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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自然你先去睡。”

    雨青便让了药罐子给她,轻手轻脚往前院去睡了,绣芝也自往后院去。

    九鲤又向庾祺道:“您也去睡吧,我等着吃过药也睡了。”

    话音甫落,她肚子里便咕噜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他们三人这一日都还没吃晚饭。她觉得都是自己害的,心下愧疚,偏恨肚子里头还叫个不停,她抬起眼,咧着牙根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庾祺给她笑得全没办法,道:“我去瞧瞧厨房里还有没有现成的饭菜,要是没有,只好做个便宜的来。”说着虚掩上门出去了。

    他下厨房?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她心里觉得是为她才有这“奇景”,不禁窃喜。心里越欢喜,就觉得身上越热,便下床来将书案前的窗推开。当空一轮不大满的月亮,却格外明朗,院中罩满银辉,与廊下的几只灯笼交映着,这夜真是亮!

    不多时庾祺从窗前走过,见她趴在床上翻闲书,对着风口,没盖被子。他进屋放下东西走到床尾攲着,本想训她两句,却听见她不知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咯咯笑起来,整张床都跟着她的身子骨轻轻颤栗,她孩子似的前后晃着脚,脚背一下一下打在软和的被子上。他想起她很小的时候背她,她也是这样踢打他的背。

    那么个小小的丫头,好容易才长得这样大,哪还忍心骂她?他只得临时改口,“起来吃饭。”

    端来的是白面馒头配豆腐蟹黄羹,馒头是晚饭老太太他们留下的,他们晚饭在家吃蟹,下剩的几只剥下肉和黄放在碗里,他趁便拿来煮了这羹,幸得绣芝在旁指点。

    杜仲并不知道是他做的,坐下来吃了一口便道:“这羹咸了,奇怪,青婶从不下这么重的盐。”

    九鲤忙在圆案底下踩他一脚,他握着个馒头看见她使眼色,又扭脸看庾祺,一时笑呵呵改口,“不咸不咸,正正好!”

    庾祺瞟他一眼,“我还没和你算账。”

    两个人同时发问:“算什么账啊?”

    “她说去大柳村,你就一拍即合跟着去?你如今长得也快及我高了,脑子竟没跟着长?”

    杜仲把馒头塞在嘴里,一言不敢发,九鲤亦低着头不敢吭气。好在庾祺不是个啰嗦的人,看他二人已有了些悔过之意,就没再说。饭毕绣芝正好把药煎好,他看着九鲤吃过药,便自回房去了。

    次日起来,九鲤开始有些咳嗽,庾祺便命她这两日不许再胡乱跑跳,在家将养。九鲤只当是有意罚她,也不争辩,也耐下性子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两日,陪老太太说话,因见夏日庾祺用帕子用得多,又跟着绣芝学些针黹,替庾祺做了三条帕子。

    这日早上没听见九鲤咳嗽,杜仲额上的伤也结下痂,两个人皆有些坐不住,庾祺特许他二人出门,却不许远去,只许在近两条街上逛逛。

    二人出了铺子向左行,顺便杜仲要九鲤给他选买首饰,琉璃街上三家卖首饰的铺子逛完也没挑中件合适的。杜仲从最后一家铺子出来便咕哝,“我看咱们去的第二家有只玉镯就蛮好,为何不要?”

    “你懂什么,像郭嫂那样的,不要戴玉镯。”

    杜仲在旁乜眼,“郭嫂哪样?你能戴她怎么就不能戴了?玉也不过是个物件,难道戴它还看配不配?”

    九鲤斜他一眼,“我又没说郭嫂不配戴玉,我是说玉这东西在她没有金子上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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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嗤笑一声,“凭什么别人就要讲上算,师父给你买首饰的时候,你就只管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嗳,你搞搞清楚,我和郭嫂不一样呀,我又不缺银子使。郭嫂家里有个儿子和婆母,都是靠她一人养活,想来日子艰难,玉那种东西,好看是好看,可真要是遇见什么急事要用钱的时候,要把玉脱手哪里有金子脱手容易?你既要送人东西,总要送得合时宜才好,不如你再添几两银子,去买一件金首饰给她,既可以戴,要用钱时还可应急。”

    稍后见杜仲有些犹豫,她蔑笑,“怎么,你是舍不得添银子?你攒那些钱做什么?将来你娶亲难道叔父还要你自己掏银子不成?”

    杜仲摇头,“不是舍不得添钱,只是——”

    九鲤窥着他转一转眼珠子,笑着点头,“噢,我晓得了,你是不想你送她的东西给她拿去当银子使,是吧?哼,送礼要只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那还不如不送,若送的礼能解人家的燃眉之急,那才叫人受用喜欢。”

    杜仲想想点头,“你说得也蛮有道理。那好,咱们去打一件金的好了。”

    “我知道前头街上有家金铺,咱们去瞧瞧。”

    前头街上是天北大街,县衙门恰就在这街上,杜仲方明白过来,她是想顺便到衙门里打听打听那梁祖跃招没招。二人从金铺里出来,往前头衙门去,走不多一截,偶值张达在斜对街那馄饨摊子上吃馄饨。

    二人走去在其左右长凳上坐下,望着张达呵呵笑,张达一看是他们,便也笑起来,“是你们啊,我还正想去找你们呢,昨日我带人把姓梁的家中和大柳村两间屋舍查抄了一遍,找到些首饰,和你们先前报失的东西都对得上,一会你们随我进衙内去认一认,等结案了若是你们家的就领走。”

    九鲤记挂的不是首饰,急得叩响了八仙桌,“那梁祖跃招了么?他到底何故要杀汤成官,又为什么要杀陆燕儿?上回我听他说起过,杀陆燕儿是为了灭口,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陆燕儿手里有他杀汤成官的证据?”

    提起来张达就搁下箸儿大骂,“这合该砍头的老贼狗!自进了监房就一个屁不放,倒装起哑巴来了!”

    杜仲道:“那用刑啊,你们衙门那些刑具不

    会都是摆设吧?”

    “用了!可这小子就是不说缘故!昨晚上还想畏罪撞墙,被狱卒救下来了。”

    杜仲又说:“不是有了那些罪证么,还要他招做什么?”

    张达笑叹,“卷宗上这些都要写清楚的,否则刑部来核查,反而落下过失。再说你也不懂,查案只查出凶手有什么趣?罪证,动机,不到这案犯亲自承认,这案子都办得不痛快。”

    九鲤连连点着下巴颏,“我明白,这就跟猜谜似的,只有谜底没有谜题也没意思。”

    这厢会了账,张达领着二人进衙去,叙白正在衙内当值。九鲤虽到过衙门几回,却从没进过值房,进来便不由得好奇打量,见上首有套桌椅,左右也各放着两套桌椅,两套桌椅后头则各有四张书案,书案上摞满笔墨纸砚书籍文牍,想是衙内大小官吏皆在此当值公办。

    此处说话不便,叙白又将二人请去待客的小厅,吩咐下两盏清茶,命张达去取从荷塘屋舍搜出的首饰,好让九鲤辨认。

    一时清净下来,叙白换下方才肃静的面孔,与九鲤和软笑道:“我以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