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爽快地将这句话咽下去。
“林小姐,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
林云琼:“玺野,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要用小姐先生来称呼了?”
这句话模棱两可得很,论旁人听了大抵认为这两人是已经分手的情侣,或是有什么苦衷不得不在一起的怨偶。
萧玺野却听笑了,他停了脚步,张扬的眉眼里掺了几分嘲谑,一双扬厉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望向面前梨花带雨的女人。
“林云琼,少拿对付凌知维那套对付我。”
他如她所愿叫她全名,只是那语气显然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致:“还有——”
“我们根本没熟过。”
话音刚落,萧玺野蓦地感觉怀中人动了动,被西装外套包裹完好的发丝漏了些在他掌心,柔软的鼻尖蹭过他的小臂,一路往上,最后抵在了他的心口。
青年抬起手掌,想要按下尹敛露出的半个脑袋,只是刚触上她轻软的发丝,还是没忍心下重手,干脆揉了揉她被压得凌乱的发丝,没再回头望一眼,抱着她上了车。
防窥玻璃隔绝了车外所有的视线,尹敛从西装外套探出一个脑袋,腿还压在他身上,冷不丁对上萧玺野灼灼的幽深目光。
萧玺野:“高兴吗?”
尹敛眨了眨眼睛,依旧以澄清却勾人的眼神回望着他,似乎是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双方以这种莫名的气氛僵持了会儿,萧玺野罕然率先移开视线,压了压眉骨,眼底幽黯的情绪转瞬即逝。
“回泰晟院?”
比起征询意见,更像是通知。
语气还算正常,却也与方才在楼上引诱时的情韵判若水火。
尹敛神色一僵,不知道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可他心情烦闷,她又何尝不是。
车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她却没了前几次无关痛痒的心情,心里沉沉地似乎压着什么。
她想将心里繁杂的思绪抛开些,莹白的拇指按上车窗开关,今晚不算温和的晚风透过车窗缝隙呼啸而来。
下一瞬,副驾驶的窗被关上,主驾驶座的车窗继而打开一条缝隙。
“够吗?”他没看她,“还觉得闷我开后窗。”
......
心里更烦了。
尹敛没说话,握着手机的手却紧了紧,望着窗外的清眸凝了凝,猝然今晚想起被萧玺野带到车上太突然,还没来得及和时泽打招呼。
她连忙打开手机给时泽发了一条消息。
【尹敛】对不起,身体临时不太舒服,打车回家了。
等了会儿对方没回,估计是拍卖会刚结束,作为东家有很多事处理,顾不及回信息。
尹敛松了口气,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给陈帆发消息,让他把前几天拍摄的官宣线上演唱会的视频公布在账号上。
这几天曲练习得差不多,琴房的回音效果很好,机位也找到了合适的,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地在慢慢变好。
无论结果怎样,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和陈帆再沟通了几遍视频的细节,尹敛正拿着手机,蓦地感受车子停了下来。
抬眸,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泰晟院。
她揉了揉看手机太久有些发红的眼睛,又兀自打量了下身边青年的神情。
冷、怠、夹着点嘲。
好看的唇线抿起来,绷成一条笔直的线。
怎么好像比地下车库那会儿更生气了。
尹敛吃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方想开口没心情就不要做了,腿上手机振动起来。
是时泽的电话。
她下意识将眼神从萧玺野身上收回,拿起手机刚要按下接听键,倏地感觉手上一轻。
青年轻而易举打掉了她拿在手里的电话,食指与中指夹着那薄薄的一层金属,眼神直直地望向她,颇为挑衅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尹敛呼吸一窒,条件反射就要去抢,凑上去的脑袋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缩回去手的残影,霍然被他另一只手压着后脑勺向前一按——
她躲闪不及,眼睁睁望着自己往他轮廓分明的喉结撞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拖拽,柔软的温热贴上艰涩的滚烫,尹敛的清眸骤然睁大,拿起手想将萧玺野压在她后脑勺的手掌拿开,却被带着向他的方向压得更紧。
牙齿因不慎磕到微微张开口,喉结蓦地剧烈滚动起来。
“别咬。”
青年顺了顺她的发丝,生硬的银戒卡住她的发丝又挽至而后,微微扬起仰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往常矜嚣的凛冽悉数被泛红的情/欲取代,尹敛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控过。
就像是——
掌握了打开他的钥匙。
手机的振动声在逼仄的空间里响得越发激烈,尹敛一只手施不上力,另一只手悄悄地想从他手中将手机抢走。
电话必定是接不了了,挂断也是好的——
只可惜左手方抬起,原本还摸着她头发夸她的青年眯了眯眼,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举得更远。
......
中道崩阻。
“怎么,很想接吗。”
好不容易软下来的语调又变得懒散嘲弄,萧玺野松开了拘囿着尹敛的那只手,让她得以抬起头望清他的动作。
下一秒——
“别接!”
尹敛的尾音倏地在黝暗的空气刚转了半圈,电话那头传来时泽温润的声音。
“喂,小敛,你现在到家了吗。”
“......”
尹敛感到脑中轰地一声,连呼吸都被狠狠扼住一般,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第24章躁意涡旋契合,热烈,无法抗拒。……
温醇的嗓音落入阒然的池水,却激不起丁点单薄的水花。
......
无人回音。
尹敛伸手想去够,却被萧玺野反手握住指腹,被迫十指相扣,青筋盘踞的小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托举到贲张的大腿肌肉上。
这回不是她吻他的脖子,而是他在细密舔咬她的锁骨。
被抛在副驾驶的手机屏还亮着光,尹敛感受到颈间的温热,一股被监听的踧踖感从尾椎骨攀援而上,使她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她去躲萧玺野的吻,后者只吻得更凶,她去抓他头发,他只凑上前让她抓。
“继续抓,怜怜。”
他沾了她口红印的唇从脖颈攀援到她耳际,将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耳蜗处。
“抓用力点。”
疯子。
他们两个都是。
尹敛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更别说一天经历两回。
柔软的坐垫似乎硌到了炽热的力度,她已然不知道眼尾沁出的泪是因为委屈还是别的什么,牙齿将下唇都快咬出血来,硬是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