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审问!(第1/2页)
于是这二位便如竹筒倒豆子般,争先恐后地交代起来。
原来三年前,新任县令守斌赴任林县。
这位守县令竟然是户部左侍郎守云的庶出子。
却颇有几分骨气,不肯倚仗家世,硬是凭真才实学考中了进士。
初到林县时,守斌立志要做个青天大老爷,三个月内便把县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交口称赞。
谁知这位县令大人有个毛病...太过较真。
见不得落凤坡上有山贼作乱,便非要剿匪。
可县衙那几十个捕快衙役,加上临时招募的乡勇,哪里是悍匪的对手?
一连七次剿匪,次次被打得丢盔弃甲,最后连县里的富户都不肯再借银子给他。
说到这里,张滨抹了把汗,继续道:
“就在守大人为剿匪银两发愁时,月牙儿找上了下官。”
“说她愿资助剿匪,下官便引荐她与守大人相见。”
守斌抢过话头:
“那月牙儿当真阔气,一出手就是白银万两。”
“第八次剿匪果然大获全胜,当晚庆功宴上,本官高兴,多饮了几杯……”
说到此处,二人面色古怪,支支吾吾不肯再说。
林澈敲敲桌子:
“怎么?”
“莫非那晚出了什么幺蛾子?”
守斌连连叹息,豁出去般道:
“那日晚宴,我等都喝得酩酊大醉。”
“醒来时竟发现……发现二人同卧一榻,床上还有两个气绝身亡的十四岁少女!”
守斌捶胸顿足:
“作孽啊!”
“那少女还是良家女子!”
“正当我等惊慌失措时,月牙儿突然出现,轻描淡写地替我们处理了尸首。”
“事后我们越想越不对,找她理论,她才露出真面目...”
“原来这月牙儿竟是蒙元密探!”
“那晚的酒里被她下了迷药,我二人糊里糊涂犯下大错,从此被她拿住把柄。”
“这还不算完。”
张滨哭丧着脸道:
“没过几日,她又给我和守大人送了个美人,威胁若是不收,便要将那晚之事公之于众。”
“我二人被迫收下,谁知这一收就收出了毛病……”
林澈听得津津有味,示意他们继续。
张滨压低声音:
“原来守大人有个怪癖....他尤其钟爱在女子情动之时取其性命。”
“先前他一直克制着,自那以后却被月牙儿一步步引诱,彻底放纵了这癖好。”
“两个月工夫,好好一个清官就变成了贪恋美色的昏官。”
“至于我终究只是一名县丞,上司如此,我便也放纵了....”
林澈挑眉: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们逐渐在她的掌控中?”
二人连连点头。
守斌无奈道:
“月牙儿时常让手下劫掠商队,得手后由我们开启城门放他们逃走。”
“事后我再装模作样地集资剿匪,实则官匪勾结,从中牟利……”
正说着,把总裴渊推门进来,听完始末后不禁唏嘘:
“你们起初也是个好官,怎就堕落至此?”
守斌苦笑连连;
“林都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只求你饶我一命...”
“从今往后本官立志重回正道,当个青天大老爷!”
林澈冷冷一笑道:
“若是三年前的守斌听到你说这番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守斌闻言一怔,随即面露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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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哎!”
“这话有些杀人诛心了!”
“月牙儿已落网,你也都招了。”
“你觉的你还能当那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嘛?”
“你所犯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朝廷不将你剥皮实草就已是恩宽了!”
林澈负手而立:
“说来可惜,三年前那个立志做清官的守斌,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守斌突然仰天大笑,笑中带泪: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
“它要改变一个人,谁又能反抗得了?”
“那是你不行。”
林澈语气平静。
守斌见求饶无用,便讥诮地勾起嘴角:
“说得轻巧。”
“林澈,你敢杀我吗?”
“杀一个正三品大员的儿子?”
“我身后还有林相,话既然已经说开,本官也毫无顾忌!”
“我与月牙儿贩卖铁器,走私军马!”
“蒙元那边也会派人来救....”
“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
“你放了我们,终归还有一条活路!”
“若真是将我们惹急,我们虽然会死,但你一定会给我们陪葬....”
林澈转身欲走,抛下一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况且,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汉奸...”
“我不光要杀你,还要让全县百姓都知道你的罪行。”
身后传来守滨此刻却平静得可怕的声音:
“好,我等着。”
...........
走出牢房时,夕阳正好。
林澈眯眼望着天边晚霞,心想这林县的水果然深得很。
一个立志当清官的县令,一个本是辅佐父母的县丞,竟都被个二十郎当岁的女娃娃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唤来裴渊,吩咐道:
“去查查那月牙儿的底细。”
“看他在蒙元到底任何职务!”
“又或者有什么特殊背景!”
这时裴渊凑过来低声道:
“将军,那守斌虽罪该万死,可他毕竟是守侍郎的儿子。”
“还和朝中大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又是镇北王属官,咱们不过是驻守林县的驻军!”
“插手地方政务已经算犯了忌讳!”
“再斩杀县令....”
林澈瞥他一眼:
“怎么?”
“怕了?”
裴渊挠头:
“倒不是怕。”
“只是背后盘根错节,我是怕大人惹祸上身。”
林澈却淡然转身。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路是我自己选的。”
“再难,再苦,我都会将他走完!”
裴渊看着林澈的背影一怔。
“末将永远追随大人!”
林澈走远,裴渊被林澈气魄所慑服:
“清官难做,随波逐流易。”
“林大人选了那条最难的路,只怕未来的路很坎坷....”
当林澈返回军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亲兵端来吃食,恰巧牛二也回来了。
林澈望向牛二;
“怎么样...”
“审问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