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权衡利弊(第1/2页)
皇宫深处,太后寝宫。
夏文帝脸色阴沉,坐在榻边,御医刚为气晕的太后施完针,告退离去。
皇后张氏在一旁垂泪,眼中满是怨毒。
“陛下!”禁军统领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臣失职!臣万死!”
“万死?”夏文帝声音冰冷,“死能解决问题吗?朕问你,北境边军,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京城?甚至兵临宫禁!朕的京城防务,形同虚设吗?!”
统领颤声回答:“回陛下……根据初步探查,京城外西山矿场,有废弃矿道……其尽头,距离穿山隘口,仅剩薄薄一层岩壁,他们……他们很可能暗中打通了矿道,绕过所有关隘,直抵京郊!”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然后……控制沿途讯息传递,封锁消息,那些甲士,便是通过这条隐秘地道,分批潜入,最终集结于宫外!”
“至于镇北王回京的消息……也被他们借助这条通道和控制的关隘,完全封锁了,我们派去监视周府,监察世子和周小姐动向的人……一夜之间,全部……全部被清除,应是镇北王亲卫所为。”
夏文帝听完,胸口剧烈起伏。
矿道!地道!
悄无声息,直插京畿腹地!
好一个陆擎天!
好一个镇北王!
这已不是简单的跋扈,这是早有预谋的武力威慑!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惊与暴怒。
“查!”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给朕彻底清查所有废弃矿道,尤其是西山一带!找到那条地道,立刻彻底毁掉!加固所有通往京城的关隘防务!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陛下!”禁军统领连忙叩首,连滚爬爬地退下。
殿内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后泣声道:“陛下,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嚣张吗?煌儿的婚事……”
“够了!”夏文帝烦躁地打断她,“今日之辱,朕记下了!但眼下,必须忍!陆擎天手握重兵,北境离不开他,硬碰硬,得不偿失!”
他眼中寒光闪烁:“待他回到北境……朕,自有计较。”
削弱,分化,徐徐图之。
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
宫门外。
陆湛抱着周慕雪,上了镇北王府的马车。
赵长史与车夫默契坐于车厢外,眼观鼻,鼻观心。
车厢内,周慕雪依旧脸颊绯红,埋在陆湛怀里,不敢抬头。
“还害羞?”陆湛低笑,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周慕雪嗔怪,瞪了他一眼,眼眸水汪汪的:“都怪你……那么多人看着……”
“看着又如何?”陆湛语气霸,“你本就是我的人。”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周慕雪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陆湛……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伯伯今天会回来?所以才那么……淡定?”
想到他在大殿上面对千夫所指,甚至皇帝质问都从容不迫的样子,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陆湛看着她好奇的猫儿眼,坏笑一下,凑近她耳边,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你猜?”
周慕雪耳根瞬间红透,轻轻捶了他一下:“快说嘛!”
“是,早就知道。”陆湛不再卖关子,坦白承认,“听到你跟大皇子赐婚的消息,刚想着怎么应对,父王就密信而来,说他正在秘密回京,京城的事他已然知道,让我不必担心。”
周慕雪恍然,原来他早有依仗。
看着她恍然大悟的可爱模样,陆湛心头一热,再也忍不住,低头攫取了那两片诱人的粉唇。
“唔……”周慕雪微微一僵,随即软化,在他炽热亲吻中,热情回应。
车厢内温度骤然升高。
陆湛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背脊上游走。
周慕雪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几乎化成一滩春水。
“别……陆湛……外面有人……”她残存着一丝理智,小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没人会听。”陆湛嗓音沙哑,吻顺着她的唇角下滑,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周慕雪忍不住轻吟出声,身体微微颤抖。
……
虽然隔着车厢,但那隐约动静,还是让外面的赵长史和车夫老脸一红,更加目不斜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木头。
直到王府在望,车厢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周慕雪瘫软在陆湛怀里,钗横鬓乱,眼波流转,满脸春色,连指尖都泛着粉红,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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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北境甲士,护送着镇北王陆擎天的车驾,浩浩荡荡离开京城。
一名亲信将领策马靠近车驾,低声问道:“王爷,咱们千里迢迢回京,就为了世子爷的婚事……是不是有点……”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为了个女人,如此兴师动众?
陆擎天坐在车驾内,闭目养神,闻言冷哼一声。
“你懂个屁!”他睁开眼,精光四射,“那已是死局!皇帝老儿当众赐婚,圣旨一下,我儿如何自处?他年轻气盛,老子怕他一时想不开,或者硬抗吃亏,坏了心境!”
他声音沉了下来:“再者,老子就是要立这个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陆擎天的儿子,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敢伸手,老子就剁了他的爪子!”
“顺便,把世袭罔替这事儿办了,一劳永逸。”
亲信将领恍然大悟,又有些担忧:“王爷,咱们这次……是不是太嚣张了?陛下那边……”
陆擎天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嚣张?老子有嚣张的本钱!”
“秘道之事,你也看到了,老子在京城埋下的钉子,比皇帝老儿想的要深得多!他查?查得干净吗?”
他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名将如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放眼如今大夏,除了老子北境的三十万儿郎,谁真能挡住北戎铁骑?那些所谓的精锐,不过是绣花枕头!”
“老子就算再嚣张,只要北境需要老子一天,他夏文帝就得忍着!他能奈我何?”
亲信将领心悦诚服:“王爷深谋远虑!”
车驾滚滚,向北而行。
……
大皇子府内,一片狼藉。
赵煌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珍贵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
“陆湛!陆擎天!欺人太甚!本皇子必杀你们!”
他怒吼着,眼中布满血丝,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一个护卫战战兢兢地进来禀报:“殿下……我们的人……看到陆世子的马车接走了周小姐,还有……还有消息说,寿宴开始前,有人隐约看见陆世子和周小姐在御花园……一处偏僻院落……似乎……似乎行了夫妻之实……”
“什么?!”赵煌猛地转头,目眦欲裂!
他看中的女人,他即将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竟然早就被那个疯子玷污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啊——!”他暴怒地抽出墙上宝剑,疯狂劈砍着身旁的立柱,木屑纷飞。
“陆湛!我赵煌与你,不共戴天!”
……
首辅府,书房。
周延儒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今日大殿之上,他颜面尽失。
被陆擎天当众拍脸羞辱,被迫答应婚事,所有人都说他窝囊,说他这个首辅当得憋屈。
他苦笑。
首辅?首辅又如何?
在绝对兵权面前,一文不值。
皇帝尚且要忍气吞声,何况是他?
硬气?拿什么硬气?
拿周家满门的性命吗?
他之前反对女儿与陆湛来往,是觉得镇北王府太过危险,是火坑。
他不想卷入其中,想明哲保身,甚至想借女儿的婚事,攀上大皇子,稳固地位。
说到底,是他自私了。
如今……木已成舟。
女儿的心,早就系在了陆湛身上。
今日被陆湛那般抱走,名节已定。
他还能如何?
难道真要为了那点虚名,与手握重兵的镇北王府彻底撕破脸?
然后被轻易碾碎?
不。
周延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无法反抗,那便……顺势而为。
镇北王嚣张,世子陆湛更是深不可测。
这门亲事,未必全是坏事。
他周延儒,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掌控着诸多资源渠道。
若是运用得当……
他想起陆擎天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希望你们……能好好待慕雪。”
他低声自语,带着无奈,也带着一丝新的盘算。
若你们负了她,就算拼着这身官袍不要,拼着周家底蕴,我也能让你们北境,寸步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