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刘程?”青山很快便想起了当初萧行简带着自己夜中突然闯进去的医馆,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书生气的大夫此刻应当还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
青山毫不犹豫推开门,直奔榻边,想都没想便把刘程从床上抓了起来。
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流程揉着眼睛,看到青山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
“是你啊,我记得你,萧行简身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青山!”刘程笑了下,微微点头,激动过后便冷静了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们师傅要清余毒?时间还没到呢,一个月清一次。”
“不是师傅他老人家,”青山蹙眉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是公子,你还是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吧。”
“萧行简?”刘程有些诧异,他可是都很久没看到萧行简会落得个这般境地的情况了。
苏衿宁跟齐纬一同扶着萧行简,若不是有他们两个在,只怕他早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到萧行简,刘程眉头紧锁的,死死盯着他看,“青山,你们家萧公子这是又去做什么了?”
“公子不曾做过什么事,不过就是……”青山想了许久,都不曾想到萧行简有做过什么很危险的事情来,无奈摇头,“抱歉,公子不曾置身于险境之中。”
“萧行简会不会是最近太累了?”苏衿宁突然开口,吸引到了一旁正给他把脉的刘程。
他随意瞥了苏衿宁一眼,下意识皱眉,“这位姑娘是?”
“萧夫人。”苏衿宁想都没带想的,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大夫,萧行简他情况怎么样?要紧吗?”
刘程仔细把过脉后,终于是松了口气,“放心好了,他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太过劳累罢了,你们最近还是得盯着他点,再这么不要命的查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
“嗯嗯,我们都记住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他继续这样了。”苏衿宁连连点头,她早就跟萧行简说过了,分明可以改天再去普济寺的,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当天去,这下好了,连续几天连轴转,终于是累垮了身子。
可话虽这么说,苏衿宁蹙眉看着萧行简昏睡的样子,隐隐有些心疼。
她抬手招呼青山跟齐纬过来搭把手,几个人合伙把人给架进了屋子里。
“刘大夫,萧行简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苏衿宁看着平躺在床榻纸上的萧行简,眉头紧锁,双眸之中是说不尽的担心。
“姑娘你尽管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了,”刘程松了口气,他看到萧行简的第一反应还以为他这是又遇到了什么仇家来报复呢,没想到只是最近到了容城事情太多累垮了身子,“不过话说回来,认识他这么久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萧行简他累成这样子的。”
“啊?是吗?”苏衿宁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也没想到萧行简竟然会直接累晕过去,要知道昨日在普济寺的时候他可还好好的。
“不过姑娘你确实不必太担心就是了。”刘程再三叮嘱,苏衿宁仔细记下之后送别了他。
“呼——”送走了刘程,苏衿宁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手轻轻抚过萧行简脸颊,看着上面躺着的面色苍白的男子,她心中五味杂陈的,“萧行简啊萧行简,原来你也会累啊,可你怎么就不知道休息呢?分明平日里总唠叨着叫我们多歇歇的人就是你啊……”
苏衿宁想到什么说什么,眼神紧紧落在了他脸上,片刻不移地盯着他看,仿佛是在看一个珍宝般。
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苏衿宁又不敢轻易离开,不知不觉间便从天亮待到了天黑。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无聊的,可苏衿宁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是跟萧行简待在一起的话,她总能找到消遣时间的方法。
就比如现在。
苏衿宁在屋子里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他床边,支着脑袋盯着萧行简看。
男人睡着时的样子格外迷人,睫毛一颤一颤的,跟蝴蝶的翅膀样的,很诱人。
鬼使神差地,苏衿宁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凑了上去,轻轻触碰了上去。
睡梦中的他不知遇见了什么,额头上沁出了汗,眉头微皱,看上去睡得也不安稳,苏衿宁看得心脏一揪一揪的疼着。她回眸看了眼窗外,似乎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苏衿宁索性寻了本书来打发时间。
一直到翌日清晨,苏衿宁悠悠醒来,感受到有些发麻的双臂,下意识皱眉,小心翼翼活动着。
“姑娘,你醒了啊。”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床榻上萧行简翻了个身,眸中似有万般情绪的萧大人竟然也会露出这副样子。
屋门没关,不知是何人进来的时候忘记了,刘程路过时无意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此一眼,便叫他匆忙逃窜,恨不得自剜双眼。
床榻之上,苏衿宁跨坐在萧行简身上,以一种极其强硬的态度扒拉开了他的衣服,露出肩膀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都跟你说过了,这个也就是个小伤而已,你不必如此介意的。”萧行简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不知道的是,苏衿宁最讨厌的便是听到他这么说了。
都把自己累成这样了,连过去的伤口都要遮遮掩掩的,苏衿宁垂眸盯着结了痂的地方,那里曾经还因为自己而裂开过,她深吸了口气,轻轻摸了上去。
感受着身下人不经意的战栗,苏衿宁又放轻了动作,指尖在伤口上抚过,她软着声,伏在萧行简耳边,低声问道,“萧哥哥,疼吗?”
“嘶——”萧行简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气,双眼微阖,别开头去试图让自己忘记身上人的存在。
“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苏衿宁恍若魅魔一般,缠在萧行简身上为非作歹,“哥哥,下次可千万别叫自己受伤了,我会心疼你的。”
闻言,萧行简只觉呼吸一滞,霎时间竟然忘记了要推开她,就这样任由苏衿宁在自己身上放肆。
他们的屋子其实也不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萧行简特意寻了处偏僻些的,旁的不说,只要不是特意来寻他们,一般人应当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可偏偏,郑涵那个脑子不灵光偏偏要往苏衿宁他们身上凑。
刚从李峰那里回来的郑涵难得脑子灵光一回,可却依旧只是停留在屋门外面。至于里面是副什么样子,他早就看出来了,只靠那两道模糊的人影,郑涵只觉得脑子都要炸掉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会经历这些。
“刘文哥,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郑涵还有一丝不肯接受,自己分明都已经试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是没能成功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