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垂马髻,简简单单地用一只碧玉簪固定着,没有多余的缀饰,一般人若是打扮得如此素淡,怕是要黯然失色,可池绯天生丽质、秀色可餐,就算是挺了个孕肚,依旧能让人感到她超尘脱俗的美丽。
而且越是有机会贴近池绯,越是能感受到她的美不只是外貌,就连内在也是美好的。
池绯虽然懒散,可是她的内心是真的温暖、柔和。
不久着之后太子妃的美名便一传十、十传百,光是施粥不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好,让叫人交口称赞的是她对灾民亲和的态度。
当有孩子排在队列里的时候,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陪孩子们说话,有个孩子见池绯漂亮,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攒住了她的裙摆,那白色的群面立刻就沾上了孩子手上的脏污,四周的侍卫看了立刻前来要把那孩子抓走,池绯却摆了摆手,道:“无妨。”接着掏出了帕子给孩子擦手擦脸。
若仅只是想博得好声名,多半无法做到池绯这个地步,许多流民身上味道重,官家小姐们是藏也藏不住心中的畏惧,多半露个脸就把事情交代给了下人,可池绯却没这么做,反而坐镇到了粥棚收摊。
在粥棚纷纷关闭之时,季珣策马前来,身后是东宫的銮舆以及一队的羽林军。
池绯见季珣神色凝重,心中惴惴不安。
“阿珣……”
“先上车再说。”
136死伤惨重(重要剧情)
季珣亲自扶着池绯上了銮舆,跟在她身后一同钻入了銮舆,他沉默的扶着池绯坐下,嘴里几次的开合,却始终没说出半句话。
池绯瞧着季珣状况不对,遂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这不抓还好,一抓却是令她心惊了一下,“阿珣你怎么了?”季珣的手冰冷的吓人。
她的手摁在季珣的额头上,就怕他是因为身子发热,导致手脚发冷。
季珣还是没说话,池绯摸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把额头贴在季珣的额头上,贴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季珣的体温是正常的。
“阿珣......”池绯的手在季珣的眼前晃了一下,语气中满是担忧,“你不舒服吗?”平时季珣见了她,总是心情愉悦,没一下子就会开口逗弄她,如今一言不发,着实反常。
季珣的目光有些空洞,平时池绯在他身边他心底就安定,可如今见到池绯,他却是五味杂陈,浓厚的罪恶感在胸臆间蔓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还好吗?可是心口还疼?”叁天前深夜里,季珣犯心绞痛,浑身上下都浸在冷汗里头,把池绯吓了一大跳。
季珣要池绯不要声张这件事,制止了池绯去请太医,这令池绯这叁天都有些忧心忡忡。
季珣知道这心绞痛代表的意思,可是在那当下却没有告诉池绯。
这辈子他只犯过叁次心绞痛,一次在季璿五岁的时候,两人因为调皮儿在太液池旁边拿石子丢乌龟,季璿一个脚滑掉到水里去,那时两人都还不会水,他哭天抢地的去寻人,等季璿被捞起来的时候,都快没气了,他第二次犯心绞痛,是在两人十二岁的那一年,季璿在麓山行宫发高热,高烧不退,每每他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时候,季珣便觉得心痛如绞。
或许这就是双生子间神秘的羁绊。
在季珣心痛如绞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了,远在天边的胞兄恐怕有难,在那当下他的心中除了忧虑,还夹杂了一种疯狂的情绪。
如此一来,绯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害怕,也令他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可是他无法控制心中黑暗的想法滋生,所以他选择在当下隐瞒了这件事情。
待天明之后,他便派了八百里加急到海岱询问季璿的状况。
就在今日早朝过后,海带传来了密信。
密信中提及,季璿在叁日夜里因为地牛翻身而出面安抚人心,在归途遭到伏击,最后与护卫队分离,在深山里失去了音信,直至今日尚未寻获。
见了白纸黑字载明了胞兄杳无信息之时,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吞噬了季珣,他心中惊惧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向池绯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最无法面对的是自己。
曾经,他和季璿密不可分,有时季珣甚至会有了错觉,觉得两人根本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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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他居然疯魔的盼望季璿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只为了独占两人的妻和子,他实在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绯绯……皇兄他失踪了……”季珣的声音有些空洞,目光更是失去了焦距,“叁天了……”
池绯只觉得如坠冰窖、如遭雷击,季珣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整个句子组织在一起后,她却无法反应,或者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池绯忍不住问着,只希望季珣能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季珣的目光不敢与池绯相对,一双眸子低敛,“皇兄他叁日前遇到伏击,身边的护卫队死伤惨重,皇兄他也下落不明。”
137绯绯,我怕
叁天……
池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季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起了季珣这叁天的心不在焉,池绯的语调变得激烈,可是在瞅见季珣气索神蔫的模样后,池绯又不说话了。
两人之前陷入了沉默,季珣的神思远飏,似乎是没听见池绯的问句。
在池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季珣却抬起了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池绯不放。
池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安开始弥漫。
“叁天前,我不确定,可是我猜到了。”季珣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哀伤。
池绯从来不把两兄弟当作一体,可如今瞅着季珣的容颜,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季璿,“他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君子一诺,一言九鼎。”池绯想让自己听起来更笃定,可是她声音里的抖颤出卖了她。
“季珣,这种事,你怎可瞒着我?”池绯分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恐惧多,还是懊恼多。
季珣没有接话,他的心口始终闷闷的,那些黑暗的思想,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对池绯道明的。
车上陷入了无声,池绯不甘心就此放过这个话题,她又伸手推了推季珣的肩膀。
季珣咬着下唇,反覆思索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他的目光定在池绯惊惶失措的小脸上,“是不是……消失的是我,你就不会难过了?”
池绯没想到季珣会抛出这么问题,心中又气又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池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