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北牧王!凌雪将军!陆监察使!”
    目送黑色越野车远去,蒋大武等国安三处的管理层人员眼泪汪汪,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这尊煞神终于请走了!
    “北牧王仁慈啊,换做是我的话……”
    “你闭嘴!”
    蒋大武严厉的道:“诸位,今后得要吸取教训,再有人往大牢里送人的时候,千万不能大意,需多番审查,追根溯源,再三确认!如果再出现这种乌龙事件,谁也保不了咱们!”
    “明白!”众人纷纷点头,脸上依旧有后怕之色。
    皇城脚下,城墙高.耸,古朴威严。
    身穿金甲的驻守将士,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北牧王到!开城门!”
    “开城门!”
    皇城玄武门缓缓开启。
    “恭迎北牧王!”
    “恭迎北牧王!”
    “恭迎北牧王!”
    声音层层向远,震耳欲聋。
    听龙阁,是皇城内专门接待外地回京述职的高官们的地方。
    当然,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住其中。
    必须是位高权重的人才有资格。
    南疆沈印月、西原主帅季文臣、东海主帅海东青,就住在这里。
    至于一众国外使团,住的地方叫国宾楼,虽然也是富丽堂皇的地方,但格调和档次,比听龙阁却要低上一筹。
    恭迎北牧王的声音,传入听龙阁,沈印月微微一笑,旋即又是神色一黯。
    东海主帅海东青面无表情,自顾喝茶。
    西原主帅季文臣,则是眼中隐隐露出嫉妒和羡慕。
    四大战区主帅,就南疆沈从戎被封镇南王,后有楚牧封北牧王。
    季文臣恨呐。
    他做梦都想封个什么西王。
    有王者封号,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季家祖坟全都得燃起来!
    “天才固然耀眼,但老子可是废材逆袭的模版!王者封号,迟早也会落到我头上!”季文臣暗暗想道。
    听龙阁外,楚牧与陆弥道别,在侍者的引领中去到属于他暂时居住的大宅子。
    园林式建筑体,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曲径通幽,总之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想象的。
    在国安三处的大牢里呆了三天时间,楚牧觉得身上都臭了。
    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凌雪就送来一件衣服。
    大红色的蟒袍。
    “非得穿这个?”楚牧嘴角抽了抽。
    这是王袍,身份地位的象征。
    除去皇族,天龙能穿这一身的人,少之又少,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
    但楚牧觉得这衣服太骚包了。
    “楚帅您来京的消息刚刚已经传遍,国主寿辰将至,得注意身份。”
    凌雪含笑道:“而且末将觉得这一身很不错啊,楚帅你穿上又帅气又威严。”
    楚牧叹了口气,默默穿上这身骚包的王袍。
    镜子里,楚牧短发王袍,确实帅气潇洒,但依旧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总觉得他该穿的是战甲,而不是什么蟒袍服。
    “走,去看看霍大哥。”
    楚牧大手一挥,出门去了。
    他口中的霍大哥,名叫霍凌峰,是上一任北境主帅的近卫统领,也是楚牧的贵人。
    可惜的是,上任北境主帅战死,身为近卫统领的霍凌峰,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双.腿被斩,落得个残疾的下场。
    养好伤后,霍凌峰黯然离开北境,在京城被编入卫龙司,成了一个闲散文职。
    这些年楚牧一直与霍凌峰保持着联络,现在来了京城,自然得亲自去看看。
    凌雪提醒道:“楚帅,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到了皇城,不先去见国主,恐怕有些人的笔杆子都要写断。”
    “让他们写,多写点。”
    楚牧毫不在乎。
    他现在就是要一直走在错的路上。
    对不得,越对越让人心慌。
    大宅外面,候着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是国主派过来专门听候楚牧吩咐的下人。
    不只是楚牧,四大战区主帅,以及所有奉皇命入京的宗师境强者,都有安排下人伺候。
    “北牧王万安。”男子恭敬行礼,不但长相阴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尖锐。
    楚牧都怀疑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太监。
    想想应该也不太可能。
    毕竟太监这种违背人伦的存在,早已经被杜绝。
    “安排车,北牧王要去卫龙司。”凌雪吩咐道。
    “车就在外面随时候命,北牧王您请。”
    身为下人,男子很有分寸,什么都不问,只管服从安排。
    听龙阁外,楚牧和凌雪坐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朝着卫龙司而去。
    卫龙司,顾名思义,护卫天龙之处。
    原本属于军部的最高职权部门,后来国主组建金龙卫与镇武司,卫龙司的地位一落千丈,沦为可有可无的闲散部门。
    凡是有点追求的人,都不愿意去卫龙司。
    那是个混吃等死的养老之地,没什么权利,自然也没什么油水。
    果然,楚牧的车刚出听龙阁,朝卫龙司方向去,消息就已经传得满天飞。
    楚牧的强势崛起,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影响他们的利益。
    这些人可不管什么家国天下,满脑子都是自己。
    一张张弹劾告状的文件雪花般飞向内阁,字里行间,楚牧似乎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
    内阁中,今日值守的卢近林打了个哈欠,对身旁心腹说道:“凡是弹劾状告北牧王的文件,不用送国主那了,直接烧了吧。”
    “是。”心腹点头。
    卢近林悠然自在的坐在窗边,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笑呵呵的道:“现在的小辈,一个个的,都太急躁。”
    “封王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不急,不急。”
    他不急,有人急。
    卫龙司的地位自然大不如从前,可它是个混资历刷经验的好地方。
    所以卫龙司纨绔子弟众多,鱼龙混杂。
    “北牧王去的是什么方向?”
    “卫龙司?他去那里干什么?”
    “北境大战刚结束不久,北境百废待兴,难道北牧王是去抓壮丁的?”
    “嘶……不好!快传消息,让我大孙子赶紧躲起来!”
    “电话呢?电话拿来!喂,儿子,你快带着你两个弟弟离开卫龙司,要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北境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等苦寒之地,谁爱去谁去,我家麒麟儿决不能去北境受那份罪!”
    一个个位高权重者都慌了神。
    各种消息,一个个电话,让得原本还算平静的卫龙司,直接炸了锅,一片人仰马翻。
    不少混在其中镀金的纨绔纷纷落荒而逃。
    很快,偌大的卫龙司,上千在职人员,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