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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听完说道,“希望是你多虑了。”

    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回去的时候就轻松多了,不是骑马而是坐船回去,苏敏去街上买了许多的土仪,这时候就想着要是宝瓶在就好了。

    不过这一路骑马太难,宝瓶自然跟不了,好在还有个罗梅,正是罗武的女儿,她在父亲口中知道苏敏的身份,一开始是害怕的,但是渐渐想出就发现,这世上就没有比苏敏更好的人了,人说话和气,没有一点倨傲的神态,还十分体贴人。

    罗梅要比宝瓶话少一些,但是每次说话也都是恰到好处,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倒也很快玩到一处。

    年后的码头有些冷清,因为许多人没有出工,苏敏站在船上,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她转身去了船舱,准备睡一觉,虽然修养多日了,但还是觉得没缓过劲儿来。

    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好好用膳?别总是担心她吧?

    ***

    府邸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旺,往里面丢了橘子皮,在屋内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气,那拉氏心口却一片冰凉,她捏着那张已经摩挲起毛边的信纸,对着窗口的又打开看了一遍,下面日期显示是几个月前寄来的,内容是扬古泰已经告假,准备回来过年。

    当时她还记得,刚收到信的时候,他阿玛还说什么,刚去就回来,这孩子不好好办差什么的,太不让人省心。

    "这都几个月了?就算是走骡队也该到了。"那拉氏声音绷紧,"莫不是遇了什么事?"

    舒穆禄正把玩着手上的核桃,闻言动作滞了滞,"不要胡说!"

    那拉氏缩了缩脖子,一脸的担忧,“那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都过了,人还没看到,总要有个说法吧?”那拉氏说着就要摸着胸口哭。

    舒穆禄没有办法,皱眉上前劝慰,“哭什么?没事儿都给你哭出事儿来了。”

    那拉氏听闻这才止住泪水,怕真是给儿子哭出晦气来,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是大阿哥的信。”

    “谁送来的?”

    “驿站那边,说是这几天大雪没来得及送……”那拉氏听着丫鬟的话却迫不及待的拆开来,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额娘,儿子有事儿耽搁,不日即归。

    不孝子扬古泰。

    “这写的什么?也不说去了哪里?归期也无?”那拉氏气的展了展信纸,但是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到底隐去了不少心中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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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很多情节能不写就不写了,但是有些没办法,不写就过不了剧情。

    这本书,不虐女主,没有绿茶,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没有渣男。[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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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转眼间就过了元宵节,年节气氛未散,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元宵灯会的烟火气。

    两江总督麻勒吉却在书房内坐立难安,他手中捏着一封刚收到的、来自常州苏敏的书信,询问父亲为何迟迟未归,如若再迟,她就要回京去了。

    麻勒吉踹了下一旁的椅子,骂道,“乌勒登这个蠢材,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连个人都送不回来!漕运那边又跟我打太极,这人到底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再这么下去,如何跟那位苏姑娘交代?主要是捅到京中去就糟糕了。”

    宰相门前四品官,这种身边伺候的人才是最难缠的。

    麻勒吉越想越烦躁,又摔了一个花瓶,这才觉得舒坦了一些,就在此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喧哗,似乎夹杂着呵斥,惊呼,以及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麻勒吉原本就烦躁,忍不住朝外喝道,“何事喧哗?”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几名眼神锐利、腰佩腰刀的陌生汉子,瞬间控制了门口,紧接着,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身影,穿着一身寻常的藏

    青色常服,缓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

    麻勒吉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足足愣了三息,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书案后扑出来,跪倒在地。

    “奴才麻勒吉,叩见皇上!”

    康熙显得很疲惫,大抵是赶了很久的路,他没立刻叫他起来,走到他那张紫檀木大案后,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摊开的公文,然后才在落座。

    “起来吧,朕也是临时起意,南下来看看,你这衙门,倒是比京里还难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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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勒吉躬身站着,头都不敢抬,心中却开始惊疑不定了起来,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奴才不敢!”

    梁九功端了茶水进来,麻勒吉赶忙接过,亲自奉了上去,“陛下,喝茶。”

    皇帝慢条斯理地拨着茶沫,喝了一口,放下,说道,“麻勒吉,你乃朕父皇钦点状元郎,父皇常赞你才学见识,对你寄予厚望,朕亦因此对你高看一眼,期许你能成为国之柱石。”

    “结果呢?更名田此等关乎国策民生,在你眼皮底下,清官蒙冤,豪强与漕督勾结,而你,身为总督竟听之任之,袖手旁观,直至事态不可收拾!”

    麻勒吉冷汗直流,心里把乌勒登骂了无数遍,要不是他弄不好,这会儿他早就可以好好交差了,“皇恩浩荡,奴才有罪!”

    康熙看着浑身颤抖的麻勒吉,眼中的厉色稍缓,说道,“朕今日训斥你,是因其事可怒,因其行可叹!更是因为朕对你,终究与他人不同!”

    麻勒吉不住地磕头,心里生出无限的悔恨来,陛下如此看重于他,他却如此疏忽,一时红了眼睛,说道,“陛下!奴才昏聩无能,辜负圣恩,罪该万死!恳请陛下革去奴才一切职衔,重重治罪!奴才绝无怨言。”

    “行了,起来吧,如今之际你更该是想着如何将功抵过!”

    过了片刻,麻勒吉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额头因为磕的太狠了,已经鼓了包,他却没空去管这个,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前后经过和盘托出。

    皇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哦?如此说来,你和乌勒登都是依律办事?问题全出在漕运和赵员外身上?”

    恰在此时,门外侍卫禀报:江苏巡抚乌勒登求见总督大人。

    皇帝冷笑一声,“来得正好,宣他进来!”

    乌勒登进来就到了端坐主位,面色冷峻的年轻人,以及椅子都不敢坐实了,正乖顺的跟猫一样的麻勒吉,他何时见过他这模样?

    “乌勒登,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乌勒登再一看,来人穿着寻常衣服,但那眉眼,但居然就是皇帝,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帝厉声问道,“乌勒登,朕问你,那常州知府苏知政在何处?”

    乌勒登磕头如捣蒜,心里头想着,那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