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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以后,定不让你因她受委屈

    他迈步走至厅中,朝宁老太爷行礼,脊背挺得笔直。

    就像岩上青松,直硬冷峻。

    宁老太爷看着他,眼神也不似看着其他子辈般严肃,语气和缓,甚至带着几分谦恭。

    “修儿,你在刑部当差,是家里最有决断之人,此事你看该如何裁度?”

    男人垂眸,颔首示意。

    他一抬手,立马有小厮端来纸笔。

    他提笔挥墨,小厮侍立一旁,待他写完,便立马念出。

    “记账单之时,沈家女可有在场?”

    “回堂叔,并不在场。正是因为她不在,公主府不敢认账,所以二郎才记下宁家之名,说……说……扬宁家豪名。”

    出了这种事,宁芙脸上也无光,因此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都有几分迟疑。

    可偏偏,她面对的是素有鬼面阎罗之称的堂叔。

    他的问题咄咄逼人,直逼要害,很快就写下第二个问题。

    “裴烬记宁家名时,可有立下欠条?”

    宁芙摇头,都快被问哭了。

    她和裴烬正在议亲,又怎好拉下脸来要欠条。

    宁夫人为女儿帮腔,指责裴迦叶。

    “你这话问得好不通人情,芙儿和宁家二郎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要欠条?”

    “况那二郎也是一片好心,若真要欠条,倒显得我宁家小气。”

    宁夫人一向看宁藏修不顺眼。

    他不过是个借住在宁家的孤儿,纵然当上了刑部侍郎,干的也是出生入死的苦差事,没得还给宁家招来一些冷漠无情的骂声。

    偏偏这人性子冷,什么话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丢进寒潭,一点回应都不会有。

    这次亦然。

    对方直接无视了她,继续挥笔。

    这次他写得很快,奉案小厮看到上面的字,面色迟疑,不敢念。

    宁夫人察觉异样,夺过来一看,当下便怒了。

    她将纸团扔回案上,指着宁藏修,怒目圆瞪。

    “凭什么让我宁家认账?”

    “账单是裴烬写的,钱是沈知意欠的,和我宁家有什么关系?”

    大抵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男人再度提笔,唰唰写下四个字。

    “可有凭证?”

    宁夫人愣住了。

    沈知意会付钱,只是裴烬的一面之词。

    按照宁芙的说话,从头到尾,沈知意都没有参与,甚至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

    可这毕竟是一千两啊!

    宁家清流出身,家风严正,爷们儿的那点俸禄,也就够维持基本开支。

    若遇紧急之事,宁夫人还得自掏腰包贴补。

    所以,这一千两对宁夫人而言,无异于割她的肉。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门外小厮来报。

    “老太爷,老爷,夫人,裴家二少来了。”

    宁夫人立马来了火,撸起袖子就要骂人。

    “他还敢来!”

    “行了。”

    宁老太爷呵停宁夫人,然后挥挥手,朝小厮吩咐道。

    “让他先去偏厅候着。”

    转而,他又看向躲在宁夫人身后的宁芙。

    “芙儿,祖父问你,你堂叔的决断,你可认?”

    宁芙偷觑堂叔一眼,咬咬唇,又怯怯地瞅了眼一直在给她使眼色的母亲。

    犹豫良久,她咬紧唇,站了出来。

    “孙女认。”

    “好,好,好。”宁老太爷连声赞叹。“不愧是我宁怀德的孙女,敢于担当,不错。”

    宁芙懵了,她明明做了错事,怎么还被夸了?

    她疑惑地看向母亲,

    宁夫人满脸心疼——这回不是心疼女儿,是心疼银子。

    宁芙的视线无措地在人群中逡巡一圈,最后落到那个青衣冷面的男人身上。

    他负手而立,眼睛目不斜视地直盯前方。

    好像这满庭热闹喧哗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罢了。

    “好了,就按修儿说的去做,你们都退下吧,修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宁老太爷发话,赶走众人。

    宁芙被母亲牵着离开,跨过门槛之时,她回头朝门内望了一眼。

    堂叔背对着她,长身玉立,影似孤鹤。

    她只觉得这背影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

    等众人都散去,宁老太爷才露出疲态。

    他叹息一声,语重心长。

    “修儿,你可怪我将你卷入是非之中?”

    宁藏修摇摇头。

    “哎,你也莫要怪你长嫂,她执掌中馈,本就为难,适才才会那般激进。”

    他眉眼低垂,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一句不计较。

    老太爷揉了揉眉心,悠悠叹气。

    “我宁家靠着严正家风立家,如今显贵,家风反倒逐渐败坏了。”

    “只有你,还有先祖遗风。”

    “宁家这群后辈还要靠你帮扶,他们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要多加提点才是。”

    裴迦叶拱拱手,应下了。

    ……

    而另一边,宁夫人拉着宁芙去了花厅。

    “等会儿你去见裴烬,想办法让他把这银子认下来,若是能留下字证便是最好。”

    “娘。”

    宁芙拽着宁夫人的袖子,撒娇道。

    “娘,女儿可以变卖首饰头面。”

    话刚说出口,就被宁夫人打断了。

    “住嘴!那些头面可都是为娘为你攒的嫁妆。你都变卖了,出嫁时只会被人笑话寒酸。”

    “况且马球会那事,本就是沈家女给你设的局,你若忍气吞声认了,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往后变本加厉。”

    “你且先把银子要来,至于沈家那个贱人,为娘有的是手段治她。”

    ……

    偏厅

    一见到宁芙,裴烬便急步上前。

    “此事是我顾虑不周,陷芙妹入两难境地,我万死难辞其咎。”

    “二郎……我不怪你,我……”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揽入怀中,男人身上好闻的木槿香直往鼻尖扑。

    宁芙的脸霎时间就红了。

    她后知后觉地伸手,刚想回抱,裴烬却已退了出去。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银票,赛到她的手中。

    宁芙摊开来看,才发现竟是一千两银票。

    裴烬神色凝重,

    “让你受委屈了。”

    “沈知意那边,我会处理好。”

    “以后,定不让这种事发生。”

    提起沈知意,宁芙想起母亲的话,心里惴惴不安。

    “二郎,我不委屈。”

    “今日伯母已向我解释过了,想来是沈姑娘打理家产有疏忽,才会兑不出银子。”

    “如今她既然已经将家产还回,银票也已给了咱们,可见其是有心了结此事的。”

    “二郎不必与她计较,咱们以后不与她来往便是。”

    可裴烬的表情阴寒,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向何方,语气更是她从未听过的森冷。

    “疏忽?了结?呵呵,笑话!”

    “她沈知意以为她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断不断,我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