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啥话？”
顾凡还以为林茉也走了，见她还在外面特意等自己，他顿时咧开嘴，笑得一脸不值钱。
林茉手指紧张地抠着抱在身前的书，见四周无人，才仰头望着站在逆光下的少年，缓缓开口：
“顾凡顾凡，英勇不凡，入水为王，唯我顾凡。”
“恭喜你，赢得比赛。”
似乎觉得丢脸，喊完就用书遮着脸，转身就跑了。
“......”
顾凡望着少女慌乱逃走的背影，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不是。
在外头等半天，就为了当面给他喊这一声迟来的加油口号？
不过。
林茉的举动，还是让他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他上一世报名参加游泳比赛。
正是想让全校同学看看，他顾凡即使成绩差，也不是一无是处，身上也有闪光点的。
同时暗自较劲想把袁斌比下去，让张燕眼里只有自己，得到张燕的崇拜。
可如今他赢了比赛。
不仅无一人对他另眼相看，反而只觉得他是侥幸。
不过没关系。
他本就是靠作弊器赢得比赛，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了。
只是单纯报复袁斌罢了。
但万万没想到。
林茉竟会特意等他，给他送上祝贺。
他盯着那抹消失在教学楼里的身影，宠溺地笑出声。
“呵呵，你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爱哭包。”
“你说谁爱哭？”
“.....”
顾凡光听这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谁。
他收回视线，扭头看向拿着两杯珍珠奶茶走来的张燕。
“关你毛事。”
“你！”
张燕气得差点捏爆手中的奶茶。
虽说顾凡刚侥幸赢了比赛。
但她并未真心原谅他利用林茉气自己的幼稚举动。
只是更加嫌弃袁斌当着全校师生把脸丢尽了。
若是顾凡真让袁斌围着操场裸奔告白，那她就得跟袁斌绑在一起丢人了。
她才不要！
所以，她现在要得把顾凡哄好。
思及此。
她忍下怒火，强迫自己扬起明媚的笑容，将其中一杯珍珠奶茶递过去。
“喏，你爱喝的加冰不加糖的珍珠奶茶，我刚特意趁着门卫不注意，跑出去给你买回来的。”
顾凡低眼看向面前的奶茶，失笑摇头。
张燕怕是根本不知道。
他压根不爱喝什么加冰不加糖的珍珠奶茶，甚至根本不爱奶茶。
上一世，只因张燕爱喝。
为了迎合她，他才撒谎说自己也同样爱喝。
如今看着眼前的奶茶，只觉得恶心。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打掉奶茶，可手即将碰到奶茶那刻。
眸光微转。
顾凡竟接过奶茶。
还朝张燕扬了扬手中的奶茶，扬起爽朗的笑容：
“谢啦。”
说完，他转身的瞬间笑容冷了下来，迈腿朝教学楼走去。
拿渣女的钱，喂饱爱哭包。
这主意似乎不错。
省钱又能报复，一举两得。
顿时觉得自己忒聪明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张燕却以为顾凡想通了，心里还是喜欢自己的。
于是她将吸管插进奶茶，边美滋滋地喝着，边跟上顾凡。
“你怎么不喝呀？来，我帮你插上去。”
她伸手就要去拿被顾凡捏在手中的吸管。
顾凡一个抬臂，让她落了空。
“你什么意思？”
张燕有些懵。
顾凡停下脚。
随即侧过身，冷冷看着她。
“你还跟着我干嘛？有事？”
“我、我.....”
张燕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抠着奶茶杯壁。
见她支支吾吾半晌，顾凡顿时没了耐心。
“要是没事，就不要跟着我。”
说完，转身继续走。
张燕被他忽然冷下的态度，气得火气又窜了上来。
不明白顾凡到底是怎么了？
昨天开始就变得让她觉得陌生，甚至还有些不寒而栗。
更可恶的是。
明明是顾凡先追的自己，还闹得全校皆知。
结果这才出院几天，竟莫名其妙跟林茉勾搭上，现在想一脚把自己踹开了？
不。
她依旧不信。
肯定是顾凡想激自己，就是为了逼迫她答应做他女朋友。
但当务之急，必须得让自己跟袁斌撇清关系。
于是她暗恨地跺了跺脚，扬起笑脸又追了上去。
“顾凡，你别走那么快，人家都跟不上你了。”
见这牛皮糖又跟上来，顾凡彻底失去耐心。
他转过身，语气直接降到了冰点。
“你特么是属磁铁的吗？不过抱歉，我这极不对你这一极。”
竟敢嫌弃她？
张燕猛地停下脚，脸色铁青地瞪着顾凡。
“顾凡，你闹够了没？”
“我都已经主动向你示好了，你最好见好就收。”
“要是真把我惹生气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真想把奶茶扣在这家伙脑袋上。
但花自个钱买的，她忍下了。
顾凡听乐了。
“那你千万别原谅我，最好拿个小本子记下来，每天睡前默念三遍。”
他轻哼，“不然我怕你给忘了，还得我配合你演出，我的演出费很贵的。”
“你.....”
“欸，别你你了。”
他又抬手打断，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晓得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怕我让袁斌裸奔向你告白嘛。”
“你若是不想让自己也跟着丢脸，也可以。”
“真的？”
张燕见他松口了，火气瞬间消了一大半，上前就想拉住顾凡的手：
“那晚自习结束后，我陪你去看电影。然后我再重新回答那晚问我的问题，好不好？”
顾凡却再次躲开了。
他懒得搭理她的废话，只是继续说：
“你现在去给我买一百块钱的零食，要不然，待会儿运动会结束后，我就让袁斌......”
“好，我买。”
张燕爽快应下了。
认为只要顾凡消了气，两人就能恢复以前的状态。
“不是就买一百钱的零食嘛，之前都是你给我买，这次换我也是应该的。”
“那你去教室等我，我这就去小卖铺。”
说完，她边喝着奶茶，边蹦跳地朝小卖铺跑去。
顾凡看她自信又大方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至于张燕刚说晚上重新回答那晚的问题。
嘁，他根本不需要。
那晚，他不知是第多少次跟张燕表白。
即使张燕现在同意做他女朋友，倒贴都不要。
他冷笑一声。
随即拎着装有泳游衣的布袋，拿着奶茶，哼着小曲，脑袋摇摇晃晃地朝高三一班教室走去。
果然。
林茉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学习。
啪。
珍珠奶茶轻放在她手边。
顾凡自认帅气的刘海一甩，单肘撑在课桌旁忽然凑近。
“喂，那个谁。”
“看在你今天给哥加油的份上，本帅哥赏你的，珍珠管够。允许你崇拜三秒，过期不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