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凡闻言抬眼看去。
只见袁斌脸色铁青朝他奔来，他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咋地，见我没找你，这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吃屎了？”
“噗呲~”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们纷纷捂嘴窃笑。
袁斌顿时要气炸了。
啪！
他猛拍桌子，就着手指着顾凡，“别得意了，你怎么考出来的分数，自己心里没数吗？”
接着，他又指向四周窃窃私语的同学：
“你问问，咱班有谁相信你？”
话音落下。
教室里针落可闻。
只有部分同学撇撇嘴，交换着“你懂得”的眼神，但没人站出来附和。
无他，因赌约的输赢已经定了。
现在扯这些后话有什么用？
相反。
这只会突显出袁斌的输不起，以后谁还敢信他的话？
最重要的是。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林暖和张燕眼神复杂地看向顾凡，欲言又止。
但心思各异。
林暖是想劝袁斌不要再闹笑话了。
张燕是想劝顾凡不要让袁斌下不来台。
气氛冷滞了几秒。
下刻。
朱浩晃着膀子进了教室，嗓门洪亮：
“我信啊！”
刚在教室外，就听见袁斌那疯狗在叫唤。
就算自个也不信兄弟的成绩。
但关键时刻，不论兄弟做了什么。
他也要第一个跳出来，为兄弟两内插刀！
“让让让.....”
他从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们后挤出来，来到顾凡座位旁。
随即弯下腰，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斜眼瞪着袁斌：
“疯狗，要是拿不出证据就特么把狗嘴闭紧了，省得把自个咬伤了。”
袁斌黑下脸，“朱浩！你.....”
“我什么我？咋的，这下又输不起了，开始给自个找补了？”
朱浩松开顾凡直起身，故意提高音量，坏笑道：
“哦对了，你和小凡之间的赌约没忘吧？”
“忘了没关系，你浩哥提醒你。嘿嘿，输了的人......当场吃屎！”
不等众人反应。
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扫了眼班上，寻找正躲在同学身后的张强。
“你那小弟呢？欸，张强你躲着干嘛？”
“赶紧的，去厕所给他老大掏点热乎的，掏多少看你心情哈。”
“.....”
张强听到朱浩的声音那刻，本能反应的蹲下藏了起来，心里直骂娘。
艹！
这不是摆明让他得罪袁斌吗！
还看他心情？
就算用小指甲抠一点过来，袁斌也定掐死他。
而朱浩的话，让教室里顿时炸了锅。
“卧槽，还真要吃屎啊？”
“啧啧，袁斌这次玩脱了！”
“这顾凡都没发话了，这朱浩还真敢说，就不怕袁斌报复他？”
“那又咋样，输了就输了。”
“就是，愿赌服输.....”
“......”
大家伙儿的哄笑声和口哨声，在教室内此起彼伏。
顾凡也跟着乐，却不说话。
但这沉默，分明是默认了朱浩的话。
今儿袁斌这屎，吃定了！
见状，袁斌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响。
“顾凡！你.....”
“啪啪！”
熟悉的BGM将他的怒火硬生生压回喉间。
不用看。
周灭绝来了！
众人扭头。
入眼所及。
周灭绝已经沉着脸站在讲台前，乌木戒尺更是讲台上拍得震天响，粉笔灰尘飞扬。
“你们各个的都干什么呢！造反啊？”
“赶紧的，都给我回座位去，一天天的竟不让人省心。”
妈呀。
周灭绝发飙了！
学生们像受惊的狗崽子，你撞我我撞你，全扑腾地窜回了座位。
顾凡趁机朝袁斌比了个中指，才扭过头不去看他，满脸期待地等周灭绝通知他分班的事。
朱浩见状也不敢造次了。
他经过袁斌身边，故意用中指戳了戳他胸口，压低声音：
“别以为这事就完了。你放学等着，今天这屎你吃定了。”
撂下狠话，也回了座位。
妈的，顾凡你给我等着！
袁斌牙关紧咬，脸涨成了猪肝色。
张强见状，顶着被戒尺招呼的风险。
他从座位跑来拽了他一下，小声提醒：
“斌哥斌哥，咱们先回座位吧。老师看着呢，别作了。”
“滚泥马的！”
正在气头上的袁斌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却踹了空。
张强早就料到他会将邪火撒他身上。
在袁斌抬腿那刻，就快速转身溜回了座位。
心里暗骂。
泥马，好赖不分，活该被打脸。
等着吃屎吧。
到时.....
哼哼，他定给袁斌现做！
袁斌见踹空还想发作。
啪啪啪！
戒尺再次猛抽讲台，粉笔灰扬得更高了。
“袁斌！还不回座位？”
周灭绝的戒尺直指向他，语气严肃：“怎么，还想写三千字检讨了？”
这两个逆子的赌约，他自然多少听闻了些。
虽气恼。
但结果却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顾凡之前一直都是在伪装学渣？
“.....”
面对周灭绝的发威，袁斌敢怒不敢言。
他只能狠狠瞪了顾凡一眼，灰溜溜地挪到座位上，还撞得座椅发出一阵‘哐当’声。
这下教室总算安静了下来。
周灭绝看了顾凡几眼，才沉声开口：
“这次理科月考，我们班有四位同学进了年级前五十。”
“按学校的规定，他们今天就可以进入火箭班。”
她说着，又抬起戒尺挨个点去：
“顾凡、林暖、袁斌、张燕，你们四个趁着早自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一班报到哈。”
话音落下。
底下顿时响起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我去，顾凡这抄来的成绩，还真让进火箭班啊？”
“朱浩说的对，没证据的事就不要乱猜，说不定是凭真本事考的呢？”
“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但张燕这次咋也发了力，还靠进了前五十咧？”
“也是抄的？”
“哪个晓得哟。”
“行了，一个个嘴把不住门是吧？让我给你们挨个上把锁？”
“......”
周灭绝见捂嘴议论的学生再次恢复老实，又继续开口。
只是这语气复杂了些许。
“不管怎么说，顾凡这次总分只比理科第一的林茉低三分，年级第二，给全校一个惊喜。”
“大家.....咳咳，大家向他学习哈。”
虽然大家来学校时，在公布栏上看到了顾凡的成绩。
但眼下见老班都没质疑这小子的成绩，彻底忘记了老班刚刚的怒火，再次抑制不住地议论起来。
“我靠，顾凡真从学渣逆袭成学霸了？”
“卧槽，这小子怕不是拿了屌丝逆袭霸总的爽文剧本？”
“别说，还挺帅的咧。”
“咋办，突然希望顾凡来追我了.....”
“嘿嘿，低调，低调。”
顾凡得意地嘿嘿直乐，抬手往下压了压：
“凡哥仅此一个，请勿贪恋哈。”
“嘁！”
顿时引来众人嫌弃的白眼。
这小子装逼癌又犯了！
张燕扭头看向后排的顾凡，眼神复杂。
他真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了第二？
若是真的。
那他是真的变了。
而同样朝后排看去的林暖，眼里深处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
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林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