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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只希望,这辈子别和这种人扯

    一听到宁藏修这三个字,沈知意就皱起了眉头。

    这位可是个凶名在外的主。

    京都小儿半夜啼哭,父母都会用“宁大人来了。”吓唬孩子。

    “传闻他性格乖戾,凶狠残暴,实非良配。”

    不承想长安郡主点点头,眼神里全是兴奋。

    “我知道。”

    “若不凶狠,我还不要呢。”

    “我倒想看看,是他这个京都武状元厉害,还是我这个北疆第一勇士厉害。”

    说话间,还对空气做一个勾拳,又一个扫腿比画了一套。

    眼神里没有对男女之情的向往,只有战胜魔王的渴望。

    沈知意:“……”

    郡主您这不是找夫婿,是找沙包吧。

    ……

    从驿馆出来,暮色已深。

    沈知意登上马车,反身和站在门口的姑娘们告别。

    这一幕,全落在角落里猫着身子窥伺的夜行人眼中。

    他眼神一凛,反身跃上屋檐,踩着朱瓦红墙,如猫儿一般稳稳落进公主府后院。

    院内,灯火通明。

    一个满脸血污的女人,正被人摁在冷板凳上,一根根生生地拔掉指甲。

    院中惨叫声连连,腥甜的血腥味充斥鼻尖。

    满院伺候奴仆,均佝偻着肩,面无表情。

    夜行人行至那亮着灯的殿宇前,等人传报后才跨步走进。

    玉屏风后,红绡帐内,白肉红被翻涌,女人的调笑和男人的喘息交织,浓烈的暖香味扑面而来。

    夜行人只是个小小暗卫,哪敢再上前,刚跨过门槛就跪下了。

    “禀公主,戌时三刻,沈家女来拜访过长安郡主,一个时辰后才离开。”

    明玉公主慵懒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沈家女?追裴二追得人尽皆知的那个?”

    “正是。”

    偏在此时,门外惨叫声戛然而止。

    公主不悦地骂道。

    “怎么回事?本公主准许你们停了吗?”

    一个老嬷嬷忙推门进来。

    “公主,人昏死过去了。”

    “不过,昏死之前,她已经招了。”

    “您在行宫沐浴那日,隔间的确有人使用。”

    “那人是郡主安排的,宫女不知她的身份,只知是个姑娘,姓沈。”

    帐内声音越来越冷。

    “姓沈?京都能有几个姓沈的!好你个沈知意!”

    一只手愤怒地挥开红绡帐,穿着清凉的明玉公主赤脚走下床来。

    “来人!给本宫把那不知死活的臭女人绑来!”

    “公主息怒!那沈知意和郡主关系不菲,在京都也小有名声,贸然去抓,恐动静太大。”

    “蠢货!明着不行,不会来暗的吗?区区一个商女,消失了又有几个人在乎?”

    “是,公主英明。”

    ……

    沈知意起了个大早。

    月儿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和她说一些奇闻异事。

    “听说有个宫女夜半外出,被狼群咬死了。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肉,死得那叫一个凄惨。姑娘您说,这京城人这么多,怎么还有狼呢?”

    沈知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间或搭一句嘴。

    “有狼不算稀奇,宫女半夜出现在荒郊野岭,才是稀奇。”

    月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稀奇地看着她。

    “欸!姑娘您的话和刑部宁大人说的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宁大人?

    沈知意蹙了蹙眉。

    最近怎么总听到这个名字。

    行商之人,一怕天灾,二怕恶吏。

    特别是宁藏修这种,铁面无情,臭名昭著的活阎王。

    她只希望,这辈子别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才好。

    因着这份不安,她连奇闻也没了兴致,打发月儿出去了。

    没多久,月儿便又回来了,满脸惊慌。

    “姑娘,大事不好了。管事们都围在门口,嚷嚷着见您呢!”

    大门一打开,鼎沸的人声涌进来。

    眼前人头攒动,如菜市场般热闹的场面,着实把沈知意吓了一跳。

    打眼一瞧,全是她接手裴家家业后,招进来的掌柜长工们。

    一见到她,这群人就跟见到救星一般,围上来。

    “姑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咱们啊。”

    “裴夫人昨儿个才接手生意,账还没理明白了,就给我们立规矩了。”

    “是啊,夫人让我们晨昏定省来请安也就罢了。可这每一笔开销都要先盖章过目才能支取,可着实要了我们的命根子了。”

    “卖布的要抢新花样,卖米的要抢农时。您是知道的,商机不等人,差一天可就亏大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人头疼。

    “够了!”

    “谁家的事找谁去,找我们姑娘闹有何用!”

    还好月儿嗓门够大,一声如雷般的呵斥让众人都安分下来。

    沈知意看着众人殷切的眼神,很是为难,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一个老掌柜率先跪下来,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下跪,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姑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裴家的产业是和您没关系,可我们都是姑娘您一手栽培的呀!难道您忍心看着我们饿死吗?”

    “是啊姑娘,这些铺子,可都是您的心血啊!”

    便是在外凶恶惯了的月儿,此刻也摆不出冷脸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

    “月儿。”

    听到姑娘在唤自己,月儿忙弯腰恭听。

    “奴婢在。”

    “备马车,去裴府。”

    月儿心中一颤,她抬眼看着沈知意。

    她家姑娘,瘦瘦小小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裴家真会愿意听她的么?

    ……

    裴府大夫人院子。

    一个婆子急步走过回廊,不容丫鬟通报,掀帘走进房中。

    见到正在用膳的裴夫人,忙不迭说道:

    “夫人,沈府门前的人,都退了。”

    “说道也怪,那沈知意一露面,那些人就跟见着救星一样。明明夫人才是他们的主子,一个个的,连大小王都分不清!”

    “听说她正带人往裴府来,想必,是想来劝您收回成命呢。”

    裴夫人放下手里的半碗粥,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裴府的闲事!”

    “派人在门口守着,她只要敢来,就先让她在门口等半个时辰,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是。”

    裴夫人戴上最华贵的首饰,穿上新做的衣裳,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可从晨雾初升等到日上三竿,门外都没动静。

    她顿生疑窦,派人出去打听。没多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夫人,沈姑娘来了。”

    “人呢?”

    “她……她直接去见老太太了。”

    “什么!”

    ……

    屋内,沉寂无声。

    一缕孤烟,自铜兽鼎炉蜿蜒盘旋。

    沈知意跪在鼎炉旁,低着头,佝偻着背,很是低眉顺眼。

    “咔嚓”一声,盖碟重重落在盖碗之上,紧接着,是老人低沉的质问。

    “你先是算计烬儿,如今又将家产交还,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裴家断绝来往。”

    她俯身行礼,额头可在石板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老太太明鉴,我从不敢算计二郎。只是,自从知道二郎和宁家定亲之后,我爹那边就断了钱庄给沈家的银子。”

    “至于昨天……我也没料到夫人会去粮铺。都怪我嘴笨不会说话,没能及时劝阻夫人,不然也不会闹到不移交家产无法收场的地步。”

    老太太瞥了眼她磕红了的额头,见她一副逆来顺受,潸然欲泣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发堵。

    这几件事下来,她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没有表现得那么好糊弄。

    可她也没有证据。

    “以前我是看你将家业打理得不错,惜才,才想着留你在府中。”

    “如今你既然已将家业还回,这婚事……”

    裴老太太话未落音,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进来。

    “报老太太,宁夫人来了!嚷嚷着让您给个说法呢!”

    裴老太太哪里还顾得上沈知意,忙让人扶着她出去接见贵客。

    他们都没发现,跪在地上的沈知意,嘴角悄悄露出一抹轻笑。

    该来的,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