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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

    ?”

    “说什么?那郭绣芝自己都不说,咱们犯得上多什么嘴?”

    幼君脸上的笑意渐渐沉寂下来,借着月色一看窗外,风卷着好些枯叶在街上踢踢踏踏到处乱飞,像要变天了。

    趁着这蓝阴阴的月色,九鲤又折回衙门内,此刻人多半聚在大门旁边值房里赌钱吃酒,今夜原该张达当值,数他的声音最嚷得豪迈,九鲤恐惊动了他又要费心敷衍,便对开门的衙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衙役领会,什么也不问放她进来,她一径悄悄走到后衙,见庾祺那间房门敞开着,有两个衙役担着空水桶从里头出来,她忙掩在廊柱后面,只等二人一走,一溜门缝闪进屋内。

    庾祺只见一股青绿色的烟闪过,回头一瞧,九鲤站在八仙桌前朝他嘻嘻笑着,他便也笑,将门阖上了,“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有件东西落下了。”

    庾祺真格四处看了看,“是什么要紧的?”

    不想九鲤一下扑在他背后,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迸出“咯咯咯”一连串的轻笑。

    前面不远摆着浴桶,刚灌满水,热雾蒸漫,直漫到庾祺身上来,洇得他浑身血液也有些热,回身搂住她便衔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巴在发抖,还抖出一个一个轻笑的音节,像黄鹂活泼俏皮。

    他轻轻咬。她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笑,笑得人发恼。他低头低得脖子酸,便把她搂起来,平视她的眼睛,“你又掉头回来,仲儿怎么说?”

    九鲤双脚悬空,手攀在他脖子上,脸稍向后仰着,“他还不好骗么?随便编个什么话就把他哄过去了。”说着,脸色变了变,“不过关姨娘好像察觉出来了,拉着我不许我走,非要送我回去。”

    “她问你了?”

    她撇着嘴摇头,“倒没有,我想她只是感觉,女人的感觉最准了。女人最该去算命,算姻缘,只怕比月老还要灵点呢!”

    “只要她不来问你就罢。”庾祺笑了笑,把她放下来,让她的脚踩在他的脚上,“我想她也不会问。”

    “您怎么知道?”

    “我早就说过,只要于她无多大益处,她就不是会多事的人。”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益处”是钱,关幼君只认钱,对他业已是额外之外的额外了。她斜眼瞪上来,“你们两个好像很有默契嚜,她了解你,您清楚她,倒好像上辈子就认得了一般。”

    他摸着她的头顶,向她头上望过去,“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她噘起嘴,“噢,您打岔,您心虚了。”

    他好笑,“你吃醋?”

    她把脸撇到一边,“我为什么要吃她的醋啊?您又不会喜欢她,她也不想嫁给您。”说着,审问似的瞪回眼,“是不是?”

    “女人的感觉不是最准么?还来问我?”

    他低着下笑脸又想要亲.她,九鲤却推开了,从他双脚上走下地来,“您先沐浴吧,一会水要凉了。”

    庾祺当着面便脱解衣裳,她乔作坦然地看着,心里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男人而已嚜,要没所谓一点,免得叫他轻看了。直到他露出坚实的胸.膛,忽然轰隆一声,雷电轰得她的心猛然一跳,忙把双眼捂上了。

    然而又禁不住从指缝间望过去,烛光里他的皮肤显得没那么白,有一点汗水的光泽。这么凉的天,他为什么出汗?她往下一撇,马上明白了缘故。

    但他反而不疾不徐地走到跟前,“来替我搽背。”

    九鲤平复了乱跳的心,斜眼看去,他已安坐在浴桶里。她赌气走到他身后的罗汉榻前,一屁股坐下,“我不来,我又不是您的丫头。”

    庾祺掉了个身,望着她笑,“我养你这么些年,劳烦你做点小事你就不肯?”

    “您养我难道就是为我报答您的?”

    庾祺没奈何了,只得把脑袋仰在桶沿上,用湿面巾盖住脸,看情形是不打算说话了。九鲤方大胆窥他,只见他一个喉结在下颌底下格外明显,正有律节地咽动着,下颌上的水珠顺着脖子滑进水里,水淹在他胸.膛上,跟随他的呼吸微微有点波澜,他好半天也没个声气。

    难道是睡着了?真预备晾她在这里?九鲤心下正失落,倏听他在面巾底下闷闷地喊她,“来,我有正事对你说。”

    说了就说好了,又不是听不见,犯得上喊她过去么?她偏着脸,隔会睃睃他,他还是那副样子,她只得起身慢吞吞走到浴桶旁边。

    听见他在面巾底下轻轻笑了声,九鲤有点不服气,“您要说什么啊?说吧。”

    她正偏脸等着,谁知不防,被他狠拽一把,跌进桶里,哗啦啦正慌张扑腾,他坐直起来,将他捞来怀里抱住,“别动。”

    九鲤扑得脸上头上都沾了不少水,青绿的袖子裙子因为夜,变成了黑色,浮在彼此身前。她气恼得还待要挣,他两手掐住她的腰,“别乱动,有事交代你。”

    “您说嚜!拉我到水里来做什么?”

    庾祺笑了笑,拈开她脸上沾的一缕头发,“你往齐府后院去,也留心看看他们家那位二姨娘。”

    “二姨娘榎夕?她怎么啦?”

    他却微微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说着,脸色板下来,“不要对齐叙白说。”

    那是叙白的亲生娘,这还用嘱咐么?九鲤翻了记白眼,淹在水里本来发热,在他怀里更热了,她作势要起身,“放开我。”

    庾祺握在她两边腰上的手果然拿开了,搭在两边桶沿上,背也靠回壁上,含笑着盯着她看,好像在赌她不会真的走开。

    九鲤故意把水弄得稀里哗啦响,好像要起去的样子,他笑了笑,“好大的阵仗。”她气得捶他,他更说:“阵仗更大了,嗯,真要走了。”

    恨得她往前一扑,一口狠咬在他肩膀上。

    他极短促地闷呼一声,忽然拧小猫似的拧开她的脖子,凑来亲.她,“这会怎么不笑了?想是有点惧怕?”

    她觉得烧烫的铁棍子比着她似的,想起上回受的苦,是有点惧怕,但骨头已经软下来,根本躲不开,干脆环住他的脖子道:“您轻轻的,是不是?”

    他澹然一笑,“可说不准。”

    她蓦地想起小时候他拿藤条打她手心的情形,那时候不敢不朝他摊开两手,却仍不死心地问:“您是轻轻打,是不是?”他板着脸道:“说不定。”

    但就和现下一样,他说是说得狠,却到底手下留着情。不过她仍然揪住眉头,指甲抠进了他的后背里。

    水哗啦啦乱响着,好在外头那值房里吃酒正吃得欢,划拳的声音把他们盖过了。他撼得她颠沛不安,时间一长,不管什么都把她熏得昏沉沉的,疑心周遭的水都是化自她身上,她越想越不好意思,渐渐把脑袋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