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
门外传来楚牧的声音。
“楚帅！”
老侏儒和衍天连忙行礼。
楚牧摆手，问道：“修罗之心可以救含羞？”
“人无心不活！楚帅请三思！”
“楚帅，我宁愿含羞……也绝不会让你出事！”衍天咬牙低吼。
楚牧平静地说：“蛮血魂珠么？那就去血屠皇朝走一趟吧。”
“楚帅！”
衍天忍不住又一次惊呼。
血屠皇朝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楚牧身上肩负着太多人的未来，他怎么忍心楚牧去为含羞冒险？
“我们是不是兄弟？”楚牧看着衍天问道。
衍天心头一颤。
兄弟？
当然！
楚牧拍了拍衍天的肩膀：“就这么决定了，我还等着喝你和含羞的喜酒。”
当北境大军朝魔临关进发的时候，楚牧也出发了。
走去血屠皇朝，时间根本来不及。
最快的方法是去祖龙阁，找神龙皇借用传送法阵，直接传送到血屠皇朝。
然而，楚牧还没出城门，霸刀匆匆追来：“楚帅！有人要见您。”
楚牧挥手道：“我赶时间。”
“楚帅，他自称是宁妖妖派来的人。”
楚牧脚步一顿，回头时目光锐利：“把人带来。”
“是！”
很快，霸刀去而复返，带来了一个人。
是个老头，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脚上还沾着泥土，完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农。
“拜见北帅。”
老头恭敬地跪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
“这是帝后为北帅准备的传送法阵，可以直接传送到血屠皇朝。”
楚牧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淡淡地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宁妖妖的人？”
“帝后说，您与她有约定，永不为敌。”
楚牧点了点头。
这老头的身份应该没问题，因为宁妖妖和楚牧的第一次约定是在蛮国，外界没人知道。
第二次是在魔临关外，当时只有楚牧衍天和宁妖妖，彼此的誓言没有第四人知晓。
“宁妖妖什么时候准备的罗盘？”楚牧看似随意地问道。
“这罗盘在小人身上已经放了大半年了……原本是打算传送一位大人去边陲城市潜伏，再混进魔临关守军内部，暗中掌控魔临关……”
显然这个计划被搁置了，所以传送法阵一直没用上。
血屠皇朝虽然以杀立国，但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
就像北境暗中夺取卫神关一样，血屠皇朝也想过类似的办法。
至于眼前这个老农，楚牧不用管他到底是忠于宁妖妖，还是忠于妄九幽。
目前来说，宁妖妖几乎就代表了妄九幽。
楚牧从老头手里接过传送法阵，仔细感应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
“霸刀。”
楚牧吩咐道：“看他需要什么，赏给他。”
“谢北帅。”老头连忙笑着道谢。
等老头退下后，楚牧的脸色冷了下来。
“转告敬存剑，多上点心。”
霸刀重重点头。
他明白楚牧的意思。
北境城里既然有血屠皇朝的探子，未必就没有神朝、千魔窟、武朝和祖龙阁的探子。
“天策他们去打魔临关，我留你在这，守好北境城。”
“恭送楚帅！楚帅小心！”霸刀单膝跪地。
罗盘发出嗡鸣，传送法阵显现。
楚牧踏入法阵，随着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唰……
虚空中泛起涟漪。
楚牧一步踏出，悬浮在半空中。
放眼望去，他不禁皱了皱眉。
山川河流全是血一样的红色，除了天空还是蓝的，那轮太阳依旧挂在那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煞气息，无处不在。
长期呼吸这样的空气，会让人心烦气躁，容易发怒，自然就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前方几里外的一片平原上，正爆发一场杀戮。
一方三十多人，另一方却有上百人。
双方眼睛通红，身上流转着血煞之力，杀得鲜血飞溅。
血屠皇朝，果然名不虚传。
楚牧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紧握修罗枪，朝着那群互相厮杀的人冲了过去。
杀道意志冲天而起，修罗血脉激发，一枪横扫，除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其他人全部毙命。
“你……你……”
这个满脸血污的少年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
“你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为了活下去……”
“我帮你们解决，不用活下去，也不用厮杀了。”
楚牧的笑容，像魔鬼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比起血屠皇朝的嗜血，修罗才是杀道的王者。
楚牧淡淡道：“想找我报仇吗？我在这里等着，快去叫人来杀我，多叫点，少了不够杀。”
少年惊恐地摇头：“大人饶命，我不敢……”
“你敢。”
楚牧揪住少年的衣领，平静地说：“别低估自己的胆子，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你恨我，非常恨我，一定敢的。”
“去吧，我等着，相信自己，你想杀我，一定要努力找人，来杀我。”
少年被楚牧扔出百米远，摔在地上后却发现自已没受伤，连忙爬起来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露出狰狞凶狠的表情，狂吼道：“有种别走！我一定会叫人杀了你！”
楚牧不由得笑了。
血屠皇朝，连半大的孩子，都这么有杀心。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里。
可以放下所有伪装。
不爽，就杀！
或者，被杀！
这是个杀戮的世界，血腥与死亡时刻相伴，但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只要你有能力，连帝君都可以去杀，杀了帝君就能取代他。
楚牧感觉到自己的修罗血脉在这里得到了进一步的释放，仿佛他天生就该待在这里一样。
“杀啊！”
楚牧应该是捅了马蜂窝。
只等了半个小时，两千多人就出现在地平线上，个个面目狰狞。
从两个方向而来，穿的衣服明显分为两个派系，各不相同。
最强的几个也只是战神境，而且还是一品二品，没有一个超过三品的。
看着他们狂暴的样子，楚牧的眉心狂跳，一股嗜血的杀戮气息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
修罗之翼从身后展开，楚牧手持修罗枪主动冲了上去。
“血战八方！”
“红莲枪法！”
“赤阳天下！”
一连串的群攻枪法打出。
气势汹汹而来的两千人，顷刻间死伤无数，鲜血染红了本就猩红的土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大多数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尸体。
侥幸没死的人，也都是缺胳膊少腿，惨叫连连，哀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