附近的灌木丛里,收敛着咒力,运行着法门,把自己也当做一棵植物。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虫鸣,风声,树叶的响声,其他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声,不过也正常,今天是送仙仪式,人应该都去那边了。
十分钟到的很快,而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他解除了长草的状态,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盯梢。
蹲了十分钟,他的脚已经有些麻了。
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伏黑惠感觉自己背后撞上了树干。
几乎是在撞上树干的同时,他猛地离开了原地,跳出了灌木丛,跳到了一旁的空地上,比划出玉犬的术式。
他记得很清楚,离他最近的树都有五步远,不可能瞬移到他的背后。
那么他的背后要么是人,要么就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管是哪种,都足够的可怕。
他现在在的未知逆着光,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烫。
但他还是严阵以待的看着对面那个人影。
一步一步的,那个人影逐渐出现在伏黑惠的面前。
当她真正站在伏黑惠面前的时候,伏黑惠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看来夏油杰没有跟你讲过,子母连心咒的反馈是双向的吗?”
那个人朝他笑了笑,笑容和之前一样美好,不过比她笑容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额头上猩红的文字,还有举起手时手腕上的红线。
看着伏黑葵的笑容,伏黑惠在一瞬有些恍惚。
那笑容陪伴他长大,所以他没有想过,有一天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会感到陌生。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时他的妈妈,但是遗传自父辈的血脉在声嘶力竭的告诉他,不是。
你是谁?
在伏黑惠的注视下,伏黑葵朝他笑了笑,拔出了一把厨刀。
迅速的转过身,伏黑惠召唤出鵺就想逃跑。
这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范围了,他也应付不来这个。
他的母亲变成了他的敌人,有可能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