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啪啪啪。
戒尺连连拍打在那张一片红勾，且得分150的数学试卷上。
“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抄的谁的试卷？”
周灭绝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瞪着他：“还是说，你在网上查的答案？”
反正说来说去一个意思。
不信是他写的。
“老班，我今天的实力你在课堂上也瞧见了。”
顾凡无辜地摊了摊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呵呵，你还跟我谈信任？”
周灭绝气乐了。
她扭身从一堆试卷里翻出上次小考的数学试卷，用戒尺重重地点了点上面红艳艳的‘58’分数。
“你瞧瞧......”
甚至觉得不够，又从另一堆试卷里找出了上上次小考的试卷，分数更惨了。
51分。
第三张，54分。
第四张稍微高一丢丢，59.5分。
周灭绝懒得弯腰翻找了，戒尺挨个点了点五张试卷。
“自个比比看。”
那唾沫星子恨不得飞溅顾凡一眼，“是不是也觉得那150分是不是很扎眼，甚至觉得多了一个数字？”
顾凡尴尬得抠了抠眉心，“呃，还真有点.....”
“所以你承认你抄了？”
周灭绝一听，立刻露出了然的模样，说话也膈应人：
“好家伙，我说你就像被厂家召回升级了似的。合着闹半天，是系统没咋升级，光顾着给生锈的核心配件刷绿漆了啊。”
“啥玩意儿啊！”
顾凡不服了，点了点自己的脑门，“都是我动脑筋写的好不。再说了，我都准备奋笔疾书，好好当一名学霸了，你咋泼我凉水呢？”
“若真是你写出来的，你早就被分到一班了，怎会待到咱们三班？”
周灭绝朝他投去“我信你的鬼”的眼神，但也懒得跟他掰扯。
她深吸口气，耐心教导他：
“顾凡，我知道你心气高，也想大家的认可。但你抄一班林茉同学卷子的时候，是不是好歹把最后面几道难题步奏写错......”
“等等老班，我啥时候抄林茉的卷子了？”
顾凡听了一愣。
不过，周灭绝有句话提醒他了。
想离林茉近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到一班。
想到这。
顿时脑海灵光一闪。
嘿嘿。
有主意了！
“嘿，你还不承认了？全校同学们都在传你经常去一班骚扰林茉同学.....”
周灭绝说着。
忽然瞥见正抱着一摞课堂作业跨进公室的林茉。
她顿时扬起亲切的笑容，朝她招了招手，“林茉同学，你来老师这一趟，老师正好有事问你。”
林茉？
顾凡扭头看去。
见真是林茉，他也扬起灿烂的笑容。
“林茉，好巧.....嗷呜，老班，你又打我干嘛？”
他扭回头，龇牙咧嘴揉着被打疼的胳膊，委屈地撇了撇嘴。
“收敛点，瞧你那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都吓着林同学了。”
周灭绝瞪了他一眼。
然后继续笑盈盈地朝愣在门口的林茉招了招手：“林同学别怕，顾凡只是太热情了。过来，老师有事想问问你。”
林茉愣住并不是怕顾凡。
只是诧异三班班主任为何找她，并且顾凡还在？
她朝揉着胳膊的顾凡看了眼，神情淡淡的朝他们走去，声音也淡：
“周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凡习惯了她外人面前强装清冷的样子了。
只是见她一双纤细的胳膊竟要抱着一摞五十多本课堂作业，顿时心疼坏了。
他下意识地忘了周灭绝的存在，张开双臂，脱口就道：
“来，给我抱抱.....”
可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对，是话有歧义。
这下误会闹大发了！
“？！”
“！！”
林茉和周灭绝被他的话吓得瞪圆了眼睛。
甚至一旁其他课业老师也惊呆了，纷纷朝这边投来不可置信地目光。
尤其是一班的班主任秦芳。
她直接蹭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看向顾凡的目光含着刀子，仿佛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似的。
林茉本想继续强装淡定。
可见顾凡依旧朝她张开双臂，耳边就不自觉响起那声“抱抱”，俏脸抑制不住地唰一下红透了。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课堂作业，心跳如雷地垂下脑袋，不敢看顾凡一眼。
周灭绝捂着脸，顿时觉得老脸被丢尽了。
这货，怎会出现在她班上？
“那个，口误口误。”
顾凡尴尬地脚趾抠鞋底板，边解释边指了指林茉怀里那摞课堂作业，“我是想说，我来帮你抱.....”
啪！
“嗷呜！”
戒尺的清脆响声混杂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在办公室内清晰响起。
“顾凡！”
周灭绝怒喝一声，“赶紧给林同学道歉！”
顾凡可不想挨打了。
他立刻弯腰道歉，“对不起！林同学。”
“没、没关系，顾同学。”
林茉也立刻原谅了。
“......”
整个过程发生太快，让众人一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咳咳。”
周灭绝瞥见秦芳将手中的大三角尺，还给了隔壁桌的二班数学老师。
她才清了下嗓子，扯开话题看向林茉：
“林同学，你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教导这小子，不再去一班打扰你学习。”
“那你告诉老师，昨天是不是这小子缠着你把试卷给他抄？”
说到这，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顾凡：
“这小子倒好，抄就算了还全炒了，都不知道控个分，生怕老师眼瞎看不出来？”
周灭绝虽是三班主任。
但他也同时教三班的数学。
所以昨天两个班都发了同一套试卷。
正好林茉写了满分。
更巧不巧，这臭小子也写了满分，还解题思路一模一样。
况且昨天她就听闻这臭小子竟多次去一班骚扰林茉。
最重要的是。
两人试卷上最后一题结尾处，有同样一个习惯......
这才合理怀疑，顾凡抄了林茉的作业。
顾凡本想开口。
却被周灭绝一记刀眼给震慑了回去，只能委屈巴巴的看向林茉。
你可得帮我作证啊！
“.....”
林茉听了怔了怔。
按照周老师的说法，顾凡昨天的试卷写了满分？
她诧异地盯着顾凡看了几秒。
最后还是忍下心中的疑惑，如实回答：
“周老师，顾同学没有抄我的卷子，昨天.....他也没来打扰我。”
听着这话，顾凡心里乐开了花。
可又怕再次被误会，只好咬着下唇，不让嘴角翘起来。
“怎会？”
周灭绝不信。
她拿起顾凡那张满分试卷，指了指反面最后压轴题得出的答案结尾处：
“我记得你每次写完最后一题，都会在答案最后加个感叹号的习惯。”
“若是顾凡没有抄你的，怎会也写个感叹号？老师可不记得顾凡有这个习惯。”
此话一出。
林茉和顾凡同时大吃一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