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浩同样觉得纳闷。
他看了看林暖，又看了看顾凡，也挠了挠脑袋。
难道顾凡赢了比赛，桃花运也随之来了？
还一下招来了大小林茉。
这要是传出去，全校都得嫉妒这货了。
“顾凡，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林暖抿了抿唇，又道。
“嗐，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谈什么拜不拜托的。”
顾凡并未多想，摆了摆手，“班长想让我帮什么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帮忙。”
他虽然学习成绩吊车尾，但不妨碍他做雷锋吧。
“那个.....”
林暖欲言又止，这才缓缓道来：
“你看，你和袁斌也是同班同学，今天他也当着全校的面丢尽了颜面。”
“我知道你也是被迫应下赌约，同学之间没必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要不，这赌约就作废了吧。”
这下顾凡总算是明白林暖主动跟自己套近乎的原因了。
合着是来替袁斌那小子来说好话的。
呵。
在学校，成绩被当作了划分特权圈子的标准。
圈内人相互庇护。
而圈外人则成了理所当然的牺牲品？
他斜着身子，揣兜哂笑：
“林大班长，这是想告诉我，优绩相连，差绩相弃的道理吗？”
“班长，我以前觉得你人还挺好的，从不会瞧不起咱们这些吊车尾的同学。”
朱浩听了也没了好脸色，“没想到，你跟他们没啥区别。”
“顾凡，朱浩，你们误会我了。”
林暖见两人误会，连忙摆手解释：
“我不是歧视你们，恰恰相反是担心你们。”
“担心我们？”
两人不理解。
“袁斌的父母跟校长是好朋友，这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
林暖眼神担心地盯着顾凡，“顾凡，你的情况在学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惹急了袁斌，你会被赶出学校。”
她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朱浩也担心地看向顾凡，“小凡，班长说的也对，要不这赌约，咱们就算了吧。”
他能进一中学校，是家里花了不少钱才托人塞进来的。
顾凡的家庭条件比他更差，成绩在全校处于绝对的低洼地带。
若是学校必须要开除一个人。
那顾凡便是那幸运儿之一，或是首选。
顾凡不傻。
在他应下赌约那刻，便已经预料到后面的结果。
不过。
他自有办法应对。
“多谢班长提醒。”
他从容地看向林暖，但态度坚决：
“不过，这赌约是袁斌自个提出来的，除非他当众亲自跟我道歉认输，这赌约我自然可以作罢。”
“若不然，愿赌服输。”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行政楼办公楼走去。
“顾凡，你千万别冲动啊！”
林暖见顾凡一意孤行，她急忙推了下愣在原地的朱浩，“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追上去劝劝他，要不然他就等着被开除了。”
“哦哦，好，我这就去。”
朱浩缓过神，撒腿就追了上去。
看着顾凡桀骜不驯地离去背影，黑框眼镜下的双眼渐渐眯起。
“顾凡，你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
朱浩追上顾凡，张嘴就想劝。
却被顾凡摆手截住。
“还当我是兄弟，就别劝我。”
“不是，我就不懂了。”
朱浩抢步上前，横身一挡，截断了顾凡上楼的去路：
“可我看你今天一直在林茉跟前蹦哒，还骂张燕水性杨花。既然你移情别恋了，犯不着为了吃醋跟袁斌过不去？”
“你今儿要不是跟兄弟我解释清楚，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犯傻。”
“还有你别忘了，你二叔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弄进一中来。你可作死，白费了他一片苦心。”
他就顾凡一个好兄弟，可不想看对方到时后悔痛哭。
顾凡自然明白朱浩对他的真心。
但有些事，即使他如实相告了。
朱浩未必能接受，毕竟太玄乎了。
“浩子，我和袁斌之间的恩怨，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抬手搭在好兄弟肩头上，意味深长的说：“但你放心，我既然不愿放过袁斌，那我自然也留了后手。”
“啥后手？”
朱浩好奇。
顾凡朝他身后努了努嘴，“喏，就在你身后。”
“哈？”
朱浩转身看去。
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行政办公大楼的楼下，脑子更懵了。
“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先发制人，哭着鼻子找校长告状？”
行政办公楼，正是校长办公的地方。
“告屁的状！”
顾凡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抡了上去，“你凡哥我有这么怂吗？”
“哎哟轻点，那你找校长干啥？”
“医一人，杀一人。”
“啥玩意儿？还真自己是平一指？”
“别废话，趁运动会结束前，你赶紧翻墙去校外药店，帮我买个东西回来......”
他勾住朱浩的脖子，凑到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浩听完后，一副“哥们，你来真的？”表情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兄弟。
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顾凡变了。
不是陌生。
反倒是诡异地多了几分神秘，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虽说顾凡一向不靠谱。
但深知这家伙一根筋。
认准的事，除非他自己想通，任凭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如张燕的事。
他不知劝了多少次，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死活不听，甘愿做一条舔狗。
诶。
这脑子一泡水，竟突然想通了。
却抽了疯......
“算了，兄弟我就陪你疯一次吧。”
朱浩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行政办公大楼。
顾凡抬脚，朝行政办公大楼顶楼走去。
另一边。
体育馆的淋浴房内。
袁斌让小跟班张强拿着茉莉花香的肥皂，帮他浑身搓了四五遍，直到闻不到身上的屎臭味，才肯从淋浴房出来。
嘭咚！
一拳头狠狠砸在更衣室的瓷砖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顾凡，定是你小子对我做了什么。要不然，我怎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出这样的洋相？！”
袁斌虽没证据证明今天的事跟顾凡有关。
但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将这一切的仇恨强加在顾凡身上。
“斌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张强苦着脸，“要是顾凡咬着赌约不松口，难不成真要裸奔？”
他老爸是袁斌父母的司机。
他能进一中，全是沾了袁家的光。
所以，他平日里对袁斌言听计从。
袁斌收回隐隐作疼的拳头，不屑地冷哼。
“哼！老子谅他没这个胆。”
“要知道，校长可是我爸的好朋友，肯定站我这一边。”
“要是他真敢揪着赌约不放，老子就去校长那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