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帮行动处吗?这次居然无动于衷,看来那帮人让他感到无趣了,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可能吧。”
“反正boss不在这,问你件事呗。不是说我们老板跟斐有仇吗,之前在那个什么怪谈游戏的时候还一直抓着人家不放,他那么记仇,就因为怪谈的事情不计较了?”
“不知道,你找wine问去。”
“我真要问了不得被杀头啊,而且老板给得确实多,我还挺不想卷铺走人的,要不是他开的条件好我早跑去行动处了。”
斐一板一眼地回复:“那你现在还有回头是岸的机会。”
研究员婉拒了:“不行啊,行动处那边基本都是正儿八经搞科研的狂热分子,和我这种只想拿钱办事的混子不一样,还是这里适合我。”
只有直接受雇于wine的才会用“老板”这种称呼,他看中的又怎么可能真是没有天赋的混子,这人倒是不像其他成员那样心高气傲。
“到了,寄生蝴蝶在最里面那间,你先过去吧……等等你别直接进去!蝴蝶有毒素!”
眼看他已经完成识别走了进去,研究员连防护服都来不及换,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而后便被斐一下将飞过来的蝴蝶抓在手里的举动吓得彻底呆住了。
在斐手心挣扎扑腾的寄生蝴蝶:“……”
研究员:“……你不怕被寄生啊!”
他一个健步冲上前,用力掰开了斐握紧的手,出人意料的是,那只蝴蝶并未趁势钻入他的皮肤之中,它停靠在掌心浅淡的纹路上方,只是静静扇动着华美的深蓝翅膀。
一种透露出诡异的极致美丽,蝶翼复杂的花纹仿佛要择人而噬。
“别一直盯着蝴蝶的翅膀。”斐提醒了句神情恍惚的研究员,他抬起另一只手,把赖在掌心不肯走的小蝴蝶给提了起来。
寄生蝴蝶与现实中的蝴蝶不一样,成虫总还会经历第二次成长,而这只很明显处于刚破茧没多久的阶段,翅膀的纹路没彻底成型,起到的影响微乎甚微。
蝴蝶头部的复眼很小,离得近也看得不太清晰,斐能感受到它的注视。
他听见了那声渴望庇护的“主”。
斐一时都分不清是它又选定了自己作为寄生母体,还是单纯喜欢这样称呼他,毕竟之前在游戏的时候它也一直是这样,蝴蝶形态的怪谈更是放大了动物应有的灵敏感知。
不管被怪谈畏惧、亲近又或者是引诱,斐的反应都是不变的平静,他捏着蝴蝶的翅膀,拒绝了喂养血液的请求。
斐曾经被它寄生过一次,毕竟那个副本开局就是强制寄生,没有玩家可以避免。
寄生蝴蝶的幼虫在孵化前的体积很小,冰凉的肉团会贴附着皮肤缓慢地爬行,就这么钻入了温热的血管里,被流淌的血液包裹着,同时分泌出足够致命的毒素。
那些毒素会麻痹人的神经,让他们察觉不到身躯的亏空,哪怕脏器被尽数啃噬、骨骼也被咬碎,直到整个人如同棉花一样轻飘,再也无法支撑简单的呼吸与行走。
得到充足营养的幼虫在玩家体内完成了蜕变,这才破出形销骨立的身躯,鲜红的液体从撕开的伤口喷涌而出,直至浸湿寄生体薄薄的翅膀,然而它并不会立即离开。
作为“茧”的玩家是它最后的养分。
副本里头到处都是这样的寄生蝴蝶,最后只有斐活了下来。
那时候手腕的皮肤因为寄生体的入侵会突出些微,被控制的幼虫就藏在其下,却不敢动弹,斐的指尖压住突显的小包,仿佛要把它逼出再碾碎,即使弄脏手也没关系。
幼虫挤出几声不明的语言,混乱无序的音调传入耳内,他听到恳求也只是撕开那块皮肤,把肉虫扯了出来。
斐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幼虫,眼睛都停止了生理性的眨动,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在规则要求不能弄死的情况下解决它,手腕破开的口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说不清到底是这个怪谈还是表情定格的斐本人更诡异。
寄生玩家的幼虫是意识体分离的一部分,斐在副本里做着表面功夫给它供养了几滴血,没几天幼虫就瘦成了干瘪的一只。
成虫会保留曾有的记忆,斐倒是没想到再见到寄生蝴蝶,它不仅没躲还主动贴了上来。
“我带走了。”斐一本正经地开始瞎编,张口就是忽悠,“咨询师打算突袭行动处的总部,我正好去支援他。”
他将蝴蝶意识体贴到衣袖,让它安静充当一枚过于生动的装饰袖扣。
研究员并未多想,摆摆手叫人赶紧走,斐踏进电梯,刚准备使用道具离开这里,忽然伸出的手便制止了门的进一步关闭,他抬起眼,面对追上来的研究员并未有多余的询问。
反倒是身边人话唠得说个不停,同斐印象里那些整天低头忙碌的疲惫形象大相径庭,“我怎么又忘了,要用的数据资料还放在楼上没取,唉搞这么多层楼干什么。”
“老板怎么不再晚几天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实验进展还差一截……”
而研究员絮叨的话在电梯抵达相应楼层的提示音里中止了。
卡顿的话滚回了胸腔,他不可置信地瞧着电梯外的两人,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咨询师和诗人的样貌,那自己旁边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他动作僵硬地转动着脑袋,像生锈的发条玩偶那样木讷,嗓音也是一样的生硬:“你、你怎么做到变成他的样子的……”
被当面拆穿的斐也没有反咬一口的想法,他的手触碰到寄生蝴蝶,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很高兴你们摆脱了那些人,比我想得要快,你们回来得很早。”
蝴蝶飞离他的手心,鳞粉散落,毒素开始麻痹神经,直叫人头晕目眩,斐伸手及时扶住身体瘫软的研究员,把人推了出去。
转换球在指间翻转,只是并未发挥应有的作用,电梯门重新关闭时,一道突兀的消息提示音响起。他将道具塞进口袋,转而拿出手机,一条陌生的短信就挂在通知栏里。
【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来十九楼。】
源自于某个惹人厌烦的家伙。
斐果断点进消息界面拉黑了这个号码,熟练得不像是发生过一次,系统感觉他大概被骚扰了好一阵子,【不是说跟U的人线下没有联络吗,你拉黑得怎么这么顺手啊。】
“对啊,确实没有联系,顺手的事情而已,之前在游戏的时候我就是他们组织的人来一个好友申请我拉黑一个。”
系统:【……】
系统:【那挺好的。】
不以为然的斐还在同它闲聊:“你觉得等会我见到的会是wine本人还是被附身的他?”
系统:【wine吧,这种让人火大的命令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