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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9

    虽离席,却一直在青鸟阁后殿休息并未出去过。”

    九鲤道:“可是并没有宫人一直看见你在殿内。”

    “难道不应当是有人看见我离开了后殿,我才有嫌疑么?”敏中笑笑,吁口气道:“不过你要我证明我一直在后殿我也能证明,我记得与公主转去后殿歇息,小太监上完茶后没一会,就听见门外有个撤换碗碟的小太监经过时打碎了一只碗,被领头的公公责骂,他收拾碎瓷片的时候,还扎伤了手,二位尽管去查问当夜当差的太监可有此事。”

    “你记得确切的时辰么?”

    敏中含笑摇头,“我当时已有些酒醉了,哪里还留意时辰,不过你们可以进宫去问。”

    九鲤看他的表情倒是十分坦诚,不像是说谎,只得点头,“你确保公主一直和你在后殿?”

    敏中眨眨眼,脸上浮起哀恸之色,“我听说姝嫱是被人奸.污杀害,难道你们还怀疑公主?”

    “被人奸.污的确不错,可是不一定奸.污她的和杀她的就是同一个人啊。”九鲤拔座起来,绕到他背后斜眼睨着他,“也许公主闻听贵妃娘娘的奴婢打发人去使姝嫱送东西来,公主想趁这时机给她点苦头吃,于是趁你昏昏欲睡的时候,走到山茶园那头堵姝嫱,不想发现姝嫱倒在山茶园里,于是她顿起杀心,用匕首杀害了姝嫱!”

    正待说曾有人在案发前于公主房中看见过那把匕首,不想庾祺忽然轻咳一声,她一看他神色,便将事实改为猜测,“也大有可能那把匕首是公主从昭王府拿来的。”

    “姑娘太会编故事了,王爷是公主的亲哥哥,她为什么要从王府偷取哥哥的随身之物杀人?公主无非是性格骄横些,却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她就算要杀人,也不会去连累她的兄长。再则说,按姑娘的意思,公主是因为吃姝嫱的醋,堂堂一国公主,就算同个宫女吃醋,岂会暗中去杀她?她只要和贵妃娘娘说一声,难道你以为贵妃娘娘会护着姝嫱?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姝嫱是被皇上指进苍梧轩当差的,贵妃娘娘正厌恶她得很呢。”

    却将九鲤彻底驳得无话可说,只得甩着胳膊坐回来,“你倒很维护公主嚜,你不是一直对她选你为夫婿有怨尤么?”

    “就算有些怨气,多年夫妻,我岂会无中生有陷害于她?再说她除了脾气不好,素日爱拿丫头们撒撒气,倒也没有过打杀下人的事。姑娘将她想得太坏了,她没那么心狠手辣。”

    九鲤暗中瘪嘴,心道:他倒是个“公道”人呢!不论家花野花,都能不偏不倚地评论人,不愧是个状元郎。这份公正,若能放在吏部斟酌用人,倒算适得其所了!

    三人相顾无言,敏中见他们再没话要问,便起身告辞。庾祺漫步将其送到厅外马前,忽然朝坡顶那间野寺睇了一眼,反剪起手来,“方才见驸马进得坡上那寺庙中,如何不在寺内焚祭,又到这里来烧纸?”

    敏中腮角微微一动,笑了,“姝嫱生前曾对我说,她自幼就烧香拜佛,可却从没行过好运,可怜庙里的菩萨也是势利眼,从不保佑穷苦之人,因此她就不拜菩萨了。我不过是遂她之心,在那寺里吃过茶,下到这里来烧纸。其实在哪里烧都是一样,人死如灯灭,果真还有个阴司能使得上钱么?倘若阴司和人间一样,那死活还有什么分别?”

    言讫攀镫上马,道了声“告辞”,便扬尘而去。

    旋即九鲤踅出亭来,在庾祺身旁仰面问:“咱们也回去么?”

    庾祺却朝那坡上野寺笑笑,“难得今日好天气,太阳晒得暖和,急着回去做什么?不如到那寺中讨盅茶吃。”

    九鲤心内纳罕,这时候他还有闲情在这郊野闲逛晒太阳?不过同那楚敏中说了这半晌话,早说得口干舌燥,上去吃杯茶也好,于是一扭头,捉裙先朝那路上走了。

    岂料那寺看着不远,绕路盘旋而上竟行了有小半个时辰方见山门。九鲤走得累了,见山门旁有一块大石

    ,便先坐着踹气。待气喘平了,正欲敲门,忽然听见一阵车马声。这却怪了,难道这间寺庙格外灵验,不单驸马爷晓得此寺,还有别的香客专门乘车而来?

    扭脸朝那路上望着,果然不多时,有辆马车拐入眼来,将太阳碾一碾。九鲤朝前站了站,贴着庾祺,由远至近看着那车夫勒停了车,挑下来放了脚蹬打起帘子,里头先钻出一个女人,蓦地惊动了二人的眼睛。

    真是解不开的天上缘分,原来那车里下来的是娘妆,娘妆瞧见她两个也是乍惊乍喜,“是你们!”扭头便向车里说:“姑娘,您看巧是不巧,竟在这里碰见了庾先生和小鱼儿姑娘!”

    旋即关幼君从车内钻出,仍穿着一身素净衣裳,围着件玉白毛边的斗篷,踩着脚蹬下来,带着微笑径朝二人走来,脸上虽有欢喜,倒不似娘妆那般惊奇。

    “庾先生,鱼儿,你们怎来了这荒郊野寺?我听说你们受了皇命查办昭王的案子,怎么得空来上香?”

    九鲤福身笑道:“我们就是查案查到这里来的。”

    幼君目光一凛,笑着抬头望这山门,“查案查到寺里来了?难道昭王的案子与寺庙有干系?”

    九鲤摇头,“那倒没有,我们是查问此案相干的一个人,跟着他来的这郊野地方,一看这里有座山寺,我们就上来讨口水喝。姨娘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

    “我昨日来城东店里查账,听店里的伙计说这里有座野寺,我不爱往那些大寺里挤,就到这里来了。”

    庾祺忽道:“大姑娘又信了神佛了?”

    “不是眼看要过年了嚜,不论信不信,都该来进支香。”幼君朝他酽酽看来,“况我听人说,当朝沅公主也曾往这寺里送东西添香油礼佛,可见这寺自有好处。”

    听了这话,庾祺沉默下来,怪不得才刚楚敏中能找到这寺里来,想是与这山寺相熟了。

    说话间娘妆上前扣门,九鲤让开了些,仍问幼君:“姨娘不回南京过年么?”

    “就算这回赶着把事情办完动身,只怕也是在路上过年了,索性再等些日子,年后再回去。”幼君说着,向右望庾祺,“我约了丁掌柜家的货船,顺便带些货回南京,你们若要回南京,不如到时候搭了我们的船一路回去。”

    庾祺淡淡笑应了一句,适逢有和尚来开了山门,一问是来上香的,忙迎进去。四人打量一个整齐宽敞的大院,三面几间房舍大开着门,却有两间禅房紧闭,里头供着菩萨,几人一一看过,就问那小和尚讨茶吃。

    小和尚引几人到得方丈房中,见个老和尚正在榻上坐禅,小和尚说明缘故,方丈忙起身相迎,将庾祺请在榻上坐,另三人请在前面桌上,命小和尚烧茶备点心。

    庾祺坐下问:“老禅师这寺里倒很清静,不知有多少僧人,