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纵你阅人何其多,始终无人恰似我!
四年后,郢都醉仙楼。
深夜,三楼一处阁台之上,温良和焱妃对月饮酒。
「北辰,这几年你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消失一段时间,我从未多问,对否?」
温良略显诧异:「我就说你为何深夜不睡觉,非要拉我来赏月喝酒,原来是另有目的。」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我算是发现你的来历亦是不怎麽简单,而我却不愿多想什麽。」焱妃抬眸望月,轻道:「只因是在害怕。」
温良摇头笑道:「莫非是酒楼掌柜夫人当久了的缘故,你可是阴阳家东君,世上有何事值得你害怕。」
「害怕多问,便会出现这种情形。」焱妃一双清眸看向温良:「让我开始恨昔日明月高悬曾独照我,而今后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或是摊开说出一切,会致使明月高悬,独不照我,恨故人薄情,相思无意。」
温良端起酒杯的手不知怎麽停在半空之中,然后再一饮而尽,道:「焱,你可是布散烈烈朝晖的大日,何需什麽明月。」
焱妃听后,甚是优雅的喝完杯中酒,道:「我不怕你骗我,怕你骗不了我,既可以当面拆穿你,也能笑着看你演,不要以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比你更在乎那一点感情。」
「这从头到尾,不是你装的天衣无缝,而是我愿意配合出演,若是有一天我不愿再配合,便是情分都被耗光了。」
她说到这,深深地注视温良,道:「我的夫君,你觉得我该继续演下去吗?阴阳家左护法,医家镜湖一脉传人,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天剑,手持木剑斜阳,剑挑百家,连斩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丶六剑奴的道家天宗小师叔。」
温良长叹一声:「果然,就是不能跟聪慧机敏的貌美女子朝夕相处,若是再与你生活的久一些,怕是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焱妃轻嗤:「怎麽?是生出偷跑的心思?」
温良又叹了口气:「看吧,只是短短几年时间,你已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其实你不用偷跑,我在酒里下了毒。」焱妃嫣然一笑:「此乃阴阳壶,你喝的无毒,我喝的有毒。」
她说到这,绝美容颜泛青,温良眉头大皱:「你...
」
「我并不是想要逼迫你什麽,只是累了。」焱妃笑容不变:「演的有些累了,就想休息一番,而你也不用心怀愧疚,本就是我自找的。」
「其实我恨天恨地,最恨自己,恨来恨去,只不过是恨若拆穿一切,便回不到曾经。」
「现今也不需你多说什麽,更不用你道出我想要的答案,如此你不为难,我也不必再恨,能够心平气和的陷入长眠。」
「唉,是我自作自受。」
温良身形一闪,将焱妃拦腰抱起,放至床榻为她运功逼毒。
一炷香的时间后,焱妃容颜恢复红润,然她和温良的体温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升高。
「你这毒......
「这奇毒本就是我基于阴阳术中的阴阳八咒所创制的,表面之上致死之毒,凡功力深厚者皆可逼出,但内在已有毒性混入真气,渗进八阴八阳经脉。」
「你在为我运功逼毒之时,同样会身染此毒,我知你最为根源的真气极富有生命力,自是可以缓缓祛除所中之毒。」
「焱,你对自己可真狠呐!」
温良说完,就准备继续为焱妃祛毒之际,却被她转身抓住手腕,道:「你若不为我医治,就代表自始至终心里都没有我,一切都是你在逢场作戏,我便彻底心死,你也不会被我拖累中毒。」
「你若是为我治疗,那一切都不用多说,你我所中之毒,虽为大毒,但若一男一女同时身中此毒,又都修行阴阳术,未尝不能化作助长功力的大药。」
此刻,温良已感受到所中之毒,随自身真气散入四肢百骸,竟立时像被点穴一般,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
「焱,实不相瞒,我是比医圣念端还要厉害的神医,你给我一点时间,定」
话还没说完,焱妃便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按在温良嘴唇上,道:「不必多言,方才你为我祛除表面之毒,不至于让我手脚无力,现今你中毒已深,便让我为你祛毒吧。」
说罢,她褪去了外衣,身上仅有的单薄内袍,虽没露出肩膀等部分,但已彻底显露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的娜身姿,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工。
无领的内袍襟口开在胸颈间,更是显露出一片秀美嫩滑的风景。
温良眼见焱妃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连忙道:「焱,我好心为你祛毒,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这怎麽能是恩将仇报,你因我之故,身中奇毒,我身上之毒也未解,如今你我二人合则两利。」
「再有,你曾经不是说成为夫妻,怎能没有孩子,近些日子以来,已有一些闲言碎语,而我却是没有任何收养弃婴之心,索性跟你生一个好了。」
「辰,为了不暴露身份,为了任务不失败,还为了你我情份,刚好可以用我们共同的孩子来维护这一切。」
焱妃说完,便已褪去温良全部上衣,一看到宽肩窄腰和无比分明的块状腹肌,不禁晕生双颊,那红霞延透至耳根。
当即垂下臻首,在某人耳边轻声道:「纵你阅人何其多,始终无人恰似我!」
翌日,清晨。
温良瞥了略显娇憨搂着自己脖颈酣睡的焱妃一眼,轻轻一叹:「我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了。」
话音刚落,焱妃长长睫毛微颤,温良只觉搂着自己脖颈的玉臂微微一紧,耳边传来轻语:「万花丛中过?不知夫君还招惹过哪些娇艳花朵?」
温良乾咳一声:「我只是在感叹,今后有好多武功不能练了。」
焱妃额头紧紧贴着温良下颌,问道:「为何?」
「天下有诸多武学都为童子功,如今我珍藏多年的童子身被你夺走,自然也就不能练了。」
「世间若论谁最不要脸皮,你言自己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焱妃有些羞恼的打了温良胸膛一下,道:「什麽叫被我夺走童子身,后头可是你不停.
」
「我吃了这麽大的亏,自然要......」
温良话刚说一半,猛地话锋一转,赶忙道:「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快放手!」
焱妃笑盈盈的放开手中把柄,道:「夫君,我如今很想问一问,你为何总是对情之一字避之不及?」
温良微微一怔,低眉盯着焱妃双眸:「天底下有些人擅言,所以情之一字讲得最为动听,天底下有些人疏语,乃至缘之一词末了不敢倾心。」
「我深知世上女子面对所爱之人更为勇敢,男子面对所爱之人总有一些怯懦,其中女子怕错过,便无妨是否错过,男子怕过错,索性便任由此意消磨,使得此缘消散。」
「你想问的,大抵是为何对我千般好,我偏要万般躲。」
他声音轻缓,一字一顿:「便因你那般好,那就千不该,万不该,与我相生纠缠。」
焱妃眸光流传出绵绵情意,忽地一笑:「呵呵,你的确不值得,可谁让我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