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没商量的余地(催更符加更,谢谢大家)(第1/2页)
    一级工:基础工资+等级补贴,合计12万元。
    二级工:18万元。
    三级工:22万元。
    四级工:36万元。
    五级工:48万元。
    六级工:62万元。
    七级工:78万元。
    八级工:98万元。
    “嗡——”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交头接耳声。
    10万到98万,这几乎是十倍的差距!
    这意味着,一个最顶尖的八级工,收入将远超他们这些车间主任,甚至可能接近厂级领导!
    这彻底颠覆了以往“干部高于工人”的隐形等级观念。
    张爱国不得不敲了敲桌子,才让议论声稍歇,他继续念出更重磅的福利:
    “五、相关福利(试行):”
    “即将规划建设的金陵工人新村,住房分配将与技术等级直接挂钩!”
    “初步规划如下:
    学徒工可以免费居住6-12人宿舍。
    一级工和二级工可以免费居住4人或申请单人宿舍,不收取任何费用。
    三级工以上,可优先从集体宿舍搬入筒子楼单间。
    五级工以上,可申请带独立厨房、厕所的单元房。
    七级、八级工,作为厂内重要职工,将分配厂区内保留、条件最好的独立院落或小洋楼!”
    “轰——!”
    这下,连最后一丝矜持也消失了。
    洋楼,那是过去资本家、大老板才配住的地方!
    现在,一个工人,只要技术够硬,就能住进去?
    这已经不是涨工资的问题了,这是在重塑整个社会的价值标准和工人的地位尊严!
    “六、组织机构:”张爱国念出了最后的关键部分,
    “成立‘厂技术等级评定委员会’。
    主任委员:陈朝阳书记。
    常务副主任委员:郑春秋副厅长。
    委员包括厂党委、工会代表,以及……由各车间工人无记名投票推举产生的技术权威老师傅(不少于3名)。”
    念到这里,草案宣读完毕。
    张爱国,立刻转向陈朝阳,语气谦卑:
    “陈书记,草案就是这样,请您做重要指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朝阳身上。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无比清晰:“方案我看过,原则没问题。
    今天不开一言堂,听听大家的意见,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讲。”
    他给了空间,但这空间是在他绝对权威画下的圈子里。
    短暂的冷场后,三车间主任赵喜奎硬着头皮开口了。
    他是厂里有名的“老资格”,身上带着战功和伤疤,此刻他脸上挤出的笑容有些僵硬:
    “陈书记,您亲自来指导我们工作,我们打心眼里拥护!”
    他先定了调子,然后话锋一转,
    “就是这个……工人自己选代表?
    出发点是好的,民主嘛!
    西方是万恶的,是资本剥削的,这个方案这不是在搞西方工会那套吗?!”
    赵喜奎声音洪亮,目光扫过与会众人,“组织的领导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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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好坏,当然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看得最清楚!
    由组织上考察任命,这样才稳妥,才不会出乱子!
    咱们厂几千号人,情况复杂。
    我是个大老粗,说话直,我就怕……
    就怕有些工人觉悟不高,被个别会来事儿的忽悠了,选出来的人不能服众,反而影响团结,干扰了郑副厅长他们的正经考评工作!”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另外几位车间主任的附和。
    “喜奎同志说得在理,工人们懂什么?别到时候选出来的都是会拉关系的,老实干活的反倒吃亏。”
    “是啊,陈书记,赵主任的担心不无道理。
    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更稳妥的办法?
    比如,由各车间领导班子推荐名单,再由厂委和郑副厅长审定,这样既能体现民主,又能保证队伍的纯洁性……”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张爱国为难地看向陈朝阳。
    陈朝阳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喜奎身上,缓缓开口:
    “喜奎同志,我问你,一台机器,是天天操作它的工人更了解它的脾气,还是坐在办公室里的我们更了解?”
    赵喜奎一愣,梗着脖子道:“那当然是工人…但考评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就更需要公平公正。”陈朝阳打断他,
    “考评小组,必须有工人自己选出的代表参与监督,这是原则。”
    说着,陈朝阳话音一转:“喜奎同志,你参加过辽沈吧?”
    赵铁柱一愣,立刻立正起身,挺直腰板:“是!报告首长,我当时在……”
    陈朝阳摆摆手打断他:“那你应该记得,打锦州的时候,尖刀连的战士们是怎么选的?
    是师部直接点名,还是让熟悉每个战士情况的连长、排长,甚至班长们,共同推举最不怕死、技术最好的兵?”
    这个问题如同一声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它将一个抽象的管理问题,拉回到了这些军旅出身干部最熟悉、最无法反驳的战场逻辑上。
    赵铁柱的脸瞬间涨红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朝阳不再看他,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工人不懂?工人觉悟低?
    我看,是有些干部的脑子里,官僚主义的思想根子太深了!
    忘了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啪!”他手中的钢笔轻轻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里一颤。
    “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陈朝阳的语气斩钉截铁,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是一句口号,是必须执行的原则!
    各车间,必须严格按照方案,组织工人进行无记名推选!
    当然,组织领导和技术权威也要结合。
    我的意见是,各车间民主推选候选人,由郑副厅长牵头进行初步技术筛选,最终名单报厂委备案。
    厂委负责监督程序。
    谁觉得执行有困难,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立刻换一个能执行的人来当这个主任!”
    绝对的寂静。
    没有人敢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
    陈朝阳用他们最能理解的战场逻辑击溃了他们的“道理”,再用毫不掩饰的组织权威碾碎了他们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