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苏衿宁眉头紧锁,“跟平时一样啊……”
她若有所思,踮着脚在萧行简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萧行简微微点头,再看向青山时面色不善。
青山不自觉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萧行简,“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萧行简笑着搭上他肩膀,垂眸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假绿翘,抬手叫苏衿宁跟上,“不过是见你近来实在是累着了,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不是心疼你,想着叫你好好歇歇吗?”
青山将信将疑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拿自己打趣,试探着点点头。
而一旁的苏衿宁则默默抱起地上不省人事的假绿翘,扶着她跟在萧行简后面。
“青山,你说的地方在哪里?”萧行简微微皱眉,下意识以为他这是在逗自己玩。
“再往前走走,就快到了。”青山声音有些怪,萧行简虽然听出来了,却并未拆穿,只当他这是最近太过操劳生病了的缘故。
萧行简看不见的角落,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成功的样子,到时候他家主子一定会给自己奖赏。
单是想着,他便笑出了声。
声音不大,可萧行简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依旧搂着苏衿宁,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公子,我跟……”青山看了苏衿宁身旁人一眼,换了个称呼,“这位姑娘会路过这里,实在是个偶然。”
青山微微皱眉,指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声音便是从门后传来的,公子您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看看,毕竟那门里面的确实是逸王殿下。”
苏衿宁踮着脚,手扶着萧行简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萧行简,你信吗?我看这人口中所说,倒是有几分像是真话。”
“半真半假。”萧行简点头,“若只是试一试,倒也不是不可以,左右我们又损失不了什么。”
闻言,苏衿宁也不再多问,看着萧行简带上青山一起,准备到院中去一探究竟。
但他们面前这个冒牌青山似乎很是抗拒,眉头紧锁的,不管萧行简说什么都不肯跟他一起。
“青山,你莫不是到了容城,体内功力运行受阻,满身武艺尽失了吧?”苏衿宁一脸不解,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转而拉着萧行简的手臂,轻轻晃着,软着声问他,“萧哥哥,你不会跟他一样吧?”
萧行简轻笑一声,弯腰将苏衿宁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提着冒牌货,“姑娘这是觉得我不行?”
苏衿宁惊呼一声,刚想反驳,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假绿翘距自己越来越远,诧异的看着萧行简,“你好厉害啊,抱着我也依旧能翻墙进来。”
听到苏衿宁的话,冒牌青山这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在院子里了,一时间有些后悔。他分明都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自己能将萧行简引到这里来,就能跟地上躺着的那人一同把他给关进去,到时候就没人能阻止他家主子的计划了。
只可惜现在还是……
他看着黑漆漆的院子,心中思索着要怎么糊弄过去,或者祈祷一下先前做的够好,萧行简找不到青山跟绿翘的影子。
但他的愿望到底还是落了空。
萧行简带上他,目的便再明显不过了。
而只要他被丢在了这院子里,便不会有人发现。
这座宅子可是他主子精挑细选的,还在旁边开了个小洞,目的便是叫人来每天给里面的人送餐食。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就要待在这里面,他就打了个寒颤。
萧行简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的这些小细节,笑吟吟看着他,“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你家主子叫你们做的吧?”
闻言,他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萧行简会猜到这一层。
“啧啧,真是可怜啊,”萧行简摇着头,语气中满是对他的怜惜,“你家主子也不行啊,怎么就没事先了解一下呢?分明我跟青山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怎么可能是你这样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呢?”
“大人,大人您饶命啊,要知道这些可都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家主子吩咐的,我也只是奉命办事啊。”那人立刻哭丧着脸求饶,丝毫没有原先那样子镇定。
不过想来也是,任谁经历了这种事都会崩溃。
萧行简什么都没说,随手把他扔到一旁,反正也就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家伙,还不如早些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来得划算。
可这屋里黑漆漆的,萧行简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反倒是苏衿宁,毫不客气蹲在了那人身前,“喂,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会为你家主子卖命?可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不止他,就连萧行简也懵了。起初萧行简还以为苏衿宁那是累了,想蹲下来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她就这样全都问出口了。
但这些似乎还真有用。
跌坐在地上的冒牌货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张了张嘴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不敢置信的回了她。
“你这姑娘倒是有趣得紧,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那人盯着苏衿宁看了好一阵,兀自笑出了声,像是在嘲笑眼前这小姑娘的天真。
“不说吗?”苏衿宁微微皱眉,似是在思考对策,毕竟她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得仔细些才是,不然往后若是遇着类似的情况了,她也不能独自解决,总依赖萧行简也不是个办法。
“什么?”他愣了下,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见他这样,苏衿宁却笑了,“怎么?不愿意?那好说啊,不愿意的话,就把你丢在这里好了,反正你自己也说了,就算把人关在这里,也活得下去呢。”
苏衿宁笑得人畜无害,说出口的话却没由来叫他打了个寒颤。
偏偏萧行简这时候也凑了过来,秉持着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动用手边资源的原则,他毫不犹豫抽出剑,直抵这人咽喉,哑着声道,“你最好乖乖配合她,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赤裸裸的威胁。
但不得不承认,这招对他还挺管用的。
“大人,别这么生气,我说就是了。”他眉眼含笑,额头上却沁出了冷汗,“我名谭韩,外面那个晕着的,是谭月,我妹妹。”
谭韩舔舔嘴唇,不怀好意盯着他们两个,“至于我的主子,呵呵,就算告诉你们了又怎样,就凭你们几个,依旧不能阻止我主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