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叛叔父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些和他想到了一处,不论怎样,老韩杀人的动机是有的,也能在不惊动娘姨的情况下进到陆燕儿的房间。

    不过苦于眼下还没有找到十分有力的证据,即便抓了人,只要他抵死不认也没法定案。张达的意思,需得细细查明老韩这两日的动向,也许能寻出什么紧要的证据。

    九鲤听见张达这说法,倒打趣起来,“还要证据呢?当初在荔园的时候,衙门说我与杜仲是凶手,不是也没有什么十分确凿的证据么?不是一样也要拿我们去过堂?”

    说得张达不好意思,“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还记得。再说那不是王大人的话嚜,我和齐大人可没照办。再说我这个人,虽说不如你们聪明,可道理还是讲的,尤其是这些日子受了庾先生的教诲,可不敢拿人命当儿戏。”

    九鲤便走来推搡庾祺的肩膀,“叔父您瞧,张大哥这是拍您的马屁呢,也不枉您这两日东奔西走地帮他查案。”

    推搡完后,手还搁在他的肩上。庾祺因当着外人的面有些不自在,说到底不能清者自清。

    便拨下她的手斜看她一眼,语调低沉,显得有点严厉,“你只在那头好好坐着说话就是,走来走去的,踏实不了一刻。”

    她早习惯了他的严肃,并没当回事,放下手来,转头又说起,“不过忙了这两天,汤成官的案子还没查明,今日又生出陆燕儿的命案,我总觉得这两桩案子有牵连。”

    张达摇撼着手,“我看你是得了疑心病,当初荔园那两桩案子初看也有相似之处,可最后查下来,不也是不相干的两桩案子?我看这回也一样。”

    庾祺心下觉得九鲤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可眼下算起来到底还是老韩的嫌疑最大,总不能舍近求远,还是先查明老韩要紧,因此没立时认同她的话。

    九鲤见他神色平淡,以为他和张达一样,也认为她是多疑,便有些悻悻然地旋回椅上安坐。

    正好厨房里饭菜烧好了,娘姨与老韩递嬗端了来。她暗暗盯着老韩看一会,心里还是疑惑,总觉得不论陆燕儿是不是老韩所杀,都应当先查明那只螺钿匣子的踪迹,到底它有没有到过陆燕儿手上,现今又在何处?兴许这才是真相大白的关窍。

    在这里吃过饭要回去,临走前,张达按庾祺的意思吩咐娘姨老韩两个,陆燕儿的后事料理完之前,还得守着这院子,因讲明多留一日便多得一日的工钱,他两个自然没话好说,只得答应。

    这厢走出巷来,庾祺与张达商议两句,叫他暗中监视老韩的动静,“倘或真是他杀的人,他未必会有那么坦然,恐怕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只要派人盯着他,保不定能拿到什么证据。”

    张达答应着跨上马,此刻正是日头最热的时候,庾祺亦往街前雇了辆马车来,彼此车内车外共行一段。

    人声鼎沸,万树蝉鸣,这些声音并作一片,简直催人瞌睡。九鲤原本昨夜就没睡好,来时虽打了个盹,可经过这一早上的忙碌,又困倦起来,便自然而然地挽住庾祺的胳膊,脑袋倚在他肩上。

    车窗帘一打一打地掠起一片角,张达就骑马行在车旁,庾祺怕他瞧见,肩膀让了让,一手托开她的脑袋,“靠在那头睡。”

    九鲤不依,只管闭着眼睛把脑袋重搭回来,“不要,那板子上硬得很。”

    他怕硬推她把她的瞌睡推没了,只好作罢,向那掠起的帘角看一眼。

    张达恰在外头笑了声,“鱼儿姑娘本该在家好吃好睡的,像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都是为我才叫她大清早如此乏累。”

    倒没觉得九鲤与他亲密得过分,他心中暗暗松懈,声音平缓低沉,“便是不为你她也闲不住,专爱问这种事。”

    九鲤还没睡着,在他肩头弯着嘴笑,他斜下眼,也歪牵动嘴角笑了。慢慢地,他将一条胳膊从她背后伸过去,握住她的臂膀,以防马车将她晃跌下去。

    她又觉得回到三岁的时候,在他怀抱里,浑身骨头都尽可以放软,尽管不知道明天的路途又要转道何处,却没一点茫然凄惶,唯一的不安是怕他把她推开,丢下。

    马车刚到家门口九鲤就醒了,精神抖擞,进院先去瞧杜仲。杜仲在家躺了两日,正觉无趣极了,见她进来忙问她案子的进展。

    她坐在床沿上翻眼皮,“还进展呢,汤成官的案子一点进展没有,早上又死了个人!”

    杜仲心情振奋,忙撑着向上坐起来些,“死的是谁?”

    九鲤嗔他,“你听见死人还笑得出来啊?”

    他敛起笑憋着,“谁喜欢死人?我不过是好奇。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将陆燕儿的事细细说给他听,又说了自己的怀疑,“我觉得这两桩案子有相连之处,可叔父与张大哥觉得没什么关联,还是说那老韩的嫌疑最大,现正派人盯着他呢。”

    杜仲想了想道:“要不让他们只管找那老韩的证据去,咱们另外查起。”

    九鲤瞥他的腿,“咱们?你的腿好了么就跟我说‘咱们’。”

    “我这腿又没伤到筋骨,不过是外伤。”他卷起裤管子给她看那缠裹的白布,“这两日伤口已经结痂了,你看,都没再渗血了,走走路嚜不成问题。”

    她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那条腿上,“那你还成日睡在床上?!”

    话音甫落,绣芝刚好端了碗雪花酪进来,一看九鲤也在,“呀”了声道:“姑娘几时回来的?我再去给姑娘买一碗去。”将这碗先递给杜仲,“那卖栗子酥的今日没出摊,我就只卖了雪花酪回来。”

    卖雪花酪的明明就在街上不远,他说自己走路不成问题,却还是将绣芝支使来支使去的。九鲤算是瞧出来了,他就是喜欢折腾人,享受人家替他忙前忙后。

    她禁不住暗乜他一眼,转头对绣芝笑道:“郭嫂你不要去买了,我要吃我自己去那摊上吃,我又不像某些人,不过伤了一条腿,就成了瘫子。我看反正那条腿也是闲着没用,不如一刀都砍了去!”

    说着作势又立起掌来要朝杜仲另一条腿劈去,绣芝见状,忙拉住她的手,“罢了罢了,看我的份上,不要吵了,老太太正在歇中觉,闹起来又把她老人家给吵醒了。”

    杜仲受其维护,得意地向九鲤挑挑眉。

    她回来原也想睡中觉的,可因在车上睡了两回,这会反而精神得睡不着,看着杜仲吃雪花酪,也犯了馋,便回房取了点钱,走到那雪花酪摊子前,要了好几碗叫送到家里。

    除老太太没有,众人都有了,趁着一时得空,丰桥和阿祥皆捧着碗在柜台后头吃,阿祥起先说了好些谢的话,九鲤在隔间里听见,忙放下碗走出来叫他不要客气。

    丰桥也说他,“你不要谢来谢去的,长了你就晓得了,我们姑娘大方得恨不能做个散财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