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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公心……好一个公心……

    第87章公心……好一个公心……(第1/2页)

    李承乾站在风暴眼中,褚遂良的支持如同冬日里突然出现的一团火,让他感到一丝短暂的暖意和希望。

    但随即,那更加汹涌的反对声浪和大多数人的沉默,将那点暖意彻底扑灭,只剩下更深的寒意。

    他看着那些争得面红耳赤的臣子,看着他们或激动、或冷漠、或算计的脸孔。

    心中的憋屈和愤怒,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这些人,这些臣子,为何敢如此无视他的意愿,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击他的举荐?

    一股暴戾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孤亦是君!尔等今日如此逼迫,他日……他日孤若登基,必……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长孙无忌那不动声色的脸,扫过房玄龄那睿智而深沉的眼眸。

    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浇熄了那刚刚燃起的暴戾火苗。

    长孙无忌,国之元勋,母后之兄,势力盘根错节。

    房玄龄,群臣之首,深得父皇信任,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还有李勣,军方砥柱……

    这些人,是他现在能动的吗?是他现在能报复的吗?

    不能。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尊严。

    他空有储君之名,却无驾驭这些重臣的实权和威望。

    他的意志,在真正的权力格局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争吵持续着,太极殿内如同市集。

    最终,所有的声音再次渐渐平息,所有的目光,再次汇聚到那至高无上的御座。

    李世民自始至终端坐着,如同山岳。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未因激烈的争吵而动容,也未因褚遂良的出人意料而显露诧异。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争辩的双方,扫过脸色苍白、紧抿嘴唇的太子,也扫过沉稳而立、目光坚定的褚遂良。

    等到殿内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时,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终结一切争论的权威。

    “诸卿所言,”

    他先看向李勣、长孙无忌、房玄龄以及崔仁师等人。

    “皆出于公心,为国家考量,朕心甚慰。”

    这话,肯定了反对者的立场。

    李承乾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太子举荐,褚卿力陈,”他的目光转向李承乾和褚遂良。

    “亦是深思熟虑,为西州稳定计,其心可嘉。”

    这像是一种平衡,一种安抚,但绝非认可。

    随即,决断下达。

    “西州黜陟使人选,干系重大,既朝议有此分歧,李素立之任命,暂且搁置。”

    “搁置”。

    两个字,如同冰锥,刺入李承乾的心脏。

    他的提议,被实质上否决了。

    父皇保全了他的颜面,没有直接驳斥,但搁置就是最明确的失败。

    “着吏部会同中书、门下二省,”李世民继续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就今日诸卿所虑,重新斟酌,广荐贤能。所选之人,需兼具持重之德与经营之才,通晓边情军务。议定之后,再行奏报。”

    “臣等遵旨!”吏部尚书等人立刻出列,躬身领命。

    “退朝。”

    李世民不再多言,起身,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太极殿。

    皇帝一走,大殿内的凝重气氛仿佛瞬间消散。

    官员们开始低声交谈,整理袍袖,陆续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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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退朝的钟鼓声在他耳中变得遥远而模糊。

    胸腔里那股郁结的闷气,凝滞不动,堵塞了所有的感官。

    他看着那些鱼贯而出的背影,看着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低声交谈着从他不远处走过,看着李勣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看着崔仁师与几名御史汇合,脸上虽无笑容,步履却显轻松。

    他像一个被隔绝在权力场外的人,看着权力场中的人们自如地行走、交谈,而他自己,却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在外,无法融入,也无法影响分毫。

    “殿下……”

    身旁的内侍不得不上前,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

    李承乾猛地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

    他强迫自己抬起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迈动脚步。

    他的右脚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但他浑然未觉。

    他一瘸一拐地,沉默地行走在空旷的宫殿御道上。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板上,那影子孤寂而僵硬。

    返回东宫的路,漫长而沉默。

    他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内心的怒火与屈辱并未消散,反而在沉默中沉淀、发酵,但另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认知——无力感,如同蔓延的苔藓,覆盖了那熊熊燃烧的愤怒。

    他回想起李逸尘的话语——“这不是顶撞,这是策略。”

    “殿下要让他做选择,而不是您被动地承受所有结果。”

    可今日,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动承受了所有结果的人。

    父皇选择了“搁置”,选择了顺从那看似“公允”的朝议。

    他,李承乾,太子的举荐,在所谓的国家利益和朝廷纲纪面前,无足轻重。

    这种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斥责都更让他感到刺痛。

    然而,在这极致的刺痛与无力之中,某种东西似乎在缓慢地碎裂,又缓慢地重组。

    他不再仅仅沉浸于个人的愤怒和委屈。

    一些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问题,开始在他心中盘旋。

    李勣为何执意于军方利益?

    这利益具体为何?

    与西州有何关联?

    长孙无忌那所谓的平衡,究竟是在平衡什么?平衡他与谁?

    房玄龄追求的效率,为何偏偏在李素立身上行不通?

    那些言官,他们的胆气从何而来?

    仅仅是因为御史的职责?

    褚遂良那番慷慨陈词背后,是真的支持,还是另有所图?

    这些问题,如同幽暗深渊中的潜流,在他心中涌动。

    它们沉重,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力量,将他从一个自怨自艾的储君,向着一个不得不开始审视权力真实面貌的参与者推去。

    回到东宫显德殿,他挥退了所有侍从、宫人。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

    空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支撑殿宇的朱红立柱上。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殿内回荡。

    手背瞬间传来剧痛,指关节处一片红肿。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只有胸腔里那股无处倾泻、也无法消解的闷气,盘踞不散。

    他盯着柱子上那浅浅的痕迹,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

    “公心……好一个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