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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不会有闲话说。所以她羞涩也要装得不羞涩,明明有点鬼祟的情绪,也要装出一派大方坦然。

    她乔作若无其事地转头看他,“这就好了?”

    庾祺忽然不能直视她的眼睛,只得站起身,“一会柔歌姑娘来了再叫她替你洗搽一遍,再上药。”

    待她一套上衣裳,他立刻将门拉开,唯恐在这秘密的空间里,在她,在自己,都有一种随时倾压下来的危险。门开后有夜风吹进来,幸好,稍微吹散了这屋里热烘烘的温度。

    九鲤系好了衣带,掉过身来坐着,“要放柔歌姐来,这么说您已经找到杀关展的真凶了?”

    他站在门前低头笑了下,“如果我猜得不错,真凶过不了两日就会自己站出来。”

    她辨出他嗓音里有轻微的落寞,试探道:“您今日在关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沉默须臾,转过脸摇头,“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乱说。”

    这意思他也只是推想和猜测,九鲤待要追问,偏杜仲提着壶热水回来,刚把水倒上,柔歌也来了。庾祺谢过柔歌两句,便带着杜仲去往园东。

    叙白与张达已打着灯笼在停尸房外等候了一阵,见他二人过来,叙白往廊外迎了两步,欲问庾祺九鲤的伤,因见他脸色不好,又没好问,只得悄声问了杜仲。

    庾祺进屋,听见他二人还在门外嘀嘀咕咕,便向旁伸出只手,声色俱冷,“凶器。”

    张达忙将一把六七寸长的剔骨刀奉上,刀刃是弧形,只得三四寸。

    叙白亲自擎着灯来替他照明,“这是在万三家中找到的,”

    庾祺抬额剔他一眼,又绕到尸体那头去,比对一会,直起腰道:“不错,正是这把刀。”

    旋即叙白露出松快的笑脸,“那这就错不了了,杀害林默的必是万三。”

    “齐大人如此笃定?”

    “万三今日交代了杀人的过程,与先生所验严丝合缝,连凶器也对得上,难道这还有错?”

    庾祺转身将剔骨刀递给张达,摸出帕子擦手,“我听鱼儿说了,不过我有一事尚且不明。”

    “什么?”

    “据万三说,他当日要进园来装神弄鬼,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临出门前随手将家里一把剔肉刀揣在身上。可我听鱼儿和仲儿说,那万三所居之处是个杂院,各家赁下屋舍,共用一间厨房,想必厨房里的刀也是共用,你可拿这把刀问过那院中居住的人?”

    叙白把灯交给张达举着,怀着点蔑意轻笑,“这还用问么?谁会找把刀来栽赃自己呢?”

    “这些证据不核死了,倘他将来翻供,届时再核,岂不麻烦?”庾祺转过身,笑意深沉,“我只是觉得有一点不合常理,他带刀说是为防身,防什么身?谁不知道荔园之中有衙役看守,他还会怕在园中遇见强盗不成?”

    细想这话,叙白也惊觉有点不对。

    “还有一点,他在衙门说素日谋生,要么对人说些阿谀奉承的话讨几个喜钱,要么以些不体面的小道消息去讹那些有钱的老爷,时成时败,败时落人家一顿痛打也是常有的事,这样的人,那天夜里不过挨林默几下拳脚,受他些威胁刁难,突然他就受不住了,这不有些反常么?”

    “即便他忽然讲起尊严来了,可他当夜进园,原是为弄得谣言四起好和李员外压价,事情既做到一半,兴许过后就能赚到几百两银子,就为这点发财的希望,他也该忍一忍,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沉不住气?”

    张达听来,很觉有理,在旁连连点头,后瞟到叙白有些尴尬的神色,又忙顿住,要赞同也没敢出声。

    叙白尴尬须臾,便笑着点头,“先生说得很是有理,我早说我不擅长查凶案,看来请先生和鱼儿帮忙真是件最正确不过的事。那照先生说,万三的供词里有假,不过他怎么能将行凶的过程说得如此细致?且交出的这把刀也正是凶器。”

    “你说呢?”庾祺凝着他笑笑,“齐大人不是那样蠢笨的人,不会这时候还想不到,只是懒得费心去琢磨罢了。”

    叙白旋即谦逊地垂下眼皮,“那万三要么是目睹了整个行凶的过程,要不就是听凶手说过,不论怎样,这把刀都说明他与凶手认识,否则如此重要的东西,不会落在他手上。”

    庾祺转头,对着张达又是那讽刺的微笑,“看,我说齐大人可不笨吧。笨人,怎可能做得了昭王的伴读?”

    闻言,叙白心中一跳,也笑,“那已是幼年时候的事了。”

    “都一样,人只有越长越聪明的,哪有越长越笨的——”说着,睨眼盯着张达手中的剔肉刀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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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夜中已有稀稀疏疏的吟蛩了,似有暖春的感觉,这时候倘在乡下,就该捉得到蛐蛐了。

    南京城的夜不像乡下那般静,偶有丝竹之声,想是不远有哪户富贵人家在开夜宴,听着却像是天宫里传来的,辨不清方向,杳杳

    的。

    “我还情愿一辈子住在这里。”柔歌放下药膏,忽然道。

    显然她这是评说被张达放出屋子的话,真奇怪,那日她与张达吵得不可开交,倒不怪人家冤枉她?九鲤拉上衣裳,在床上扭头看她。

    谁家吹苏笛,像招魂幡,柔歌神情尽管惘然,却不由自主从床沿上起身,慢慢走到罩屏外来看,窗外月色凄冷。

    “这时候才到二更,曲中正是热闹的时候。”她对着窗户笑了一笑,无限凄惶。

    “今日叔父去了关家。”九鲤也走出来,“关家要停灵半月,这几日倘能结案,你出去还能赶得上送关小官人一程。”

    “这几日就能结案?”

    她笃信地点头,“听叔父的口气,像是差不多了。”

    “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还不知道,也许过两日就能真相大白。”九鲤笑着把一盏等放在炕桌上,却还不坐下,仍与她并肩立在榻前,“柔歌姐,你是真喜欢他。”不是问句,“只有喜欢谁,才会为他掉眼泪,不喜欢的人又哪能伤到你的心呢。”

    柔歌拨了额前一缕散碎的头发,仰面笑起来,“你呢,可曾为谁哭过?”

    “小的时候和杜仲打架哭过,打不过他,也很伤心。”

    柔歌笑出声,转身坐下,半个人陷在黑暗里,表情难得温情起来,“其实你别瞧关展喜欢跟女人胡混,有一半倒是装出来的。”

    九鲤一脸疑惑,扶着炕桌在这端坐下,“这有什么好在装的?人家都是往好了装,他反要还装坏么?”

    “是啊,他要装坏,装不成器。”她眼泛泪光,柔情地笑着,“他先和我说,他母亲太偏心,对他好得过头,姐姐为关家辛苦操持这些年,母亲不念她的精明能干,却只记着姐姐是个女人,不好依靠,这两年总明里暗里劝姐姐把关家的生意交给他。他不想伤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