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你还好吗?”
    里维的声音温柔亲和,他不像马克的暴躁,青年只是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轻柔地披在了刚刚与歹徒英勇搏斗的,正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
    秋栀微微颔首,小巧的下巴埋进柔软的毛巾里,那张漂亮小脸发白,指尖揪着毛巾的一角,脸上写满了苦恼。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浴室,刚刚逃生后的庆幸消失的荡然无存。
    怎么会
    她明明都那么用力的砸过去了。
    陶瓷碎裂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女孩的视线放在了地上的那一摊血迹上,她若有所思的抬头,目光划过天花板,看向了完好无损的通风管道,那里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秋栀离开之前,“杀人魔”就这样晕死在地上,他的额头汩汩冒着血,看上去已经失去意识,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她这时才放心离开浴室叫人过来。
    没想到居然在短短一分钟里,这个“杀人魔”就这样苏醒...然后逃离
    真耐杀。
    女孩秀气的眉毛都皱在一起,她打算将视线抽离,却发现原本叠放在衣篓最上面的,那件纯白色衣物不见了踪影。
    ?这个可恶的混蛋。
    ————
    不算大的卧室里站满了人,浴室是乱糟糟的,那里站着检查环境的马克和里维,两兄弟在里面敲敲打打,还试图钻进通风口看看究竟。
    詹姆斯靠在墙边,面对秋栀只留了那部分完好的一个侧脸。
    眼睛却不停偷瞄那儿。
    而漂亮的小亚裔站在房间的最外面,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泪光,就像是惊吓过度那般可怜。
    她的胳膊上的那抹红痕已经快要消散。
    詹姆斯凑近了她,金发青年非常生硬的问着:“胳膊疼吗?我带了药。”
    “不疼的。”
    女孩摇摇头,身子朝后靠了靠,她裹紧了身上的毛巾,两片粉唇动了动,告诉了众人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像电视剧里的杀手,他的眼睛是灰色的,身高应该...一米九左右。”
    “那你身板这么小,怎么把他制服的?”
    詹姆斯忍不住询问。
    此话一出,连浴室里的两个人都若有若无的投来了视线。
    他们都在好奇,可怜的,娇弱的女孩究竟是用了何种方法才让“恶人”就犯的呢?
    她的胳膊被抓住,足以幻想出刚才的姿势
    她的衣服皱成这样,是被揉的吗?
    那个跳下来的贱货他看见了什么?
    他爹的,他用那恶心的东西*进去了吗?
    他抱住女孩的时候会忍不住亲上去吗?
    这些恶劣的幻想源源不断。
    而站在那的女孩只是眨了眨圆润的眼睛,轻飘飘开口。
    “他呀...被我撞飞了。”
    女孩就这样看向地上的碎瓷片,缓缓道。
    “然后我趁他不注意就把洗漱的杯子砸了上去。”
    面容精致漂亮的女孩还有着天生的眼尾下垂,就像是勾着人的视线,让她平白多了一丝纯洁感。
    而那双眼睛正无辜地望向他们,就像是落入狼群的羊羔,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在这群青年的脑子里被幻想了多少遍。
    “那他...之前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里维声音沙哑的开口,青年黏糊的的视线扫过女孩凌乱的模样,他假装关心着。
    实则,那贪婪炽热的目光似乎想要越看越多。
    “他...”
    黑发女孩安静地站在原地,发梢的黑和肌肤的白展现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中瞬间就充盈了泪水。
    丹尼尔站在门口一言不发,黑框眼镜后的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蛋。
    苍白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薄唇却下意识地抿紧。
    他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陌生男人的气味,血腥味,还有...被暴力破坏后,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栀子甜香。
    这混合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滚,让他觉得非常不快。
    丹尼尔想起自己之前被拒绝的“品尝”请求,再看到秋栀身上那个逃走的“犯人”留下的痕迹。
    他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问题。
    凭什么?
    但青年迟钝的大脑还没想完这个问题,便被硬生生的打断。
    “C,老子要弄死他!”
    马克的怒吼在空荡的浴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无处发泄的狂怒。
    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下,在他的视线内...他的女朋友被这该死的贱人欺负了。
    马克真的要气疯了。
    “人应该是从这个通风管跑的,户型图上面显示...这个管道通向阁楼,阁楼有扇活动天窗通屋顶。”
    里维指了指通风管道那里,青年迈着步子走过去,他将通风管的铁网取下。
    他低头仔细打量着四面带着血迹的螺丝,明显的皱了皱眉头,将它扔掉。
    “他明显很熟悉这里。”
    里维话音刚落,马克就烦躁的开口。
    “他爹的,你们跟我一起去搜,这个贱人受了伤,肯定跑的不远!”
    接下来的几小时,小屋变成了一个非常混乱的战场。
    几个青少年拿着棒球棍,水果刀,还有高尔夫球杆,在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粗暴的翻找着可疑的身影。
    可最终这种地毯式的搜索一无所获。
    除了浴室里留下的痕迹,就是阁楼天窗边缘唯一留下的模糊的血脚印。
    那个“陌生人”就像在这个屋子里蒸发了一样,而窗外从天光大亮到逐渐阴沉的夜色就像是在嘲笑着他们的徒劳。
    ————
    FXI特勤观察室。
    主屏幕上的中心屏幕,客厅中间的高清镜头正忠实地捕捉着客厅沙发上那蜷缩的身影。
    女孩缩在沙发一角,身上裹着一条厚毛毯,只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漂亮小脸,黑发乖巧的垂在胸口,卷翘的睫毛细细的颤抖。
    她就像一只被暴雨淋透而吓坏了的小猫,那般可怜,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科尔烦躁的盯着屏幕,其他屏幕的内容里都是那四个在屋子里乱转的蠢货。
    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见了被“清道夫”抱在怀里的女孩。
    爹的。
    科尔眼睁睁的看着他肮脏的手触碰了她的后背,他甚至能想象出那混账在她耳边带着欲yu望的吐息。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似乎是握紧了手中的钢笔,连骨节都因此发白,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他的胸腔中迸发出来。
    不...不...他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