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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

    是这么一位身份贵重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青莲寺这小小一间庵庙中?由不得人不细细琢磨这青莲寺。

    “我记得大姑娘曾说过,这青莲寺早年不过是间野寺破庙,是交到如今的住持净真手中才逐渐发扬起来的,这位净真师父到底有何本事?”

    幼君笑着摇头,“我也并不知道,大概是她经讲得格外好吧。”

    这笑却有些泠泠的,在大太阳底下使人心生凉意。庾祺觉得她分明知道些什么。

    可再问,她仍是摇头,“我并不是常吃斋念佛的人,哪清楚这些闲事?”

    说话间,她把眼调向前头大雄宝殿,可巧里头走出位衣着富丽的老爷,身后跟着个小厮,两人四处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幼君老远朝那老爷招了招手,喊了声“赵员外”。

    而后眼睛尽管望着那赵员外在笑,却低声和庾祺说:“那位赵员外也是我生意上的一位朋友,先生别看他有五十岁了,倒也是老当益壮,家里妻妾成群,还成日在外头寻花问柳。男人是不是不论老少,都这么花?”

    庾祺睐她一眼没作答,看着那赵员外笑呵呵走到跟前来道:“关大姑娘,怎么这两日老在这里碰见您,您也念起佛来了不成?”

    幼君反打量他,“有位朋友在这里小住,所以我才常来。倒是您赵员外心诚,这么热的天,添香油打发下人来就好了嚜,还亲自来跑。”

    赵员外只笑不答,脑袋四下里一转,又转回来,“您瞧见静月小师父没有?”

    幼君一猜就猜到静月八成是那天那个和他在寺门前拉扯的小尼姑,“不知道,做知客的,多半是在招呼香客吧,怎么您没看见她?”

    庾祺搭了句腔,“静月小师父好像不做知客了,如今在饭堂当差。”

    赵员外不禁细细打量他一番,和幼君调侃,“这位先生看着仪表非凡,关大姑娘,您不单会做生意,别的本事也不小噢。”

    幼君倒不计较,引介道:“这位是庾祺庾先生,上回您瞧见的那位小姐就是他的侄女。”

    赵员外也听过庾祺的名讳,忙打拱,“失敬失敬。”网?阯?f?a?B?u?页?????????e?n???????????????????

    庾祺回了礼,大家稍叙两句,这赵员外便告辞出寺去了,庾祺扭着头看他一会,继续并幼君往里头走。

    走到客院的洞门底下,幼君倏然没由来地轻笑一声,庾祺问她笑什么,她笑着摇头,“我不过是可叹,男人的色心一起,连菩萨眼皮底下竟也顾不得了。”

    庾祺笑了一笑,“大姑娘似乎话里有话?若是有心提点,不如直话直说,若没这份心,就不必说这些没趣的话。”

    幼君暗嗔他一眼,这人真是不近人情,她只得吁一口气,“庾先生见谅,我是做生意的人,生意场上最怕得罪人。庾先生有时候同那些男人比起来,倒正直得不像个男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样,心里像没有女人似的,说气话来也惹女人生气。”

    偏这时候九鲤从廊下走来了,她因家见关家小厮搬来那些瓜果,知道关幼君来了,却半日不见人,正奇怪呢,就看见她和庾祺一道进院来。她自然不高兴,朝庾祺翻了记大大的白眼,喊了声“关姨娘”便转过背去,仰着脖子往自己屋里转去了。

    幼君趁势又笑,“您看不是这话?连小丫头都生你的气了。先生去哄哄吧,叫她来顾夫人屋里大家切瓜果吃。”

    庾祺只得转去九鲤房中,慢吞吞地跨过门槛,阴沉沉的脸上却挂着丝讥讽的笑,“就没趁我不在,跑去同齐叙白说话?”

    “说啦。”九鲤自在桌前翻个茶盅倒茶吃,“刚说完。”

    他走到桌前来睨着她,“都说了些什么?”

    九鲤歪着脖子道:“我不好告诉您的,您也最好别打听,免得把您自己气出病来。”

    “你——”他怕骂狠了伤她的脸面自尊,骂轻了她又根本不往心里去,根本没有能压得住她的词。他只得道:“你自己的体面就不顾了?”

    她斜了一眼,闲端起茶往嘴边送,“谁说我不顾了?我们虽然说话,可都是开着门在说,光明正大着呢。您放心,我从今往后都会恪守礼节,免得人家说我和他还没成亲呢,就心急火燎起来了。反正好日子终会到的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明白。”

    庾祺万没想到,她竟能翻着花样来怄他,真是“棍儿大了撧不折”!然而他打又打不得,到头来只把自己气得面色通红。

    九鲤反搁下茶碗,笑嘻嘻道:“从今往后您也不必为我的名节体面操心了,我懂规矩得很,您也不要再说叙白心术不正的话,他今日都和我说清楚了,他其实没坏心,您只管往后瞧吧。”

    “我瞧什么?”庾祺微笑着,一字字却是从牙关里狠磨出来,“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和他,没往后。”

    九鲤也不和他吵闹了,反而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在他眼皮底下凑着张笑脸,“我知道有句俗话,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惹气。可还有句俗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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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敬献肥章。

    第71章庵中仙(十四)

    九鲤说完这番话,便不管不顾地往顾夫人房中吃瓜果,留庾祺独自在屋里气了半日,又无可奈何,只得不去想九鲤,暂拿了香囊和钱袋摆在桌上钻研,脑中一面琢磨幼君说的那些话。

    不觉下晌,张达骑马回来,没承想连杜仲也一道来了,带了身换洗衣裳,装在个包袱皮内,挟在腋下,一进青莲寺便四处打量,脸上笑个不住,“张大哥,跟你打个商量,我同你住一间屋好不好?我可不想跟我师父一间屋子,时刻受他管束着,不得自在。”

    张达略带鄙夷地睐着他,“你师父叫我接了你来,自然是器重你,那你还不得勤谨些,时时刻刻在他眼皮底下孝敬着?”

    “嗨,他哪是器重我啊,他叫我来还不是为了让我时时监视着小鱼儿。”

    “监视小鱼儿?为什么?”

    杜仲长吁一声,笑道:“不是齐叙白也在这里么?”

    张达了然地笑笑,又斜他一眼,“你小子还有脸跟我睡一个屋?你敢是忘了,上回说你师父的‘病’,你

    转头就把我卖了!这两日庾先生还看我横不顺心竖不顺眼的。”

    杜仲拿胳膊撞他一下,“那不是师父逼问嚜,再说我都替你解释过了,你全是因为关心他的身子。师父不是十分不近人情,你的好意他是知道的。”

    张达纠缠不过,只好答应,说话走到客院里来,碰巧九鲤正在廊下,看见他便拉着问家里的事,杜仲把包袱皮一股脑塞给她,朝对过那间屋一看,见庾祺板着脸坐在桌前,便随便和她说了两句,先赶着转去向庾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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